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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错认她(117)+番外

舞台直播的时候观众都很喜欢她的利落造型,高腰的裤子越发衬得她腰细腿长。

柳聆:“这个耳环。”

刚才祝白冬扔到了小歌手身上,这种行为纯粹是装都不装了,完全颠覆了大家对她的固有印象。

柳聆指了指她手上的饰品。

小歌手:“是……是……”

她抽抽噎噎,一边有人递纸给她,好半天才说了个名字。

这个品牌柳聆之前代言过,确实价格很贵,以小歌手的收入要照价赔偿都不知道打几年工。

柳聆:“我同款,让梦桃等会拿给你吧。”

小歌手啊了一声,周围围观的人都唏嘘柳聆的大方。

看看热闹的人不少,但几乎没人选择出出头,秋凝思站在人群中,这一幕也似曾相识。

被孤立的高一学妹,备受欢迎的高二转校生。

当年学校的传闻,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祝白冬看不惯游珠雨,造谣游珠雨偷了她的昂贵胸针?那最后也是柳聆解决的吗?

站在她边上的申梦桃莫名被点名,啊了一声。

柳聆:“我刚好有一样的。”

她脑子里全是试图回忆的那个人,可是记忆被抽走都是空白。

柳聆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被人为愚弄,始作俑者站在几米开外,眼神带着愤怒。

祝白冬:“你又想装好人了?”

这话更是火药味浓,围观的选手表情各一,柳聆走过去,“又是什么意思?”

昔年的挫败又涌了上来,嫉妒可以转化为良性的推动,也可以成为四溢的恶意。

比如现在,祝白冬微微偏头,在柳聆耳边说:“反正你也不会记起来。”

她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同公司歌手的身上,“柳老师说送你耳环,那你要让鸥港的游总怎么想呢?”

周围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说了祝白冬一句,女人却不以为意,跟着助理走了。

临走前说:“还是柳聆你大方,对谁都这么好是吗?”

柳聆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对申梦桃说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核心人员一走,周围的议论才大声起来。

“太嚣张了吧,她不怕反噬啊!”

“别是今天考核被柳聆吊打刺激疯了吧?”

“那也不至于,她就是欺负公司的人。”

“这耳环好几百万,她自己没戴好掉了怪别人,不是碰瓷是什么?”

“她怎么是这样的,我以前还信了通稿。”

“粉丝不知道,你圈内人会不知道?”

……

柳聆坐上车还在拼命回忆,但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似曾相识的意义在此刻疯狂叫嚣,她却只能看着游珠雨的睡颜发呆。

特地换到副驾驶座的温梁韶问:“怎么了?”

柳聆:“姑姑,我忘了和珠雨的从前,这些能找回来吗?”

如果温梁韶是医生,这段话就可以从医学上面回答,但温梁韶不是。

她手指轻点屏幕,看着里面的小人来回走动,“只要让你忘记的人放弃不属于她的东西。”

“你失去的就会回来。”

柳聆又问:“没别的办法吗?”

温梁韶:“那当然有,就是很多人现在不喜欢看的爱呗。”

柳聆还没说话,副驾驶座的女人就笑了一声:“但你有吗?”

长久的沉默,开车的助理兼司机一句话都不敢讲,感觉此刻的气氛有种柳聆大战老婆娘家人的恐怖感。

车开出园区,游珠雨靠在一边沉睡,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仓皇地伸手,喊了声阿听。

这一声分外悲怆,像是溺毙着最后的挣扎。

柳聆搂住游珠雨,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手拍着女人单薄的背,力道轻柔。

她说:“我有的。”

第59章

车先送温梁韶回去, 等柳聆回到和游珠雨所在公寓的时候的已深夜了。

柳聆换下了游珠雨的衣服,又坐在床沿看了看对方,最后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床上的人还陷在经年的梦中, 睡觉也眉头紧蹙, 只有刚才柳聆落下一吻的时候才微微舒展。

柳聆深夜驱车去了城西,那是她名下的房产,也是外婆去世之前的居所。

她大部分的东西都封存在那边,徐玉渲只是知道有这个地方, 从没来过。

柳聆只请了人定期清扫,让这栋楼外面看上去不会荒凉, 但不知最近隔壁栋是不是租给了年轻人了,这个点的仍然灯光四射, 像是在开派对。

柳聆停车进入院子, 当年的池塘早已干涸, 地上的灯都暗了好几盏。

她进入一层, 外婆和妈妈的遗照柳聆都没摆出来,室内有尘封的味道。柳聆走上二层,小别墅也就两层,外婆一个人住的时候都在一层。

柳聆和沈文嫄搬过来后母女俩二层的杂物间清理好了,一个住在隔层一个住在杂物间。

从小到大家境优渥的柳聆并没有觉得屈就,她住的房间也本来就是沈文嫄的房间。

母亲搬过来的时候还和外婆抱怨:“妈不能让我住在一层吗?”

被外婆一句「那你只能和我睡在一起了」堵了回去。

柳聆喜欢阁楼倾斜的屋顶,仿佛星星近在咫尺,但暴雨天的雨水很吵闹。

窗外的梧桐树枝繁叶茂, 柳聆打开柜子,找自己高中的痕迹。

她不会写日记, 一些陈年笔记大多是歌词和好词好句摘抄,要么是夹杂着零星的电影票购物小票。

这大概也是这么多年她错认却没有及时发现的原因, 但凡换一个喜欢写日记的早就暴露了,只有柳聆还要在结婚后追寻过往。

歌词本没什么好看的,柳聆偶尔也会写几句。

沈文嫄的梦想是女儿能去的顶级的演奏厅演奏,成为备受瞩目演奏家,而不是一个歌手的。

柳聆没那么深远的愿望,她之前的人生一直在完成别人的期待,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笔记本翻页哗啦哗啦,里面的一些小票也掉下来。

地铁充卡,超市小票,办理某一些社区任务的等位排号,也有商场吃饭的取餐号……

也没有游珠雨。

柳聆往后一仰,没有床单的床上只有厚厚的床垫。

飞尘在空气里漂浮,头顶的灯卷起细碎的难过,这不过是失去的一小步而已。

那游珠雨明知道,什么都知道,她多难过呢?

此刻万籁俱寂,柳聆像是找到了十六岁的自己,写完作业后也不想去碰的一些乐理。

她只是发呆,看浮动的树影,听深夜经过的汽车声,手指点着沈文嫄给自己订购的时尚杂志。

偶尔还能听到隔壁沈文嫄打电话的声音,无聊又日复一日等着长大的日子,大人的焦虑像是能穿透墙壁,全是日子不好过的金钱重压。

游珠雨还在家里,温梁韶到家给自己深夜沏茶。

她连沏茶的手都不稳定,茶水四溢,她平静地看着乱糟糟的桌面,思考柳聆说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她想念的那个人的可能性。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和这个世界的人深度捆绑,早就违反了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