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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28)

凭什么去爱?

他承认自己很懦弱很自私。他不要曾经拥有的灿烂,只愿此生仅此一次,一次便是永恒。若是没有,宁可就此孤寂。

“我说我说了半天,你到底听进去没?”侯彦正教授用力敲了敲侯半夏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侯半夏猛的醒了,“啥?”

侯老先生一声长叹,哎,家门不幸啊。

“我说你也有点样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将来。你看看人家苏徽,年纪轻轻,有为能干。再看看你,要什么没什么。你啊……”

侯半夏撇撇嘴。又来了。您也知道我这么大人啦,那就应该让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要老管着啊。什么叫不规划将来啊,明明是我的规划从来都没有人支持好吧。苏徽那是苏徽,人人都和他一样,要傻子做什么。

侯老先生也懒得多费口舌,挥挥手让侯半夏自生自灭去了。这孩子,吃了这么多年华佗世家的饭,怎么光长个不长脑子呢。

侯半夏拉着脸刚从侯教授的办公室出来就碰上高伟成。他一把拉住侯半夏,问道,“小侯爷,苏师兄真的去北京啦?”

“啊,刚刚和我说的就是这事儿呢。说什么要用前人的光芒来激励我这朵老不开花的狗尾巴草。我招谁惹谁了这是。”

啥?苏徽要走了?那个迷人无数毁人不倦惊天地泣鬼神呛倒雷人一片的苏徽苏大偶像要走了?

整个医院,整个医学院沉浸在了无尽的哀痛之中。医学院的大门口和图书馆都挂起了横幅,摆起了花篮:苏师兄,人们永远缅怀你!苏师兄,您一路走好!随处可见的小百花和伤心欲绝的手绢。

师姐师妹师奶师太们垂泪不止;师兄师弟师公师叔祖们对着胸口一阵猛捶——笑岔气了……

苏徽走了,意味着,所有医学院的雄性终于迎来了人生迟到的春天!

上背景音乐:咱老百姓呀,今儿呀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呀,今儿呀真呀真高兴~山丹丹那个开花呀红那个艳艳~~~

陆觉非也终于是反应过来,苏徽是失踪了。

那天酒吧事件过后,苏徽曾很严肃地让陆觉非没想明白别再来找他。似乎,结局就该这样了。陆觉非借着出差的时间,前前后后琢磨了一番。说实话,他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眼前的他,很喜欢苏徽,这有什么错么?此刻的自己,没有办法保证一生一世,这有什么不可以么?

谁规定,要爱,就得矢志不渝,天塌地陷只为卿故?爱情不可以随着感觉走么?来一步是一步,在我喜欢你的时候,全身心的,尽情地去喜欢。在我想离开的时候,全身而退,留一个了然的微笑。

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想透彻,苏徽失踪了。确切的说,苏徽是从他眼前消失了。房东太太说,苏徽把房子退了,走了。苏徽的同事说,苏徽是到外地交流去了。

还回来么?

这可难说,苏徽到哪儿不是人才啊。

是啊,苏徽到哪儿不是活啊。非得在自己眼前晃吗?

突然生活就这么空虚了下来。陆觉非趁机问自己,要不,就这么算了?反正,他陆少爷从来没兴趣做强迫人这样有失水准的事情。可是,心底却又明明白白地不甘愿。

为什么不甘愿?只因为自己先放入情,无论真心假意,这场情谊里,他苏徽真的就没有半分感动和留恋?

前前后后认识的时间不过两三月,说是动情至深,呵,说实话,陆觉非自己都骗不了自己。只那么一眼独特有趣就非你不可了,他自认为还没有专情到那种程度。所以,不错,是不甘,是不舍,是看到美味的新鲜事物却没法尝到滋味的耿耿于怀。

还有几分,在听了闵榛关于他不负我我不负他的誓言之后的,茫然与空虚。

真的可以吗?真的可能吗?

22

22、求不得(三) ...

在如今空了的小屋里睡了最后一夜,梦里满是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最后是苏徽醉了后,微笑的脸庞,带着点沉沦的放纵。

陆觉非猛地睁开眼,决定了:我是没办法就此天长地久,因为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但我愿意开始尝试,认认真真尝试一次,为了他。

从来没有人,让他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再走远一点。

然后的事情就不是很能上得了台面了。陆少爷在陆老爷的办公室里打了两天的滚,蹭坏了高级西服和名贵地毯各一套,碎了元青花一个。为了将自己身上的眼泪鼻涕洗掉,陆老爷又花费了干洗费无数。浪费金钱人力物力后的第三天,老爷子实在受不了了,总算松口让陆觉非有多远滚多远,别说北京,恐怕他要去北极老爷子都不会皱眉头。

许庭在家里给陆觉非收拾东西,眉头紧皱。陆觉非虽然在外面租了房子,在她看来一直都是小打小闹图新鲜来的,大部分家当都还放在家里,一时突然要出远门了,收拾起来真不方便。

“姐,你别皱眉头了,咱这是生离,又不是死别,怎么看着这么晦气呢?”

“你这臭小子,平日里就不学好!你自己说说,打小就没正经,逃课打架,抽烟喝酒,调戏良家妇男(?)混黑道,你什么没干过啊!好容易长成了个人模样又成天不着家,一点调都不着。你说,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我们家妞妞贴心,白费了二十几年口粮。”

陆觉非低头瞅着那个大腹便便的巴儿狗,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得,妞妞就我妹,当大哥的不兴和妹子计较。对了,妞妞要是有了宝宝给我留一只吧,要像她一样的白狗,名儿我都想好了,就叫手术刀。”

“去!有你什么事儿!什么手术刀啊,好端端的狗狗哪能叫那名字。难听死了。”

“行了姐,这是行李箱,你以为是机器猫啊?塞那么多它能不撑死吗?我这是去北京,又不是犯事儿跑路东南亚的,你别这么塞那么多。我大学不就北京念的吗?早几年我还北京生的呢。那地儿我熟,就我地盘,你别担心了。去了肯定有人罩我。”

许庭毫不客气给了个脑瓜崩,“好好说话,还想当混混啊?别把你爸气出毛病来,再进去可就没人捞你出来。你就过几天安分日子吧。事业有成咱就不指望了,以后找个好姑娘好歹定定性,听见没?老大不小到了。玩玩的事,玩过就算。”

陆觉非歪着头,“姐,这,还真有点难。”

许庭没说话,低头又往箱子里塞了一包内衣裤。

要走的前一天,陆觉非大喊一声咱也要独闯江湖了,硬拉着闵榛和林谦夫夫给自己送行。当然林谦是主陪,他家那口完全是附赠产品。陆觉非说上次好容易来了也没正经介绍,今天算是补过。

闵榛问,真走啊。

陆觉非道,什么话?不相信我能来个爱情事业双丰收?告你,老爷子北京势力大了去了,我去,那就是一少东家。上头又没人压着,享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