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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为王(99)

陆衡舟仍然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暖。

暖脸上堆着的笑容慢慢沉了下来,诡异的沉默在室内蔓延着,林翘不安地从喉咙里咆哮了好几声,陆衡舟才终于站了起来:“你精神不好,别强撑了。”

暖盯着陆衡舟,盯了好一会儿:“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陆衡舟回过头来:“我没生气,真的没有。你说得没有错,我为什么要生气。”

暖嗤笑了一声:“说起来,我有一个情报可以提供,顺七区十五度,有一个叫罗洱的人。他组建了革.命军,想要讨伐王。不,他正在讨伐王,利用我们当中那个叛徒提供的情报,已经开始讨伐王了。”

陆衡舟停了下来:“革.命……么。”

“讨伐王,不是正和你意么?”暖尖锐地笑了笑,“把我交出去,一定能获得罗洱的信任,一定能在讨伐战争中成为前锋,手刃仇人。”

陆衡舟没理会她,伸手打开了桌上的一个盒子:“暖,这是你掉下来的时候,紧紧地握在手里的东西。”

盒子里,赫然躺着一只青白色的断手。

“是陌啊。”暖毫无兔死狐悲的情绪,语调轻松地陈述着,“当时禁闭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第一发冲击炸开的时候,他似乎是为我挡了一下,除了这只手以外的部分应该是灰飞烟灭了吧。”

陆衡舟笑了笑:“你们王,原来出乎预料地情深意重。”

暖别了别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然而却没说。

“我不急。”陆衡舟平静地看着暖,“不必急着试探我、激怒我,我也知道,随着一次偷袭的不成功,甚至因为我插手连底线都拿不到之后,以罗洱的性格,起码躲到无法监视的区域去沉寂半年,韬光养晦,重新谋划,所以,时间的话,我们不急。”

暖的精神确实很差,强撑跟陆衡舟交涉了这么久,眼皮已经很有些重,原本无懈可击、甚至咄咄逼人的气势,也不见了,甚至连思考的力气都不足了,身体不知不觉一阵痉挛:“陆衡舟,我力量被限制了,还身受重伤,在无域中仇家无数,你收留我迟早是个祸害,还是趁早杀了我吧……”

这段话,听起来倒是有些真心实意了,只是还没等到陆衡舟的回答,她就不受控制地再次昏睡过去。

跟过去十来天里头一样,昏过去,醒过来,支撑不住,再晕过去。大概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再或者只是单纯的精神疲劳,如同每个人都经常不记得自己夜里睡觉时候短暂起床做了什么事情一样,她不记得,这样的对话已经重演了很多次。

一模一样的套路,一模一样的假装,抵触、试探,试图激怒自己,然后脱力昏睡过去。只是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大概是对之前的几次已经有了模糊的印象,所以加上了“假装失忆无法成功”的自我暗示,所以这两次假装失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他也总算是有机会问了这只断手的事情。

陆衡舟走过去,俯身捡起刚才痉挛中被她蹬到地上的被子,叹了口气,给她盖上。

昏迷中的暖倒是全然像个孩子,不加掩饰地写了一脸的入骨绝望。

【第二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明天中午【或者晚上_(:зゝ∠)_】。

漆雕简摔坏了脑子的出场正式开始0w0,四人的生活开始啦0w0,所以本文也终于进入了第三卷_(:зゝ∠)_【累死我了……】

明天更新第二卷附带的Foretime 2。你猜是谁的过去0w0,一定是一个出乎你们预料的人0w0【而且码了个开头,深觉文风有点崩坏_(:зゝ∠)_】

☆、第73章 Foretime 2

作者有话要说:文风崩坏预警_(:зゝ∠)_,大家原谅我长时间没写过古代0w0。

表考据啦,毕竟后面都说了这段历史已经被从史书上消掉了0w0。

——

明天作为著名的黑色星期四_(:зゝ∠)_,带着十三个小时的课……我估计码不出一章,所以周五再更新吧_(:зゝ∠)_

世人都说,可惜了,沈封是个瞎子。

洛阳沈家唯一的嫡子,那个惊才绝艳到让让帝王数度单独召见的年轻奇才,那个不知闯进多少贵女梦中的清俊少年,可惜了,却是个不能入仕的瞎子。

他站在窗前闭着眼,听见他的心腹小厮子和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道:“少爷,事情都办妥了。”

沈封侧过脸,浅浅笑了笑:“相爷怎么说?”

少爷仍旧是不肯称呼老爷“爹”。子和低头:“相爷未曾知晓。”

“很好。”沈封端起杯子,凑到嘴边,却听见旁边“扑通——”一声,有人跪了下去。

子和的声音带着哭腔:“少爷这是何苦?!只要小人把这封信呈上去,夫人和大少爷很快就会身败名裂,少爷又何苦这帮作践自己?!往日里他们二人谋害少爷的证据都在,少爷又何苦一直忍着那二人……”

沈封放下酒杯,浅浅地笑,他的容貌之于一个少年人而言实在是美得很,让人移不开目光:“子和,那是因为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我想让这天底下对不起我的人,统统受尽折磨。”

他抿了一口酒,仿若那真是天下至甘至醇的美酒,而不是入口即让他腹肠绞痛的剧毒。

“子和,你知道对夫人而言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么?”他笑,“是殚精竭虑、谋划已极,在胜利在望、喜悦到极致的时候,偏偏功亏一篑,更加痛苦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功亏一篑,只道是运气太差而继续尝试,周而复始,最后几乎逼疯了自己。”

子和垂着头,他自然知道,自从少爷的名声开始压过庶出的大少爷的那天起,夫人就用尽了手段想要制造意外。

第一次是惊马。

少爷眼盲,却不甘弱于人,背着相爷一定要习马。夫人买通了杀手,趁着少爷习马的时候在行马的路上秘布了荆棘,少爷不能见,马踩到刺荆,脚下疼,就疯跑进了林子里头,林子尽头是悬崖,必定是活不下来了。

他策马去追,却看见那个十几岁、瞎了眼的小少爷,一个人坐在惊马之上,拔了剑直接将马颈砍断。到底是没被疯马带下悬崖去。

他一身是血,躺在地上,摔下来的时候受了点伤,然而语气平静:“子和么?把这马和血都处理干净。给我买身干净衣服来,再挑一匹长得跟这匹马最像的马买来。”

然后他就忍着重伤,若无其事地牵着马回了府,装着丝毫不知情的样子,仍旧跟庶出的兄长和姨娘亲亲热热的。

杀手信誓旦旦自己动了手,亲眼看着马受了惊,可是事实是,沈封他就是安然无恙,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后来是下毒。她亲手把加了毒的汤送到沈封面前,亲眼看着他喝了下去,心满意足地回屋等着沈封的死讯,然而第二日,沈封依旧精神地向她这个庶母问了好。

后来又第三次,第四次……

每一次,她都确信自己得手了,所有的环节都没有出错,每一个步骤都显示她成功了,除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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