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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同人)月默徒凉(33)

亓玥觉得那东西恶心,总觉得它还会动似的,缩着脖子往旁边挪了好长一段距离,心下才安定了。

“两位,没事吧!”那法师一手抱起地上的孩子,走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蛮骨对他也不客气,蛮龙一挥,没差直接架到别人脖子上。

“我是侍奉神的法师,名叫逸多。”逸多法师不以为意,平静地介绍了自己,末了还不忘指指臂弯中的小小少年,“这是我儿子,弥勒。”

被唤作弥勒的少年或许有些怕生,看了蛮骨,死命往自己父亲怀中钻,不敢抬头。

一边的亓玥见着这幅情景,默默摇了摇头,抬脚,便要往蛮骨那边走去。她走了两步,突觉周边有异,扭头一看,那地上的粘稠物,当真动了起来,晃晃悠悠的飘到半空中,然后……就……消失了!

她有些震惊,想要开口喊蛮骨,但转念一想,又忆起自己的声音被封了,只得加快脚步,可还没等她踏出去,眼睛的刺痛却让她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啊!”她呼痛,顾不得自己怎么能说话了,仅用双手捂着眼睛,想借此减轻那里的疼痛。尖锐的刺痛如影随形,让她根本无从躲闪,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伸手挖去自己的眼睛。很痛,痛得她不能自己,手指用力扣着眼睑,却在下一秒,被一抹温暖包裹。隐约的,似是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急切的,又充满了安全感,让她终于得以平静。

“亓玥!”蛮骨紧搂着怀中的人,并强迫性的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此刻,象牙白的皮肤上,划过两道暗红色的液体,犹如泪痕一般,沿着脸颊往下流淌。

蛮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紧拧着眉,下意识的想替她擦掉。可手指还未碰到,便被人阻止了。

“不要碰,那是阴魔的怨气。”逸多将弥勒放到地上,随即从怀中抽出破魔符,擦去那源源不断留下来的血泪,“阴魔是人的念头,即便死了以后也会留下来的绝望与悲伤,会对还活着的人造成负面的影响,只是没想到,像海和尚这样的妖怪,也会被阴魔吞噬……看来,他对这位小姐的怨气,不是一般的重。”

他将黏着了红色液体的破魔符烧毁,再掏出一根暗色绸带,递到蛮骨的手中,“用这个先将她的眼睛蒙上,可以暂时压住里面的怨气,但要真正消失,凭我的法力,还办不到。”

蛮骨敛了神色,按着逸多的吩咐,用绸带缚住亓玥的眼睛。暗沉的色调在她白皙的脸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平时,看惯了她那双灰眸,所显出来的倔强与坚强,再反观现在这副模样,竟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愈见苍白的脸颊、嘴唇,即便被暖意的阳光照着,依然浮现不出平日的红润,仿佛那脆弱的陶瓷物,只稍碰一下,便会稀里哗啦碎个满地。

大约是觉得自己被人注视着,亓玥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说出了噤声以来的第一句话。

“蛮,蛮骨!”只是喊着他的名字,她都觉得莫名的安心,可一想到她的眼睛,她不禁又担心起来,缩了缩脖子,她问得极为小心翼翼,“蛮骨,我的眼睛……是不是,会看不见啊!”

“不会!”蛮骨极为坚定地回答了亓玥的问题,并一把按住她意图抬起来的手,“喂,法师,要怎么才能去掉那个怨气。”

“这……”逸多显得很是为难,凭多年的阅人经历,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人,绝非善类,若贸然将他引到息子的巫女祠去,消除了怨气,也便算了,一旦失败,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到时,他也算是半个凶手了!

正当他踌躇着,左右不得法,却不想自家儿子冲了过来,一下扑到他的身上,张口便道,“爹,息子巫女不是很厉害吗?她一定可以消除这位姐姐眼中的怨气的。”

弥勒说得很快,等到逸多记起要捂住他嘴巴的时候,他已经将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息子巫女?她在哪里?”

既然事迹败露了,逸多也不再隐瞒,抵着下巴,假咳了声,缓缓说道,“息子巫女的巫女祠,在信浓之国的卯时方位,只要询问当地的村民,应该能打听到具体的位置。”

“哼,法师,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只要把那怨气去了,眼睛就能看得见了吧!”

“一般来说,是的。但切记,途中不得将这条缚带拿下来,否则一接触到外界的怨气,阴魔就会吞噬这位小姐。”得到了回答,蛮骨抱起亓玥,便要离开。看着快要走到门边的身影,逸多终是开口喊道,“等一下,我有事想跟这位小姐说下。”

亓玥没想到对方会找她,着实愣了下,又因对方帮助了她,即便她现在心情低落,依然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听他说话。

“我想说的是,关于海和尚……就是刚才袭击你的那个妖怪,他们一般是很温和的,不会攻击人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五十年前,他们在近畿一带,被灭族了。”逸多犹豫了下,“这位小姐,嗯……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说,妖怪也并不全是坏的。”

“对了,我住在武藏之国的梦心寺,若有什么问题,你可随时来找我。”最后,逸多还不忘将自己的住处报出来。

听了逸多的话,亓玥,沉默了。诚如他说的,妖怪也并不全是坏的,和人一样,有好有坏,这一点,她很清楚。可他的话语,明显是怀疑,海和尚被灭族,是她干的。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她总算是了解到了。明明没一件事情是她干的,现在可好,全赖她头上了。

被当妖怪,她忍了,权当是自己眼睛的错。

被火烧,被火烤,也算了,反正她没被烟熏死,也没被烧死。

眼睛差点被挖掉,还被诬赖是杀……杀海龟的凶手,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现在是真的看不到了啊!

那她又该去怪谁?又该去责难谁呢?

亓玥仿若进了个死胡同,前没有路,左右又不能突围,只能茫然的望着前面的墙壁,不知去路。

就在此时,蛇骨的声音突兀的闯了进来,“大哥,亓玥,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蛇骨快步跑到两人的身边,瞅了瞅,惊讶的喊道,“亓玥,你的眼睛怎么啦?”

“嗯,就是……”亓玥硬着头皮说道,“暂时看不见了!”

蛇骨愣了下,嘴唇蠕动,显是还要说些什么,但没等他开口,蛮骨便阻断了他的话头。

“蛇骨,闭嘴。”他扫向落在后方的炼骨,“喂,炼骨,找一条去信浓最近的路,我们现在出发去信浓。”

“耶?那酬金怎么办?”蛇骨惊叫。

“平山城已经没人了,那酬金,就当是给他们的路费。”蛮骨说得随意,完了以后也不理会蛇骨,绕过去,走到炼骨的身边,确定行路的方向。

亓玥听着他们的话,过意不去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至少,至少他是在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