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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千千岁(25)+番外

临渊心里一跳,微微阖眼,少许才睁开,如常地笑道:“怎么还没睡?”

青麓在心里叹了口气,临渊不可能猜不出来她要问什么,可是临渊却并没直接回答。临渊心里果然是把狐姬夫人看的很重,每逢事情波及狐姬,临渊必定出言阻拦,这已经明显到她想忽略都不行了。青麓同样笑了笑,半是玩笑道:“你果真见过狐姬?那个传说中倾国倾城的狐姬果真名不虚传么?”

临渊心里一阵好笑,青麓居然在试探他。只怕青麓自己还没发觉,她居然如此在意这件事情。

临渊走过去,轻轻为青麓解开发髻,抚过长发,温声问了一句并不太对题得话:“青麓,你可曾见过美人?”

青麓眨眨眼睛,莫名其妙道:“自然见过许多,过去的不提,就最近遇到的,像怀樾,像你,像谢枫,都是美人了吧?”

临渊摇了摇头,道:“你觉得这都是美人,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狐姬。”

临渊的声音里陡然间多了些回忆的意味:“我曾听一个人说过:‘你可曾见过狐姬?若是你并没有见过,那你还没有见过这人世间的色相。’那个人还说过,若是这天下颜色有十分,狐姬一人,便占了九分半。自从那一年,他在南都之南的那个戏班子里见过狐姬后,天下万物在他眼里便不再有一分颜色,人间红颜尽成灰烬,世上美景皆为惨灰。”

青麓低声“唔”了一声,声音有些消沉。

窗台上的小花不知何时又开了一朵,在这一室沉寂中蓦地艳丽起来。

临渊伸手按了按再度有些细微疼痛的额角,忽地笑了笑:“可是啊,这样美的狐姬,狐姬夫人,我却把她的容貌忘记了。”

青麓震惊之余,霍然转头,临渊手里还抓着她的头发,赶紧松手也来不及,手里余了三两根断发。

“你……”青麓惊道。

临渊摇头:“那并不是说她变得不重要,只不过是她离开我已经太久,而时间又太过无情。她的容貌终究只剩下一点影子。在遇到你之前,我曾经,我愿意付出任何东西,换得再见狐姬夫人一面,再问她一句话。”

临渊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青麓好奇地追问:“你要问什么?”

临渊再次压了压抽痛不已的额角,轻声笑道:“等着见事情结束,我再慢慢告诉你,狐姬的事情可好?”

青麓轻轻“嗯”了一声,临渊不想说的事情,她从不追问,这不知何时已然成为了一种约束。她忽地抬起头,露出些狐疑的神色:“这么想来的话,有个问题一直没有问过你,不知道现在能不能……”

临渊挑眉,心下周转,估计青麓这么犹豫地想问,必定是与他的过去相关的,不由地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怎么了?你问吧,我一向不曾骗过你。”

青麓别嘴道:“恩。我想问的是,你到底多少岁了?”

临渊额角青筋顿时跳了两下:“…………二十八。”

青麓简直大惊失色:“你二十八?”

临渊并不算太意外地叹了口气,道:“相必你的年纪而言,果真是太老了么?”

青麓震惊之余像是并没有听见这一句,自顾自地碎碎念叨着:“可是……可是听起来你有些事情就好像好多好多年前发生的,而且你遇到我也七八年了,容貌几乎不曾改变,想着你并非完全是人,所以应该是早已成年,而且那么复杂地阵法术式你又如此精通,就像是参悟了很多很多年,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临渊脸上的笑容不觉僵了僵,出声打断了青麓的话:“我还以为你会以为我更年轻一些,你之前觉得我多大?”

青麓暗自掂量掂量自己要说的话,又偷偷地看了看临渊的脸色,不像是真的生气的样子才小心翼翼道:“大概两千八百岁那样吧……”

临渊:“……”

青麓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邢诺拉着你说些什么说得这么晚?”

临渊深吸一口气才道:“他问我,为什么我早上也到晚了,可是也四处巡查过了,有什么发现。”

青麓“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早晨他们是去晚了,却不是巡查去了,只是青麓没醒,临渊也就没叫她起来。

“就这个?”青麓悻悻然道,不觉有些愧色。

“恩,还有。”临渊手里动作犹豫了一下,“我们去看了那个画像,狐姬的画像。”

青麓目光顿时炯炯:“画上的人,是什么人?”

临渊摇头:“画面上的人,暂时还没想出来有可能是谁,只是那一身服装,是西疆人的舞服,然而那颈项上的环饰,却是出自东方大山。”

青麓还没来得及细想或是说什么,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青麓和邢诺还有那黑袍女子的房间都在三楼,其他人在二楼。

青麓和临渊对视一眼,临渊一手抱住青麓,也不出门,直接从窗边翻出翩然而下,落到二楼走廊。

作者有话要说:

☆、分尸

惨叫之后居然是一片寂静。

临渊和青麓循着声音走到那间房间门口,却看见身法最快的邢诺已然站在那里,脸色青青白白,居然像是几乎要呕吐的样子。隔壁的白粟也已经醒了,穿着里衣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邢诺转过头,看见青麓和白粟走过来,使劲摆手:“青麓白粟你们不要过来……临渊你过来看看。”这话的言下之意显然还是把青麓和白粟当孩子看。

白粟听话地住了脚,青麓却是别了别嘴,没理他,径自走到房间门口,青麓自然比邢诺要明白,不管里面什么情况,祁凤山主人就算为了稳定人心,也绝对不能退。

顿时,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惨叫来自与黄初的夫人胡月。

青麓就着惨白的月光,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有人,应该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被分成小块,吊在屋顶上。

腿,手,头,身体,乃至每一块内脏都分门别类地切好,整齐地小心地被用细长的线吊在屋顶上,绳子还颇长,那头,赫然就垂在一人高的位置上,慢慢地滴着血。

乍一看,宛如那人头飘在半空中与你对视着,

而那个人头的脸上,居然也是带着那种愉悦而诡异的笑意。

“滴答——”

“滴答——”

错落有致的滴血声音在这极其寂静的夜半时分,分外清晰,而又分外地可怖。

惨白的月光,独有一个女人的房间,被肢解的尸体,微笑的人头,头颅下的滴血。

青麓情不自禁地毛骨悚然。

这是黄初和胡月的房间,黄家人黄珊带着几个小孩住,而黄继照顾老母亲。因而这是黄初和胡月两个人的房间。

黄初来得比青麓和临渊还晚些,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也不禁白了脸色。

又是一滴血从肺脏上滴下,滴在胡月已经有些血污的姣好的脸上,胡月瞬间回过神又是一声惨叫,本来已然吓得倒在地上,这时忽然有了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跑到临青麓身边的时候一个不稳就要摔过去,临渊抬手抓住她的袖子用力一带稳住胡月,袖子很长,被一拉露出来的半截胳膊,临渊看见那半截胳膊,微不可查地迟疑了一瞬间,这才松开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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