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小姐哎!”忠叔看着叶且歌远去的背影,不由对叶孤城抱怨道:“城主你说说,那西门庄主也真是的,约战什么的冲着您来啊,总拉着咱们家小姑娘打打杀杀的算是个什么事儿?”
叶孤城:……
忠叔你还好么忠叔?你还是那个上辈子听说我要和西门吹雪决斗,就抱着我的腿不让我出门的忠叔么?重女轻男不要这么明显啊!感觉年纪大那个的真的会失宠啊喂!
叶孤城如果点亮了吐槽技能,他的内心此刻一定会被这样的弹幕刷屏的。不过他总算是还记得自己高冷的人设不能崩,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忠叔,叶孤城沉默了片刻,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武林中人也不要让他们在禁宫之中逗留太久,吾等先去太和殿吧。”
白云城黑衣小分队里的小哥们:城主您真的不用亲自去,这几个江湖人我们虽然单挑挑不过,可是群殴的话,还是能把他们都赶出去哒~
不过到底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叶孤城,大家也心知肚明,自家城主虽然表面上是说要赶走那些江湖人,实际上还不是担心自家小姐?于是众人都不再多言,随着叶孤城一道直往太和殿走去。
此夜发生了太多的事,然而对于西门吹雪来说,他要做的,只是凝神静气的等待而已。他不知道他等的人是否会如约而来,也不确定那件事是否还有回转的余地。只是,他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将这一战视为他与叶且歌的最后一战了。
叶且歌是第一个打败他的人。他从没有说过叶且歌是他的知己,可是就如同西门吹雪没有说过陆小凤是他的朋友一般,很多事情早就存在,根本就无需言明。
来之前,西门吹雪扪心自问。
若是叶且歌的剑道再也无法寸进,若是叶且歌自觉已经配不上手中的剑了,甚至是日后叶且歌需要藏头藏尾,污名加身的活一辈子,他西门吹雪还会承认那是他的知己么?
答案却是肯定的。
知己难得。西门吹雪一直是孤单的走在路上的人,叶且歌的出现,让他知道自己在这一条路上还有其他的同路之人。他们一起走过了一段道路,纵然最后没有办法继续一起走下去,可是那份同路而行的记忆却始终都会在。
西门吹雪不会忘记,叶且歌也不会。
所以这一次,分明是一场愚弄天下人的把戏,也是对自己手中的剑的不诚,西门吹雪却依旧来了。不仅仅是来了,他甚至还打算带着叶且歌走——如今叶先生不在,叶且歌若不愿让其兄长庇护,他作为知己,万梅山庄总会有叶且歌的容身之地的。纵然今夜殿下有三万禁军,又怎能够阻他与叶且歌两人三剑?
西门吹雪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只是站在太和殿的高处,静静等待着。
忽的,他微微一动,侧头望去。只见殿下的禁军破开一条通路,一身银色披风的少女疾步而来。
“西门。”
她仰头望着太和殿上的西门吹雪,唇边是一抹如同水墨晕开的笑意。
叶且歌的眼眸依旧澄澈,十指洁白,长剑之上亦是无垢。西门吹雪望向叶且歌,又看向了远处而来的一队人,他的心中忽然一松——竟是如此,幸而如此。
于是,西门吹雪缓缓颔首:“恭候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西门吹雪真的是个很好的人,适合当朋友的那种好。
无论是以前的咩萝还是如今的叽萝,西门聚聚简直成了叔家的女主专属闺蜜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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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今早看了更新的冰上的勇利,勇利和维克托结婚了!!!真是有一种大事都□□死了的感觉……
第97章 片片吹落轩辕台。
第九十七章。片片吹落轩辕台。
叶且歌轻身一跃便跃到了太和殿之上。看见她来了,唐天纵活动了一下有些站麻了的腿,冲着叶且歌讨好一笑:“小姑姑,怎么样,今天我这扮相还不错吧?”
分明是和叶且歌一样的面容,出口却显然是少年人清亮的音色。虽然脸上盖着一张□□,却还是能将唐天纵那副要糖吃求表扬的孩子模样看出来个大概。叶且歌心事已了,此刻脸上也多了几分轻松闲适。
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扔给唐天纵,叶且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下巴一扬,示意他先下去。
这次唐天纵再不矫(装)情(B),直接从腰上解下长长的钩爪,借着这根绳子,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毕竟,比起用钩爪,还是一着不慎从太和殿上摔下去更加丢人一些。他堂堂一个唐门小公子,这点取舍还是有的。
送走了唐天纵,太和殿的屋顶上便只剩下了叶且歌和西门吹雪两个人。
此刻天边唯有明月一轮,十五的圆月泄了一地水银也似的冷冷月华。叶且歌一身明黄,依稀宛若要融入那片金色的琉璃瓦中。
风吹动了西门吹雪的发,他一寸一寸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对叶且歌道:“经此一事,你可有明悟?”
你可觉仍然觉得,剑是可弃之物?
可还觉得,自己有配不上手中之剑之时?
可还觉得,以剑而全私欲乃是错?
从某一点上,西门吹雪其实是并不认同叶且歌的。剑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可谓是神圣,但是西门吹雪并不吝于为自己的朋友出剑,也不否认他为自己出剑。
和叶且歌是两个极端,西门吹雪的每一剑甚至都可以说是为自己。他悍然出剑,只是遵从自己的心而已。为不相干的人千里追凶,剿灭乱匪强人,都只是因为他想要这么去做,于是便那样去做了。
而叶且歌和西门吹雪不同,她从小被教导要做一名君子,行事要有君子之风,不仗剑欺人,不出剑为己。
西门吹雪不觉叶且歌错了,可是他的确认为,手中的三尺锋芒其实承载不了那么多,也根本就无需承载那么多。什么天下苍生,什么道义伦常,本就不应该系在剑上。在西门吹雪看来,能够系在剑上的,只有他们身为剑客的生命而已。
可是就如同叶且歌不觉得他以命论证剑道是错一般,西门吹雪也不会去对叶且歌的剑道指指点点。他只是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去见证叶且歌的剑的任何一点变化。无论她是就此折剑还是破而后立,西门吹雪都想要见证着。
幸而,叶且歌没有让他失望。
一念起,一念绝。这一趟心路走下来,西门吹雪已经能够感受得到叶且歌的突破了。
原来,如此么?
西门吹雪心念一动,有了些许恍然。经此一事,他大概知道了叶且歌和他的不同之处。他的道是孤独的道,是出世之剑道,需要一人静心体悟,感受心态的最细微的变化,而后用自己手中的剑表现出来。
而叶且歌,她的道,竟然是一条入世的道。她要去经历,要体会俗世的喜悦和痛苦,离别和相聚,失去和的道,方才能够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