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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544)+番外

一旁搀着他的老妇人道:“我听说先帝是因为忧心旱情,去祈雨时偶染风寒,结果被太医误诊,又加上先帝龙体羸弱,这才不治身亡。”

“作孽啊!那太医后来怎么处置的?”

老妇人想了想,道:“听说是被凌迟了。”

老翁叹道:“但愿先帝在天之灵能安息。先帝留下的那些没来得及颁行的事,当今圣上都写在即位诏书里了,后来又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雨,旱情已解,也不知道先帝是否能看到。要不咱们回去后,再祭奠一次,跟先帝说一声。”

他会看到会听到么?

漪乔看着这对老夫妻,想起她以前跟祐樘开玩笑说,等他老了变傻了,她就天天欺负他。

漪乔一阵恍惚,感到胸臆间窒闷难当。

她望着浩渺的天际,只觉与她五月初七那日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空寂,一样都寻不到他的半点踪迹。

她觉得她心里是空的,空得她惶然不已。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回宫,径直赶到了乾清宫东暖阁。

照儿闻讯赶来,见她一通翻找,愣了一下,不解道:“母后在找什么?”

漪乔回头急问道:“你搬来后动过这里的东西么?”

照儿摇头道:“没有,东暖阁还是原来的摆设。”

漪乔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一个亮格柜的最下层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盒子。

“他真的一直存着……”漪乔抱着盒子垂眸瞧了片刻,慢慢将盒子打开。

一个信封赫然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巴图蒙克:你媳妇为什么那么剽悍!我好歹也是个西北大汉,看把我打的Σ( ° △ °|||)!

陛下:活该,打得轻!谁让欺负我媳妇→_→我媳妇一点也不凶,我媳妇对我就特别好~

某海:陛下你不要急着秀恩爱,你要是敢把你媳妇忘了你媳妇也得这么对你~

陛下:我要是忘了我媳妇,她不该把我先那什么那什么再那什么那什么吗?

小乔:你想得美!我的刀呢?

照儿:母后,刀太危险了,还是搓衣板好用!

小乔:有道理!

某海:还是照照机智!

照儿:(*^◎^*)

某海:咦,陛下呢?

严肃脸解释个词~

龙輴:载天子棺柩的车,其车辕画以龙。

☆、第197章 从未离开你

漪乔微讶,怔了一下。及至看到信封上的字,更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精致的碧云春树纹路上,“乔儿亲启”四个字显得异常醒目。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字体。

见字如见人,漪乔盯着那四个字,眼泪便忽然不受控制地往上涌。

她有多久没听过他这样叫她了?

漪乔只觉一阵恍惚,捧着盒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母后?母后?”照儿见状,不由出声唤她。见她没有反应,便凑上前来看。待瞧见上头的字,惊讶道,“爹爹给母后的信?”又瞧着那个盒子,好奇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漪乔手指收紧,重新将盒子盖好。

照儿怔了怔,诧异道:“母后……怎不看看爹爹写了什么?”

“暂时不看。”漪乔抱着盒子转身就走。

“母后!”照儿喊了一声,追上来,“母后昨日与儿子说的那件事情……母后到底要延期多久?”

漪乔默了默,道:“一两年。”

照儿惊道:“那么久?!”

“我也不想要那么久。”

“母后到底……到底要做什么?”

“这件事你不用管,”漪乔回头道,“但是记得,保密。”言讫,转身离开。

照儿望着自家母后的背影,一脸的无可奈何。

母后的行为近乎胡闹,但有爹爹的遗命在前,他也不敢违逆。然而总这么拖着,他又无法接受。

还是希望母后早日想明白。他在心里叹道。

人定时分,紫禁城内一片阒然。

明日便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小雪,夜里虽然没有起雪,但寒气极重,已然有了些严冬的意味。

漪乔披衣站在打开的窗扉前,迎面而来的冷风刮得她面颊生疼。砭骨的寒意浸透肌肤,在四肢百骸窜行,她的手脚都变得冰冷麻木。

她想起每到冬天,祐樘的手都很容易泛冷,她总交代他出去之后记得抱着袖炉。这个时代的北京似乎尤其寒冷,每年一入冬她就总担心他天天出去上朝议事会受冷生病,他出去前她都要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知道他如今所处之地,是否始终温暖如春,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漪乔望着迷蒙凄冷的夜色出了会儿神,合上窗牖,回身摩挲着白日间在乾清宫找到的那个盒子,一脸踟蹰。

那是一个用紫色纸张包裹起来的方形盒子,原本是用一条长长的宽丝带缠绕包裹起来的,顶端的位置还盘绕成了一朵别巧精致的花,但因为拆封过,丝带被抽了下来。虽然保存得十分仔细,但因为年代实在太过久远,盒子的边角处有几处磨损。

这里面装着她送给他的第一件生辰礼物,一条料子上好但手工拙劣的围巾。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但漪乔还记得他当初拆开这个盒子时小心翼翼的动作,以及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的会心浅笑。

她拿起围巾,瞧了瞧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往事便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当初他的生辰迫近,她想来想去决定送他一条围巾,但她的女红实在是糟糕,她硬着头皮一遍遍和宫女请教,一遍遍认真地学,结果仍旧做得拿不出手。她犯愁之下,怀着些恶趣味的心思,做了个自觉讨巧的阿狸小公仔缀在了围巾的尾端,稍作填补。却没成想,她的手艺实在太差,做出来的红狐狸被他当成了红狗。

然而即使是这样粗劣的手工,他也一直小心保存着。

平日里他还时不时拿这条围巾调侃她那无可救药的女红手艺,她就暗自猜测他可能一直存着,从清宁宫带到了乾清宫。

白日里看着送丧队伍经过时,她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于是赶回宫翻找,果然被她找见了。证实了之前的猜测,她只觉心头更加酸涩。

漪乔的手指轻抚过围巾上柔软顺滑的皮毛,他们当日的对话似乎犹在耳畔。

“你知道么,我以前听人说,送围巾是有寓意的。”

“是要把我永远都圈住么?”

“差不多,寓意就是……爱你一辈子。”

何止一辈子,我们定好了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漪乔垂眸缄默。

她盯着盒子半晌,慢慢从围巾下面抽出了白日间看到的那个信封。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当时他与她说的一番话——“其实我不喜欢庆祝生辰,因为每次生辰之时,我都会不可避免地想到母亲,就好像把还渗着血的伤口重新扒开来一样。我降生的那日,其实没什么可庆祝的,那不过是我所有苦难所有折磨的开始而已。

不过那是之前的想法了,或许自从和乔儿相遇的那一日开始,我的世界里便不再如从前一般只是充斥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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