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寂,我告诉你好了,聂诤,他有一个情人!他不会对你觉得内疚,也不需要你守一辈子!因为你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根本连仔细思考你怎么想的意思都没有!言寂,你自作多情够了么?!”
言寂猛地一个哆嗦,却看见许策哗地甩下一封书信,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截下来或是偷过来的,亦或者也是他伪造的,以言寂如今的模样,根本没有心思分辨,只能透过满眼的泪水模模糊糊地看着那在梦里萦绕过无数次的字迹:
“青遥,见字如面……”
多年痴愿,终成空。
许策看她已经全然相信了自己的话,不会再有任何对自己谎话的防备,最后凑近她耳边,低声絮语,恰如一杯鸩酒,趁着对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给她喂下:
“言寂,实话告诉你如何,这个算计你的局,就是聂诤他亲手设计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深夜惨淡的寂静。
言起冲了进来,真看见言寂抱着头缩在屋子角落里,发疯一样惨叫不止。
“许策!”言起怒不可遏,“你这个畜生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许策已经收起了那张字条,不慌不忙地笑:“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言起急火攻心,已经顾不上什么身份地位,一拳照着许策的门面砸了过去,许策目光微变,居然也不躲,任由那一拳砸到右边脸上,肿起来了一大片。
作者有话要说:
阿笙:0w0,言大公子听说过打人不打脸么?
言起:谁知道他居然不躲!
遥远的漠北
碧荷:我突然有预感,阿策他又开始作践自己了。
许悠:嫂子,我还以为你肯定早就习惯哥哥他每日一作死的性格了……
==============
下回预告:
许策:哈哈哈,对方暴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苏青遥:楼上+1
☆、蛊惑的时候
言起这一拳用了全力,自己也没料到真的能打中许策,手里有了打中的实感之后居然愣了一愣,眼睁睁看着许策半边脸整个肿了起来。言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看见许策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来,也并不如何迅速,就着自己的肩膀一拍。
只听“咔嚓——”一声,言起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没来得及收回的那条胳膊,整个儿不受控制,软绵绵地垂了下去,看上去至少断成了五截,肩胛骨不用看就知道彻底是粉碎了,剧烈疼痛已经传到了神经里,他却仍旧呆呆地反应不过来。
这……怎么可能?!
许策偏开一步,虽然脸已经肿起来半寸高,却笑得若无其事:“这一拳算我送给你的,当个纪念,毕竟这是你这只手最后一次用拳了。”
说罢,他伸手用力揉了揉已经肿起的脸,像是并不觉得疼,忽地自嘲了一声:“幸亏阿莲不在,否则又要被唠叨……啊,不对,应该说幸亏阿莲不在,不然啊,言大公子,你一拳没到我脸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啊啊啊!!!”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言寂也不知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或是没有,尖叫声骤然间高昂起来,忽地无比狼狈地撞开窗户,一下子翻了出去,听得见“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怕是受了些不轻的伤,然而她也顾不上,直接爬起来开始狂奔。
“所有隐卫听令,不要拦着她!阿恰,去通知聂阁老当心刺客!”
许策大声吩咐着身边的隐卫,随即撇下断了一条胳膊整个人都呆滞着的言起向外走去,绕出里间后直接向着言越笑道:“言二公子,言二妹妹方才不愿意出家为尼已经跳窗逃走,大公子他为了协助言二妹妹,与本阁老动手貌似受了点小伤,还望言二公子代为向言阁老转达歉意,顺便将大公子带回。”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许策,虽然肿着半张脸,本该是狼狈无比的模样,然而他这么气定神闲的,就仿佛君临天下,仍旧器宇轩昂。
言越稍稍思索一阵,也不知究竟猜到了几分真相,最后只弯了弯眼角拱了拱手:“愚兄愚姐给阁老挺麻烦了,我这就命人搜查愚姐的踪迹,并带兄长他回去。”
言越说着话稍微向言宵挑了挑下巴,言四姑娘言宵立刻会意,笑了笑,直接越过许策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听得见一阵短促的拳脚相交声,最后言起还是被言宵制住了穴道压了出来。
言越看着被言宵一路制住半拖出来的自家大哥一条胳膊软软地垂着,看起来惯用的这条胳膊已经彻底被废了,顿时明白这是许策送自己的一个大人情,自然也不要提给自家兄姊讨个说法,只拱了拱手,作势要告辞。
事情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乐至看颜玖这模样也不是还想多呆的样子,也起了身,与聂家长史燕承世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策看向面前这几人,笑得温和纯良:“这番甚好,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想来诸位也是要回去了,肃王爷,肃王妃,恕我困倦已极,不便相送。”
许策下了逐客令,各个人也不是没眼色的,更何况大多数本来也打算走了,趁着许策说话纷纷起身告辞。
一时之间,刚才还热热闹闹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的大堂内陡然寂寥下来,再无丝毫人声。
许策独自一人坐在高台之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前方的虚空,并没有困倦的神色,只无声静坐了许久,脸上伤势得不到治疗愈发肿胀发紫得触目惊心,也不知他究竟察觉到疼痛与否。直到刚才被他派去警告聂诤的阿恰回来,他才抬起头来。
阿恰头发自从上次许策说过让他不必再剪之后已经留长了不少,短短地捆成一把垂在脑后,在这一干短发蒙面的隐卫中颇为与众不同:“阁老,我将阁老的话告知聂阁老之后,聂阁老并无做出任何反应,直说‘知道了’。”
许策点头,思量了片刻再吩咐道:“去唤杜参军来。”
杜怀远早就被动静惊醒了,一直守在外面,许策不传唤他有不敢擅自进来,如今闻讯立刻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进门便见自家阁老颜面上肿了一大块,吓得老脸苍白,只赶紧先让人去找大夫来。然而许策摇了摇手制止了他,伸手把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递过去:“杜参军,你连夜去帮我办一件事。”
杜怀远见许策连近身玉佩都摘了下来,立刻明白此事关系重大,恭敬地接了过来,却听向许策笑道: “今日个最后居然唤了肃王来圆场,看来聂家也只是打算拖后与言家翻脸的时间而已,心里想必是以为翻脸是一件迟早的事情。要说有什么这两家注定要翻脸的理由的话,我也只能想到一个。
杜参军,你立刻持着我的玉佩去求见太子,就说一句话。”
许策侧目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笑意愈发深了:“就说‘聂家真正扶持的不是肃王,而是那位景氏贵妃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