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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老祖她翻车了(93)

浪蕊珠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要镇守着秘境,随着你们出秘境的只是我的一道分|身,虽然如此,却也能承接我本体全部属性,是用来练器的不可多得的宝贝。你师父的那一颗,如今不正是被她安在了朝暮上吗?”

浮花笑出了声:“小朝暮本就是我们幻花秘境之中滋生出的剑灵,你家师父倒是很懂得‘原汤化原食’的道理嘛!”

又不是在吃饺子,还讲究什么“原汤化原食”?

不过纪尘寰并没有将吐槽的话说出来,而是抓住了一丝重点:“当年你认我师父为主的时候,这浮花珠为何出现?

没有想到纪尘寰如此一针见血的写的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原本叽叽喳喳恍若一对爱侣的浮花和浪蕊明显的沉默了下来。

他们两个虽然已生灵智,但是到底只是死物,又和纪尘寰结契,纪尘寰很轻易就能感受到这两个珠子的这一点儿异样。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心道这世间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纪尘寰并不了解这世间的气运机缘,只不过本能的觉得,自己师父都得不到的好东西,他没有道理能够得到。

因此他多了一分心眼,有心试探一番,却没想到这一试探,还真让他试探出了一点东西。

无声的沉默在纪尘寰和浮花浪蕊之间蔓延,最终是浮花最先不住气,她叹了一口气,对纪尘寰说道:“不仅仅是剑冢,整个幻花秘境之中的所有天生地养的灵物,如果想要离开秘境中,必定要与人结契。此次我感受到了秘境之外有人对我施以召唤之术,虽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若不能准时赴约,我这本体必然碎裂。恰好浪蕊认你为主,我才打算搭上你这顺风车。”

像是怕纪尘寰反悔,浮花立刻补充:“世人都说是浪蕊掌控整个幻花秘境,但是却不知道还有一部分幻花秘境之中的宝物被掌握在我的手中,如果你愿意带我出去,我可以在离开之前带你去探寻一番那些天材地宝。”

如今浮花珠不惜与人结契也要去完成这场召唤,想来拿召唤之术定然对它有诸多限制,才让它不得不出此下策。

能够让镇守了上古大能遗留下的秘境不知多少年的灵器都如此忌惮,想来那背后的施术之人也不可小觑。

纪尘寰心中略有成算,他心念一转,将眼中的两颗珠子收回自己的内府,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与浮花浪蕊交涉的时间虽长,但是在他的同门眼中看来也不过只是瞬息而已,眼见纪尘寰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韩三水和谢雨师终于松了一口气。

纪尘寰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在一旁一脸坏笑的枕山河身上:“前辈也是很想出去的吧?方才此间灵物告诉我,他们非与人结契而不可此秘境,如果前辈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与我结契,待到回到归去峰上,前辈自然可以去找我家师父。”

纪尘寰开门见山,他看得出来枕山河是什么样的性子,因此也没有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枕山河沉吟了片刻,他唯一的顾虑就是此间沉眠的十万名剑,如今他见纪尘寰神色安定,就知道他方才定有机缘,也不枉费他做了一次恶人,将人推到那石台底座中去。

眼下知道浮花浪蕊尽归纪尘寰所有,枕山河对他能够帮助镇守剑冢之事才终于放心了几分。

他的面容有了几许松缓的神色,毕竟这是一柄以山河为名的剑,本来就应该纵横四野,尽览九州风光。

如今被困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几千年,枕山河对前事虽然并不后悔,可是未来的日子,他却未必想这样做。

察觉到了枕山河态度的些许松动,纪尘寰乘胜追击。他指尖微动,灵力轻吐。这一丝灵力,正是唐久借他的那一丝。

感受到了熟悉到骨髓的气息,枕山河整个人都怔住,呆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而这个时候纪尘寰乘胜追击,语调轻柔的对枕山河说道:“更何况,我师父也很想您,她还在归去峰上等您。”

故人旧事纷至沓来,枕山河虽是器灵,但却并不无情。他回想起了那一段自己被唐久藏在脊骨之中,却与她游遍河山的快活日子,就只觉得自己心头轰然。

半晌之后,枕山河伸手拍了拍纪尘寰的发顶:“攻心为上,你这臭小子,连我都被你说动了!”

虽然是笑骂着,可是枕山河的掌心却开始流淌出了淡紫色的光晕,而这光晕渐渐地向纪尘寰笼罩过去,纪尘寰笑了起来,随即也放出了自己的灵力,两道同根同源的灵力在空中交汇。

很快,天边就响起阵阵雷声。雷灵根的修士缔结本命法器的时候,天雷也会有所响应。

九道天雷轰隆而下,剑冢之中群剑齐鸣。这样大的阵仗,谁又能想到是仅仅一个刚刚筑基的小修士缔结了本命法器呢?

所有人都看到天降异象,却很难联想起这异象到底为何会发生。唯有定禅法寺的佛子用力捏紧了自己手中的佛珠,他平素看起来是温吞善良的样子,此刻却显得眉眼如刀。

是的,慧空本来就是眉眼锋利的人,只不过平时用纱衣、用佛像、用檀香、用僧侣的平和与几世功德将自己包裹起来,打磨成圆润的样子。

而如今佛子震怒,慧空的一双平静无波的眼中藏着的却是深深的火。

“居然有人敢……居然有人敢……”不成句的语言被他咬碎在唇齿,又一次一次挤出破碎的音节。

身处这道剑冢之中,慧空掐指细细的推演,最终身影缩成一刃寒芒,向着纪尘寰所在的方向直直而去。

此刻枕山河已经化作本体,被纪尘寰握在手中。

他刚才也是这般托着枕山河,可是那个时候纪尘寰是奉剑,而如今与枕山河缔结了契约,有了更深的羁绊,纪尘寰才成了真真正正的执剑之人。

枕山河被纪尘寰握在手上,而纪尘寰也感受了一下指尖由枕山河传来的点点冰寒。

半晌之后,枕山河悠悠开口:“小子,你不像她。“

纪尘寰似乎微微的笑了一下,只不过这笑容太过短促。他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我何必像他?”

此生求仙之途漫漫,纪尘寰与唐久两世师徒缘分,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唐久那样的人。

但是幸好,他也不必很像唐久——他能护得住她,与她一起走下去便是。

听到纪尘寰这样的回答,枕山河也朗声笑了起来:“好好好。我归去峰有佳徒如此,必当延绵不绝!”

而下一刻,他们所站的地方四周突然升起了一片莲花,而随着那莲花步步盛开,一个袈裟在身却未剃度的僧人踩着这些莲花步步而来。

此刻慧空容颜冷肃,哪还有初见时候定禅法寺佛子的从容和淡定,他死死地盯住纪尘寰手中的剑,是分明的来者不善。

明明是非常紧张的时刻,可是在纪尘寰的意识海中枕山河的声音响起,迅速破坏了这种严肃的气氛:“这和尚怎么回事?看我的目光跟看大姑娘似的,真让人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