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邱墨愣了下,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一如以往般平静地去查看对方的脖子。
在一个奇怪颈圈的上方有一条长约三厘米的口子,有点深,不过并没有伤及动脉。
“缝个五针,不用打麻药吧?”邱墨是问魏弋哲话,但也没想要他给出答案。在他看来,魏弋哲这种一看就很爷们又如此桀骜不驯的人,必须不上麻药缝合才行。于是没等魏弋哲回答,转个身就去洗手拿缝合道具了。
魏弋哲依旧坐在转椅上,手上的毛巾在邱墨看完伤口后又覆盖了上去。直到邱墨端着摆放着缝合道具的托盘过来,他才再一次拿下染满血的毛巾,同时以极其明显地姿态冷哼了声。
邱墨挑眉瞥了他一眼,没表态,接着拿起托盘上的双氧水给他冲洗伤口。
兴许是挨得近了,眼瞅着只差了一拳距离的邱墨,魏弋哲突然觉得手痒痒的,就连脖子上的疼痛都无法除去这种瘙痒。下一刻,就在邱墨毫无防备放下双氧水瓶,他忽得捏紧了拳头挥过去。这一拳又狠又准砸在邱墨脸上,愣是打得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好在邱墨只倒退了两步就稳住了身体,但莫名被揍了一拳放谁身上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抬手抹了下似乎有些破皮的嘴角,然后眯起眼睛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魏弋哲。
魏弋哲的脖子上都是血,原本被洗干净了,但因为刚才这么一动,一度止住的血又如坏了的水管哗哗地往外涌着。
他却对此恍若未觉,线条硬朗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来。他轻松地摆摆手,满含戏谑地说道:“抱歉,太近了忍不住就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坑,希望大家能喜欢。
记得要多多留言哦,毕竟作者是不留言会死星人(づ ̄3 ̄)づ╭?~
增加了一段楔子,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给大家解惑。
说到医生就莫名想到肛·门指检的我实在太邪恶了=233333=
☆、第二章
邱墨一动未动,魏弋哲就这么看着他,以为他会突然给自己一拳,或是以其他什么方式来报复自己。然而等了一会儿,对面的人也只是垂下抹着嘴角的手,一脸平静无波地走到他身边,然后继续未完成的消毒作业。
魏弋哲奇怪,斜着眸子紧盯着邱墨问道:“医生,你今天是还没睡醒?还是刚撞了脑袋?”
邱墨却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抿着嘴发出意义不明的轻哼。
“我刚揍了你一拳耶。”
魏弋哲特别强调了“揍”这个字,不过邱墨依旧没有回应,而是仔细拿起托盘上的针线开始替他缝合起来。他动作娴熟地缝了两针,却久久没有下去第三针,看着剩下裸|露在外近二分之一的伤口,又抬眸瞥了眼像是任他宰割的魏弋哲,邱墨最后草草落下第三针后毅然决然地结束了缝合,开始上纱布。
因为没上麻醉,魏弋哲能清楚感受到针扎在皮肤上的尖锐刺痛感,只有三下,这明显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喂,变态医生,是不是少了两针。”
“没少。”邱墨回答地极为迅速。
魏弋哲也是愣了下,因为不能动,只好转动眼珠子斜睨着邱墨,但邱墨脸上除了一贯的平静还是平静,这顿时让魏弋哲有些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但紧接着邱墨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得到了答案。
邱墨的原话是——
你身体状况很好,我想用不着再特意多缝两针也没问题。
但魏弋哲却从中充分感受到了邱墨的恶意,这绝壁是嫉恨他打了他一拳才会这么做的。
正给他绑绷带的邱墨无意间瞥见他的神情,或许是觉得好笑,他微微弯了下眼睛,但并未让魏弋哲瞧见。他大概猜到对面这人的想法了,一定认为自己是在报复他吧,不过他真是单纯从他的精神及身体状况入手,不否认一定程度上觉得他聒噪才会少缝两针的。
邱墨是医生,他从未忘记过一个医生的职责,所以他极少和病人产生正面冲突。但在完成一个医生的本职工作后,病人什么的就都可以滚蛋了。
于是在结束最后的包扎,邱墨本着以前在监狱里学到的道理——初到一个地方千万不能给人看扁了,虽然这身体是这里的主人,但他并不是,所以还得按老规矩来。他一手按着魏弋哲的肩膀,另一手捏拳,在对方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之前,猛地朝他的肚子送上一拳。
“这是回礼。”邱墨说得云淡风轻的。而遭受到强烈打击的魏弋哲顿时不适地干呕了起来,捂着被揍疼的肚子瞪着邱墨。不过半分钟,他脸上就浮现出兴奋来,跃跃欲试地似要跟邱墨开战。
“我可以理解成你要跟我打吗?”他一脸挑衅地看着邱墨。
“不能。”按住正要起身的魏弋哲,又制止了他要转动脖子的举措,然后居高临下地轻声说道:“劝你这几天不要打架,刚缝好的伤口又会崩裂的。”
“你故意的。”魏弋哲直直地盯着他,似要看穿人的犀利目光却并没能激起邱墨的反应。他仅仅瞥了魏弋哲一眼,极其平和的落下一句“随你怎么理解”,转个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及针线。
尽管是初次接触这间就诊室,但邱墨却意外地上手,就连物品的摆放也和他的习惯极其相似。
这让邱墨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那时候因为要常常照顾身体不好的弟弟,以至于后来他直接将书房改造成了诊疗室,就和这里的布局差不多。
将所有物品各归原位,邱墨瞅着剩下需要消毒的器具有些发愁,难道这里是连消毒这种事情也要自己动手的地方?
还坐在椅子上的魏弋哲盯着邱墨的背影好一会儿,确定别人不打算理会自己,他突然觉得无聊般地挠了挠后脑勺,叹着气说道:“啊啊~真是有够扫兴的。”
邱墨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一脸不爽地站起身来,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像是想起了什么,邱墨立即上前几步,从放置着药物的橱柜里拿出纸包好的几颗消炎药丢过去。
“给你,记得每天两颗。”邱墨叮嘱道。
“啊?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啦。”魏弋哲晃晃手,但到底还是将消炎药塞进了裤子口袋。
他推开门,门外的光线照进来打在什么金属表面,折射出的刺目光线正好吸引了邱墨的注意力。他看过去,一眼注意到了魏弋哲脖子上那个金属质地的奇怪颈圈。
“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脖子上那个是颈圈?”
听到邱墨的问话,魏弋哲出去的脚步一滞,他似是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以不可思议地口吻反问:“医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也是察觉到自己失言了,邱墨手抵着下巴颇为沉着地回道:“虽然这个笑话不好笑,但你就当我在开玩笑吧。”
魏弋哲似乎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眼神奇怪地看着他片刻,随后颇为潇洒地挥挥手继续往外走去:“变态医生,今天的你很奇怪呢。你还是先给自己看看病吧,你要是倒下了,这里可就没医生了,隔壁那老头子根本不会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