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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455)+番外

“咱们来行酒令吧,”唐寅跃跃欲试站起身来,“雅令,四书令,还是花枝令?”

漪乔在桌下扯了扯祐樘的衣袖,低声道:“你不许,行酒令要喝酒的,你若是喝醉了,我可不背你回去。”

祐樘见她板着小脸一副警告的样子,不禁抿唇笑了笑,道:“无碍,这附近客栈多的是,我若是醉得走不成路,你可以将我背到客栈去,不必背回去。左右我还在休假,明日不必上朝。”他附耳补充了最后一句。

漪乔嗔怒地瞪他一眼:“那也沉,据说醉酒的人最沉了!而且,万一你吐了呢?万一你耍酒疯呢?还有还有,喝多了一身酒气,我晚上可不和你躺一起……”

“你敢嫌弃我?”他听到后来,忽而挑眉道。

漪乔真就一脸嫌弃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她说的诸般理由都是次要的,她不想让他喝酒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担心觥筹交错间不留神就饮过了头,怕他伤身。

他叹气道:“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不过想来,有那么多不嫌弃我的,我好似也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等我喝完这一通,回去就选几个不嫌弃我的来。”

漪乔微撅了撅嘴,装作不在意地偏过头:“你去找好了,爱找谁找谁。那我也不管你了,你爱喝多少喝多少,醉成烂泥我就把你扔这儿。”

“这可是你说的。”

唐寅这时询问到祐樘这里,笑着道:“洪兄,你们二位要不要一起?”

漪乔抢先道:“我不会。”

“那……”唐寅以目光询问祐樘。

漪乔又抢先道:“他也不会。”

唐寅闻言扑哧一笑:“姑娘可太不实诚了,我方才可是亲身体味到洪兄才学之富。姑娘会不会我不知道,但说他不会,我断断不信。”

漪乔一愣:“亲身体味?”

唐寅道:“洪兄没说么?来酒楼这边寻姑娘之前,我与洪兄斗文去了。”

“啊?”他那么好的兴致?

祐樘笑道:“唐兄一定要与我斗文,却之不恭。最要紧的是,我见你与云公子相谈甚欢,想着让你们多说几句,就应下了。”

好了,他又把她的话还给她了。

怪不得她方才等了那么久都等不见人。他一定是猜到她会心神不定地翘首等他,所以特意耽搁工夫让她着急。

唐寅又想起方才斗文的乐趣,忽略了这话里的汹涌暗流,自顾自笑道:“山荆眼界颇高。我瞧着她对洪兄极为钦敬,想着这位兄台必定是大才之人,便力劝洪兄与我斗文。”

漪乔忽然吃惊道:“山荆?你是说沈姑娘?”

“正是,”唐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她做了个揖,“还未感谢姑娘呢,姑娘当初让我去乌程县打听一个人,说堪称江南第一才女,我回到吴县后,想起这一茬,就真的跑了一趟,横竖离得也不远。不想这一去,倒是收获颇丰。我稍稍一打听便得知了乌程沈家,不过拜会得有些曲折……”

“子畏,不是要行酒令么?”沈琼莲忽然出声道。

漪乔适才一直被自家夫君折腾,也没注意到两人的关系,心里感叹着自己居然当了一回红娘,正打算听一听二人的逸事,却被沈琼莲打断了。

她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一圈,微微笑了笑。

仔细想一想,两人还真是般配。但按说沈姑娘可能看不上唐寅大咧咧的性子,最后竟然能成眷属,也是有些出人意表。

不过这样也好,有沈姑娘在,或许唐寅的仕途就不会出岔子了。漪乔对唐寅的印象十分好,他虽然有时候办些不着调的事,但却是个真性情的,待朋友也真诚豪爽,又是个不世的天才,若是被毁了前程真真是令人扼腕了。

唐寅回头看了沈琼莲一眼,讪笑一下,重新提起了行酒令的事。

“洪兄,难得今日聚首于此,一起吧。”唐寅诚心劝道。

漪乔暗笑一下,朱,红,洪……亏他想得出来。

“你方才的话作数么?”祐樘忽而转首问她。

漪乔愣了愣,才想起他指的是她说他爱找谁找谁他喝醉了也不管他的话。

她知道他是最后再给她一次说实话的机会,挣扎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承认道:“不作数,气话而已。”

他满意地微微颔首,转头对唐寅道:“内子说的没错,我不会。”

唐寅怔了一下,旋即放声大笑起来。

“真是一对妙人儿!”唐寅笑得前合后仰,眼泪都泛出来了,“看来我给今上封的天下第一惧内的名号要易主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墨意浅饮了一口羹汤,轻笑了笑。

孙伯坚兄弟俩一脸同情地看着唐寅。

徐经见唐寅居然扯到了圣上,愣了一愣。

沈琼莲又是惊出一身冷汗,赶忙上前将唐寅往后扯了扯,歉意一笑:“对不住,子畏是个直肠子……”

祐樘抬手示意她噤声,转而笑问唐寅:“唐兄说今上是天下第一惧内?”

唐寅也觉出自己方才忘形了,尴尬笑道:“洪兄就当没听见……”

“唐兄为何觉得今上惧内?”祐樘笑问道。

沈琼莲本暗急着,但转眼见陛下神色如常,略想了想,忽然放下心来。

漪乔有心提示唐寅,帮腔道:“唐公子实则是想赞陛下乃天下第一宠妻之人,可对?”

唐寅忙点头笑道:“正是,圣上宠妻爱妻天下谁人不知,我说的惧内非常言之惧内,此之惧谓惧妻忧惧妻哀惧妻悲惧妻恐。唐某也算是惧内之人。”

祐樘颔首笑道:“说得好,想来圣上听了也会饶恕你轻言之罪。只是日后说话还是谨慎些,当心祸从口出。”

“是是。”唐寅应完才发觉自己的态度似乎过于谦卑了,心里奇怪自己为何在此人面前便不自觉地恭敬仰视。

唐寅又问过墨意,墨意也对行酒令兴致缺缺。唐寅有心看孙伯坚二人的笑话,于是硬拉着两人和他们三人一起行酒令。

“我现在忽然有些后悔了,”漪乔看着对面五人饮酒斗文采,轻叹一声,“我应该让你一起的,好想见识一下夫君与人斗文的风采。不过最关键的是,都道酒后吐真言,兴许你喝高了我便能知道好多秘密了,哎,我方才怎么没想到……”

“我喝醉了肯定只有两种结果。”

漪乔一脸兴致盎然:“什么什么?”

“一是倒头就睡,二是……”

漪乔竖起耳朵等着答案。

他忽然唇边噙笑凑到她耳畔轻轻吐息几句。

漪乔的脸“轰”的一下瞬间红了个通透,连着耳朵根都红得滴血。

禽兽啊!她在心里咆哮了一声。

“夫君喝醉过?”她捂着发烫的脸颊,瞪他道。

他摇头道:“未曾。不过我觉着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不信的话你可以灌醉我试一试。”

漪乔僵硬地低下头默默吃菜,不再理会他。

酒过三巡,对面的五人都或多或少喝了些酒,唐寅才高,原本没有被罚酒,但他为了助兴自斟自饮了不少,又兴奋地说起了他与祐樘适才的斗文,大着舌头讲述二人如何你来我往如何互有胜负,末了东倒西歪地站起来,嚷嚷着要再与祐樘比试。沈琼莲拽住他,他就又哭又笑地撒泼,吟起自己灯会上做的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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