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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君子藏锋[综](123)

偏生如今太平王含冤入狱,小皇帝却来跟他讲了一通大道理,说什么“藩王势大,国将难安”,说什么“民族大义,为国为民”。一番话听得太平王老泪纵横,最终居然同意了小皇帝的做法。

“明年一开春,太平王一家都要被流放陇西,终无还日。”宫九捧着叶且歌的一只手,贴近自己的脸,对太平王一家的结局浑不在意,只是微微皱眉道:“阿叶的手怎生这样凉了?”

原来是天家骨肉倾轧。叶且歌叹了一口气,正听得入神,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被宫九握在了手里。

叶英却是听见了宫九的动作,他微微皱眉,伸手不着痕迹的夺回了自家小徒弟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

已经能够听见外面外面依稀传来的狱卒的脚步声,叶英对宫九说道:“时间不多,便闲言少叙。如今你有什么打算,何时从这里出去?”

叶且歌也知道如今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于是她对宫九道:“是了,阿九你打算什么时候从这里出去?”

宫九状若无意,实际上有些控诉的瞥了一眼玉罗刹,故作可怜的对叶且歌道:“虽然太平王不是我的生父,却到底养我多年,比之某人……呵。”

想也知道那“某人”是谁,更毋论宫九的唇边还勾起了三分嘲讽的弧度。玉罗刹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抚弄着自己腰间的双刀,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颜色。

宫九也只是不刺玉罗刹几句就难受,这会儿见他没有反应,也不以为意,反而继续道:“如今这新皇手段有余,仁厚不足,太平王又是认死理的性子,恐怕就是新皇在路上对他下手,他也是没有防范的。”

“所以,你这是要跟着他们去陇西?”

叶且歌大概知道了宫九的打算,只是再出言确认一下罢了。

宫九点了点头,道:“太平王府人员简单,除却太平王以外,几乎全是妇孺,若是没有人照抚一二,恐怕这一家老小都要折在路上。”

叶且歌看了一眼宫九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并没有说话,却已经咬住了唇瓣。

叶英就站在她的身侧,他们相伴数载,叶英如何能够不知道叶且歌心中所想?他摸了摸叶且歌的头,白发的男子俯下身去,低醇的男声便在叶且歌的耳畔响起:“去吧,为师陪你。”

头顶的暖意仿佛顷刻就传遍全身,叶且歌仰头看向俯身的男子,他的容颜依旧如悄然落在西子湖畔的飘雪一般寂静,却带着莫名旁人安心的味道。

叶且歌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是何德何能,才能让这人为自己踏足尘世,深陷红尘呢?每一次这样想着,心底就会有细碎的疼痛,又带着甜蜜的悸动。

只是如今,她不想去想那么多,她只想握住面前人的手。

将自己细软的小手团入男人的掌心,叶且歌对宫九道:“既然如此,明年的陇西之行,便算上我们吧。”

宫九面上闪过了一抹太过明显的呆愣,最终却在叶且歌坚持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他点了点头,这时,天牢的房门恰然被打开了,狱卒匆匆的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师虎虎:再对我家夫人动手动脚就剁手!

宫九:所以我果然是亲爹不疼,养父倒霉,继父不爱的小可怜么?娘~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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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陇头十月天雨霜。

第八十一章。陇头十月天雨霜。

狱卒从门外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他搓了搓手,对叶英和叶且歌小心的笑了笑,说道:“两位,时间差不多了。”

假装没有看到地上扔着的断掉的锁链,也没有看到站在一边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太平王世子,狱卒伸手请叶英和叶且歌出去。

并不愿为难一个寻常的狱卒,叶英对他微微颔首,拉着叶且歌的手走了出去。至于玉罗刹,早在有人进来的瞬间,他就已经隐没了身形,早就不见踪迹了。

终于送走了叶英和叶且歌,狱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本还在寻思着要不要再去给那太平王世子拴上一条锁链,不过看着那个青年一脸温和平淡的笑意,狱卒却竟然哆嗦了一下。

总觉得这个传闻之中身子病弱的太平王世子怪怪的,狱卒细细检查了一下门上的锁头,见它完好无损,便也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转身就走出了关押着宫九的大牢。

一直到他走后,一个人才渐渐的显露了身形。玉罗刹挥袖一拂,方才还满是枯草的地面瞬间变得一尘不染。他席地而坐,对宫九说道:“少装无辜了,那皇帝的确是让人将龙袍放到了太平王府的库中,可我可没听说他让人放了什么玉玺。”

宫九我的脸上再也没有方才叶且歌在时的温和笑意,他的手随意拂过身上的伤口,内力流转之处,那些伤口尽数愈合,身上的肌肤也全都光洁如初。

勾起的嘴角显现出几分薄凉的弧度,宫九和玉罗刹动作一般的扫干净了另一处空地,也靠墙坐了下去。

“不过是玩弄人心罢了,如今藩王势大,小皇帝的确会对太平王不放心,可是等过了这一阵,保不齐他就会想起他那位王叔的好来,到了那个时候,岂不是白费了我这一番折腾?”虽然已经沦为阶下之囚,可是宫九托着下巴,姿态却是说不出的贵气。

“让人揍你一顿的这种折腾法?”玉罗刹可不管宫九如何的故弄玄虚,直接出言讽刺道。

宫九嗤笑一声,对于罗刹的讽刺浑不在意。将一抹残存的血痕从自己的指尖抹去,宫九说道:“太平王此人,固然愚钝不堪,可是你也不要太小瞧了他去。”

“难道他有什么后手不是?”玉罗刹好整以暇的看着宫九,说出的话虽然是问句,但却也有几分漫不经心。的确,作为西域的霸主,安庆的一个小小的亲王,纵然是有通天的本事,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也不算什么后手,不过是舐犊情深罢了。”在舐犊情深四个字上,宫九加重了声音,与玉罗刹薄唇微启,勾勒出几分锋锐的味道,眼底又是一片薄凉。

他和玉罗刹实在是太过相似的人——一样的的最是深情,又一样的最是薄情。可以肯定的是,若非有叶鸢为玉罗刹和宫九横添了那样的一种关系,让他们二人此生成为父子,那么他们一定会是最大的仇敌。

而即便是父子,宫九和玉罗刹也是乐意给彼此添堵的,至少这些年来,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都会夹枪带棍,抓住对方的各种痛处加以讽刺,什么父子亲情,仿佛从来没有过。

然而也不能说玉罗刹和宫九之间毫无感情,因为他们都是作为叶鸢最爱的人而存在着,所以为了叶鸢,两人总能和平共处。甚至在听说宫九入狱之后,玉罗刹能马上放下西方魔教的一切事物,千里奔波到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