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少年了,跃之这小孩子的性子就一点都没有改么!”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表扬了赵骥同学临渊表示立刻被打脸= =
☆、算无可算
半郁脸色很差,有一茬没一茬地冷哼一声。
青麓推着她的轮椅,出言讽刺道:“谢小姐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这么失了平日的仪态啊?”
也难怪青麓心里不痛快,半郁跟谢瀚赌气,说心里烦要出来走走,不得已便是青麓和陆筱卿两个人出来陪她。
那边正在商讨接下来的行军路线,青麓居然不得不出来陪半郁逛街,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半郁斜了青麓一眼,冷冷道:“你在急些什么,他们商讨军务你就算在又能怎么样?你那点算计不都是临渊教出来的,有临渊在,你去不去有差么?”
青麓一时语塞,冷冷地哼了一声。
半郁眼见着青麓不高兴,又继续火上浇油道:“就算同样是跟着临渊学出来的,你也去看看今天早上才到的那位容大公子,那是什么城府,你这又是什么水平,也难怪临渊非要等容昔到了才开始谋划。你这样就别过去丢人显眼了。”
青麓重重地又哼了一声,陆筱卿插了一句:“咦,那边小摊上卖的簪子不错,挺搭半郁的气质。”
青麓、半郁:“……”
陆筱卿拿起那根簪子,在半郁头上比了一下,赞赏道:“确实不错,店家,这根簪子多少钱?”
摆摊的是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得比了三根手指。
陆筱卿出生于刷墙都用金漆的富商陆氏,对于价格什么的完全没有概念,随手拿出三两银子放在那桌上。空留那老妇人目瞪口呆,颤颤巍巍地补充道:“三个……铜板……”
陆筱卿抽下半郁头上原来那根素色带着一朵小槐花的簪子,把那根簪子给半郁插好,左右打量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漂亮多了,青麓你看呢?”
青麓闻言立刻恭维道:“都说是沐猴而冠,猴子带上高帽也能人模人样,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半郁马上反唇相讥:“莫不是有的猴子没有帽子可带,心中便不高兴么?”
陆筱卿温和地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心里都不痛快我知道,可是如今既然已经出来逛街了,为什么不高高兴兴地逛街呢?若是现在忙着吵嘴,不要说散心了,岂不是更加不痛快?”
青麓和半郁顿时都闭上了嘴,停止了没有实际意义地相互攻讦。
原来簪子上那多小槐花突然无声无息地飘了起来,重新长到了新的簪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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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青麓他们回到营帐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散去了,主帐里已经只剩下临渊和容昔了。临渊微微皱着眉杵着额头,似是有些踌躇的模样,而今日早晨才到的容昔则坐在旁边,仔细端详着那张行军图。
青麓坐到临渊身边问道:“怎么了?太过复杂了以至于还没有结果??”
临渊抬头向青麓,露出一个微笑道:“相反,是太简单了。
你看,著墨的兵力分布的中心变集中在沂关,按我们目前军队所在,我们所在的麟州,你皇兄所在的庸州,还有谢家军常驻的平州,恰好以三足之势围住沂关。你看如今情势如何?”
青麓仔细看了一阵才道:“沂关这个地方难攻,亦难守,唯一的好处便是水源充足,倒是非常适合作为活死人藏身的地点。而我们既然已经围住沂关,假如能稳稳地占据沂关,逼其军力分散自然是最好。”
临渊赞许地点头:“子陌也是相同的想法,而且按照我们得推断,著墨性子谨慎,必定不会将大军屯在他制造活死人的地方,因而真正危险的另有他处,那些绿色的点所标记的这是我们沿线收集的有少量活死人出没的地点,你看如何?”
“苍山?!”青麓盯着那些绿色的点所指向的地方,“那地方倒是确实不错,自有泉流而又曾经是两朝相争最大的修罗场,若是在那里,倒是既不缺尸体,也不缺水源。
沂关离苍山极近,若是我们取下沂关,同是便能缩短战线,为攻取苍山提供补给。”
临渊转头对着容昔笑道:“青麓想得与你一样,子陌,你以为如何?”
容昔抬头看过来,也并不客套,向着临渊的方向浅笑:“嫂子所说的与我们先前所设想的无差,只是要是强攻沂关未免损失太大,因而我以为还是调虎离山,引诱他们倾巢而出相对可行。”
临渊点头:“确实如此,但是这一点著墨不可能没有想到。所以不管我们怎么做,著墨都必定不会轻易地让大军离开沂关。所以引诱恐怕是行不通的,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逼他离开。”
青麓抬头看了看着那张图,道:“既然活死人离不开水,那我们何不断其水源?”
临渊笑着看向容昔,容昔亦笑道:“确实,沂关在潼水下游,若是我们从上游截断水源或是逼潼水改道,便能使潼关缺水。但沂关此地多雨,就算断绝潼水,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未必会舍弃沂关。
不过我们适才商议也没有想出更快的法子,所以姑且还是先断绝潼水,看他们何时才会溯流而上。”
青麓沉吟片刻,突然道:“要逼他们更快弃城,我倒是有个办法。”
容昔不解,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临渊,临渊挑眉道:“什么办法?”
青麓颇有些犹豫不决,细想了片刻简短地说了一个名字:“武荏。”
临渊一怔,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想起来武荏是谁,随即忽地就笑了起来。祁凤山上的玉茧里,还封印着一只旱魃武荏。沂关虽然屯军,却还未禁止平民进出,若是让身为旱魃的武荏混在平民中进入沂关,纵是沂关之前如何多雨,也立刻开始大旱。
临渊简单地解释给容昔听,容昔也笑:“这个法子也委实是歹毒了些,不过确实是能将时间缩短好几个月。”
临渊颔首道:“如是我们便能够确信,著墨必定会弃城。
然而著墨必定能猜到我们的计划和目的,为了守住苍山,著墨必定也会不惜一切地守住沂关。我会用什么法子,著墨一定也想得到,他在想什么,我也猜得七七八八。接下来,就端看双方兵力了。”
青麓怔了怔,临渊这句话虽然说得绕口,却很清楚地表示了一件事情,接下来这一场战争,根本就没有算计的必要。
因为双方都太过精于算计,反倒是对各自能算到什么程度都成竹在胸,反而是无从算计起。
临渊对着那张布阵图道:“到如今,我们都已经谋划穷尽、算无可算,我必定会倾我所能逼他弃城,他必定会分散军力以确保能夺回沂关。
为了防止我大军直袭沂关,著墨必定会让从沂关撤出的大军进攻我们屯军的平州、庸州、麟州三州。对应的,我为了能不让著墨回防,也需要三州的军队牵制、拖住著墨的军队。如今你皇兄与小痴还庸州,谢瀚与子桑有知会前往平州统帅谢家军,而赵骥和韩贞留守在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