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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王妃(72)

“殿下难道就不怕?”沈妱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他,分明也有担忧。

“我晓得分寸,不会触及逆鳞。何况要洗脱沈先生的罪名,也未必要我亲自动手。”他瞧着沈妱,看见她的眼中燃起亮光,那一瞬间,她似乎又有了生机,变得灵活生动起来。

他忍不住伸手触到她的脸颊,忽然笑了笑,仿佛深秋寒凉的雨中忽然漏出一抹温暖的阳光,“沈妱,认真想想,嫁给我如何?保你万事不愁。”

徐琰的话锋转得太快,沈妱顿时愣住了。

两个人距离太近,近到呼吸可闻,他的眼睛近在咫尺,叫她避无可避。屋里明明凉飕飕的,沈妱却忽然觉得脸上发起烧来,她望着徐琰,几回张口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那绯红的颜色一直蔓延,从脸颊到嫩白的耳根,再到细腻的脖颈。

“殿……殿下……”她忍不住往后靠了靠,如同无措的小鹿。

其实上次徐琰造访,跟沈平提起婚事,也算是用力推了沈妱一把,叫她不得不想清楚些事情。这会儿若不是有沈平的事情压在心头,沈妱兴许真能跟他好好谈谈,可惜时机不好,她如今脑袋混乱、情绪不稳,实在不宜节外生枝。

徐琰眷恋的在她脸颊逗留片刻,道:“那日我去府上拜访沈先生,你也知道吧?”

沈妱愣愣的点头。

“我跟沈先生提起了婚事,他说要问过你的意思才肯答复我。”他忽然欺身靠近,如同战场上刚厉的狼逼近跳脱的白兔,眼中光芒跃动,“其实你应该知道,就算沈先生想把你许给别人,我也会去抢亲的。”

“啊?”沈妱分不清他这是认真还是玩笑,忙道:“殿下你不能这样!”

“怎么不能?”徐琰好整以暇的笑,和最初那个威仪正经的“端王殿下”判若两人。

沈妱惊诧,窘迫着一张脸,不无叹息的道:“殿下是亲王之尊,名冠天下,不应当是仗势欺人的啊!”堂堂战神,抢什么不好,居然去抢亲?这也太掉赫赫威名、尊贵姿态了!

“偶尔仗势欺人也不错。”徐琰玩味的瞧着沈妱,同样在她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要不然,眼睁睁看着你跟别人走?”

……

沈妱被他堵得无话可说,且她目下实在没心情跟徐琰探讨这个,只好闭嘴。不过被他这样近的盯着,她只觉得浑身局促,脸上*辣的,连忙借着倒茶的机会起身走远,又踱步到窗边瞧那瓢泼的大雨,那丝丝凉风钻进来,倒把脸蛋上的烧退了下去。

徐琰依旧坐在榻上,目光落在她的背影。

心底里,是一种陌生的温柔。

☆、第48章 暗涌

沈妱拿指头拨着窗台边缘,耳边是刷刷的雨声,好半晌才喃喃道:“这样的大雨,也不知道牢里冷不冷。 ”

这声音虽然夹杂在雨声之中,到底没能逃过徐琰的耳朵,他瞧着沈妱的背影,不免叹息——

原想着逗一逗她,能叫她暂时忘却忧愁,谁知道这一转眼,她的心思就又跑回去了呢?

也罢,毕竟是未经风雨的小姑娘,心里没有底,担忧父亲的处境也是常事,开解怕也无用。

好在这时候侍卫已经从玲珑山馆取了沈妱的衣服回来,将石榴精心打好的包裹交给外面的婆子。那婆子回禀了一声,徐琰便让她带着沈妱去厢房里换衣裳。

石楠在外早已等得心焦,陪着沈妱进了厢房后连忙问道:“姑娘,端王殿下怎么说?”

“和蒋姨父说得一样,叫咱们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是同样的结果,但是听过徐琰详细剖析,沈妱理清其中利害关系,倒是比先前更安心了些。

两个人换了衣裳出来,外面的雨势已然小了许多。

影斋的院门敞开,长史大人引着一名郎中走了进来,想必是给徐琰治伤的。

那郎中进去后屋门便又关上,好半天没有动静,沈妱等了会儿,心里又记挂着沈夫人,怕她一时着急行止出错,便跟长史说了一声,先告辞走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沈夫人尚未归来,沈妱也不知道她这时候是去了哪里,只好耐心在玲珑山馆等着。

一直到向晚时分,沈夫人的马车才进了府门,沈妱闻讯赶过去,恰好在正院外与她相遇。

沈夫人脸上忧色不减,母女俩吃饭时细说今日之事,沈妱才知道她前晌在朱家,后晌去了蒋府。蒋文英那里虽然没有直接插手此事,却还是叫人暗暗探了动静,而后叫朱筠的父亲出面,对沈平加些照拂。

这一整天,何文渊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倒像是忘了沈平“私藏禁.书”这碴事情,只是府衙那边例行的走了两道程序,看着像是要立案审理的模样,只是还未有定论。

沈夫人愁眉不展,“今儿同你姨父说了些话,我瞧他的意思,是不会插手这事儿了。朱筠倒是想法子去跟你爹说了句话,你爹叫他也不要插手,神神秘秘的,真是叫人怎么都看不透。”

——沈平的案子还未开审,罪名尚未落定,今日蒋文英又隐约跟沈夫人提醒过几句,沈夫人倒是没有昨天的那么焦急了,只是眉目间的忧愁仿佛凝固住了,怎么都抹不开。

沈妱听了,倒也不觉得意外。

蒋文英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子,靠得绝不仅仅是运气和江阁老的提拔,他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也是异于常人的。

这件事上他的想法恐怕是跟徐琰相同,只是徐琰能对她细说利弊,蒋文英则不好对外人挑明情由罢了。

这时候的蒋文英恐怕也是焦头烂额——

有人想拿昭明太子做引子,引他入觳,就如同在他面前挖了一道沟壑,且云封雾绕的,一个不慎,恐怕就是万劫不复。这可不是小事。

母女俩渐渐镇定下来,这一晚倒是睡得沉,消尽疲惫。

深秋的月高悬在空中,清冷透亮,到得后半夜,却又有乌云堆积起来,渐渐遮了月光星芒。

留园四周寂静无声,暗沉的夜色笼罩下,有三四个黑影如飞进入园中。

影斋里的灯一直亮着,有人站在里面,往窗上投了长长的身影。

“五麟教局势已定,静缘已稳住了大局,牢牢握住教主之位,请殿下放心。鹤长老失利后带人投奔夜秦,黑鹰应变很快,已经跟了过去。”顾安将手中封着火漆的信函呈上,“这是目下教中势力的单子。失踪的人里面,已有人在临江王那里露出了踪迹,不过咱们人手有限,不敢跟得太紧。”

“临江王只在其次,秦雄那里如何?”徐琰恢复了如常的冷肃态度。

顾安道:“目下还没有人与秦雄联络,想必藏得很深。不过据韩六的消息,秦聡已经折而向西,暗中往泰宁去了。”

“哦?”徐琰微感意外,“秦聡不是护送秦夫人一行上京了?”

“出城时确实如此,不过出了庐陵后,秦聡便暗中往泰宁去了,那些人由秦愈护送。”

“倒真是沉不住气了。”徐琰嗤笑,转而道:“沈平昨日被何文渊带走了,说是他私藏禁.书,我今儿才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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