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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498)+番外

漪乔眼眸微眯,忽然笑了笑,道:“还有呢?”

“没什么了啊……”

漪乔转头对身边两名跟随来的宫女吩咐道:“把刑杖拿来。”

朱厚照吓了一跳。站在一旁看到现在的朱秀荣也是一惊,忙拉了拉兄长,急道:“太子哥哥到底做什么了啊?快点跟母后认个错啊!”

“我也……我也不知道啊!”朱厚照瞧见那两个名宫女竟然真的转身就取来了两根刑杖,哭丧着脸道,“不是吧……合着母后随身带着这个啊!”

“太粗的不好带,母后带的是细一些的,”漪乔扫了身旁的刑杖一眼,“你到底说不说?”

朱厚照的一张脸都皱成一团,举着两手,想了想道:“儿子……也没干什么,顶多就是先生们进讲的时候,我嫌闷得慌,多举了几次出恭的牌子,借机出去透透气……”

漪乔点着头长长地“哦”了一声,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暗笑套出来的东西还不少。

“母后,这回真没了啊!儿子没有母后想的那样淘气……”朱厚照一面应对自己母后,一面脑子急转,忽而恍然道,“母后是不是生气儿子在自己宫里变着花样耍子?儿子只是觉得宫里太无聊了,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啊!”

“是么,”漪乔眸光一沉,“那群太监呢?没怂恿你?你今年十四了,算虚岁都十五了,还那么重的玩儿心?你是储君,能稳重点么?”

“儿子稳重的时候母后没瞧见……”朱厚照小声道。

朱秀荣见母后脸色很不好看,暗里掐了掐兄长,低声道:“太子哥哥少说几句。”

“你天性好动,再经那群阿谀谄媚的太监鼓动,将来还得了么,”漪乔想起方才在清宁宫遇到的那一班人,面色便冷下来,“母后已经帮你处置了那帮祸害,日后你记得收收心,亲贤远佞。”

朱厚照愣了一下,道:“母后如何处置的?”

“杖责一百,遣送出宫,永不录用。”

“一百?!那他们不是都……”

漪乔寒声道:“能活下来是造化,活不下来那也是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经此一事,我看谁还敢挑唆你!”

方才她一听见刘瑾的名字,顿时想起来她只顾着管教儿子,忽略了他身边那一帮奸佞了,当时便一阵后怕。

刘瑾刘公公是八虎之首,自然首当其冲,然后便是日后同样威风凛凛的其他八虎成员。一共八人,她今天全都一锅端了。

不过,还剩下两个佞幸。

只是那两人如今尚不在宫里,又是外廷中人,她鞭长莫及,只能让祐樘出手。

朱厚照觉得自己母后今日脾气尤其大,他从未见母后下这么狠的手,心里有些瘆得慌,很是不能理解,道:“母后这回处置得是不是重了点?他们是会来事了点,但其实多数时候也只是陪着我耍闹而已……”

“我还没和你算完账呢你倒是先操心起别人的闲事了?我告诉你,那帮小人就是抓住你好玩的性子才会得志!他们有错,你也有错,”漪乔板着脸看着儿子,“过来,领板子!”

“啊?真打啊?”朱厚照瞪大眼道。

朱秀荣挡在兄长身前,求情道:“母后,饶了哥哥这回吧,哥哥就是贪玩好动了一些而已,但实际上处事还是知道轻重的。母后此番除掉了哥哥身边那群小人,想来日后哥哥便能规矩很多了。母后训他一顿便是了,若是打坏了,心疼的也还是母后不是?”

朱厚照使劲点头附和。

“那可不行,刑杖都备好了,不打怎么行,”漪乔示意女儿让开,“荣荣先到一旁去。”

朱秀荣怔了一下,还要再说话,便被一名宫人拉开了。

朱厚照见势不妙,张惶地后退一步。

漪乔吩咐两个宫人上来架住他,但谁不知道这位太子爷何等金贵,一时间竟没人敢动。

朱厚照见状刚要松口气,一抬眼却见自家母后竟一把拿过宫人手里的刑杖,亲自执杖上前。

他稍稍愣了愣便反应过来,一边慢慢往后退一边僵笑道:“母后拿着那玩意儿多重啊,累坏了怎么办……要不母后先放下?”

“不怕,为了你,母后辛苦一些也无妨,”漪乔一步步往前逼近,“有句话说得好啊,玉不琢不成器,儿子不打也不成器。”

朱厚照大瞪着眼睛道:“这话谁说的啊?!”

漪乔挑眉,随口道:“你爹爹啊,不信你去问问。”

朱厚照额头青筋直跳。

朱秀荣忍不住笑了出来。

朱厚照心里还没哀嚎完,就见母后已经朝他举起了刑杖。他长这么大也没人动他一个指头,哪见过这等阵仗,当下跳了开来,又竭力保持镇定,干笑一下,道:“母后三思……母后可不能太凶了,不然爹爹不喜欢了怎么办……”

漪乔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下,点头道:“好像有道理啊。”

“对对对!”朱厚照心里感叹着还是爹爹管用,刚要再接再厉劝下去,却听母后又兀自道:“先不管那么多了,打了再说。”

他刚听到话音落下,抬头便瞧见那三尺多长的刑杖冲他砸下来。朱厚照一惊之下,本能地躲避,刹那间一个迅疾的错步,身体便已经远远地避开了那一击。

他暗道好险,抬头委屈道:“母后你真打啊……”

漪乔原本便没怎么用力气,瞧见他方才躲的那一下,心里惊异了一下,面上仍旧不露声色,笑道:“自然是真打,不然逗你玩呢?你要再敢躲,信不信我打死你?”说话间又作势要打。

朱厚照双手举至头顶,慌忙道:“母后可想好了啊!要是打死我,母后和爹爹就……就没儿子了!”

“没关系啊,回头再生一个就是了。”漪乔不以为意,抡起刑杖又打了过去。

这偏殿不大,朱厚照施展不开,左躲右闪地避了几下后,心知这样下去不行,于是瞅准时机纵身一跃,以电闪之势从半开的窗牖窜了出去。

他的动作太过矫捷,等到众人回神时,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漪乔望着仍在微微扇动的窗扉,面色沉了片刻,又淡淡笑了笑。

原本应当午休的时间几乎都在奔波中度过,但朱厚照眼下一点也不困。他一路飞檐走壁没命地跑,半盏茶的工夫都不到,便从长安宫赶到了乾清宫。

他算了算,这个时辰,爹爹该下午朝回到乾清宫了。

爹爹虽然不插手母后管教他的事,但却是他如今唯一的倚仗了。

询问了乾清门的内侍后,他暗喜爹爹果然已经回来了。

他一入昭仁殿,便看到爹爹着一身水墨蓝的盘龙日月纹直身龙袍,正站在御案前看奏章,明显是刚从左顺门上午朝回来,尚未来得及更衣。

“爹爹!”朱厚照按耐不住激动又委屈的心情,站在殿门口便喊了一声,当下奔了上去。

祐樘看完一本奏疏后,思虑了一下,将之放到了另一摞上头,一面往御案后移步,一面笑道:“怎么了?瞧你跑得一头汗。”他说话之际便坐在了案后的玫瑰椅上,从内侍手里接过一盏紫笋茶,又示意一旁侍立的宫人递一条帕子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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