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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黑与游侠(52)

“你倒睡得香,”闵榛将头埋在萧疏桐柔柔的短发里,“醒来后还等你宣判呢。”

终审判决是什么?心里有小小的希冀,却又不敢肯定,害怕这一切不过又是一场会错意。

萧疏桐在一片暖意中醒过来。窗外大亮,应该已经到了下午时间。身子被人环住,这个姿势很舒服,连伤口都感不到疼痛。

他试着动了动,闵榛醒了。一只手探上了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没有发炎。还疼么?”

萧疏桐眼睛发涩,摇了摇头。

闵榛掰过他的脸,“你……”

萧疏桐挣了挣,“我饿了。”

闵榛叹了一口气,帮他起床,然后自己简单洗漱了一番,进了厨房。

萧疏桐从卫生间出来后,闻到了一阵浓浓的香味。他笑着冲进厨房,端着锅就想喝,被闵榛一个筷子拦下了。

“拿碗去!”

萧疏桐赶紧拿好餐具,眼睛放光,盯着闵榛将粥盛到碗中。

“慢慢喝,烫!”

话音未落,萧疏桐被烫出了泡。

闵榛再次叹气,抢过碗,不顾某人泪眼婆娑的控诉,坚持将粥放凉再一口口喂给他。

粥的火候不大足,食材也很简单,但在饿了一天一夜的萧疏桐看来,简直就是人间极品,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将碗舔干净后萧疏桐可怜兮兮地还想要,闵榛摇头,立场坚定,“一次不能吃太过,万一撑死了怎么办?”

萧疏榕垮着脸。

闵榛挑眉看他,“不想说点什么?”

“说什么?”萧疏桐歪头,“哦,对了,粥有点淡,以后记得放盐。”

闵榛掐死他的心都有。反正又不讨人喜欢,掐死算了。

萧疏桐笑嘻嘻的,然后一脸正色,语气严肃,“我下面要讲的是萧家的机密。”

闵榛一怔。

萧疏桐看了他半天,见他没什么反应,不满意地提醒,“喂,我说你难道不要做个笔记什么的?这是机密啊机密!”

闵榛皱眉,“你说,我听听看。”

萧疏桐撇撇嘴,“我们家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最厉害的人是我爸,但是实权都在我妈身上,说话最有分量的是我奶奶。但是她总是记不住自己说了什么,所以投票权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爸崇尚个人修为,我妈喜欢风趣幽默,我姐……呃,我姐要求比较复杂,以后慢慢和你说。我们家的话,以我姐夫的战斗经验看来,突破口在我妈身上,但转折点肯定是我爸。对了,你抗打吗?”

闵榛没说话,不置可否。

“我爸的绝招是隔空打牛,下手绝不见血,却痛到骨头里,特别狠。当然,你放心,他不打头。对抗他招数的秘诀在于开始时要象征性地挨几下,然后往死里跑。绝对不可以喊痛,也不可以还脚,还手是可以的,只要你保证不会激怒老爷子的暴力因子。”

这些都是萧疏桐二十几年挨打抗揍的经验之谈啊,字字珠玑,句句血泪,说到最后他都要哽咽了。

闵榛还是没有说话。萧疏桐摸摸头,好像都讲了,没漏什么吧。

闵榛继续看着他,沉默。萧疏桐望天,忘了什么?

“你没记住吧,我都说了要记笔记的。”

闵榛看着他,不说话。

萧疏桐补充,“你一定要好好练练,我爸真的挺厉害的。我姐夫百八十斤的肌肉还抗不住两星期呢。”

闵榛眯眼。

萧疏桐吞了吞口水,“我想,嗯,我想我还是蛮喜欢你的……”

闵榛说,把句式说得简洁一点,主谓宾。

萧疏桐说,我喜欢你。

闵榛点头,还可以,需要加以练习。

萧疏桐说,好。在那之前,能不能再来一碗粥?

闵榛,……

威逼利诱之下,萧疏桐把自己的受伤经过大概讲了一遍,闵榛的脸黑了半天。见义勇为,居然救的还是相亲对象……你不能要求闵先生此时还要保持淡定。

萧疏桐很庆幸自己聪明地把以身相许那一段瞒了。

“是不是人家一感动还以身相许了?”闵榛未卜先知。

萧疏桐,呃……

闵榛叹气,“你真当自己是大侠刀枪不入啊?见义勇为是有限度的,谁让你拿自己的身体去挡别人的刀子的?”

萧疏桐低头,我错了。

“歹徒怎么样了?”

萧疏桐说,伤了两个,但是不大要紧,皮肉伤。

闵榛摇头,太轻了,伤得太轻了。来,把你们派出所的名字告诉我。

萧疏桐疑惑,你要干嘛?

闵榛说,联络一下军民感情,顺便讨论一下如何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以榜样的力量来促使群众们鄙视抢劫拦道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犯罪。

萧疏桐,哦。

闵榛说,那个田晓卉就不要再见了。你让人家一直心存报恩的想法是不道德的,不要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萧疏桐点头,嗯。

闵榛说,换好衣服以后出发。

萧疏桐问,去哪里?

“去看钱教授啊。”闵榛摸摸萧疏桐的头。

萧疏桐一怔,直直看着闵榛。

“别担心,会没事的,我保证。”闵榛轻轻将人拥入怀里,柔声安慰道。

“嗯。”萧疏桐点头,将脸埋在闵榛的胸口。

吃(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鉴于此文的小众性,每位读者均是VIP。某不才想要问问,如果萧疏桐不是一个别扭的孩子(本质上,尽管不知道江大当年的想法,某直觉认为萧疏桐不同于秦礼言,是迟钝中带着执着的可爱的;闵榛不同于方铮驰,是心机中带着自信,霸道却不失温柔的),那什么什么的都顺其自然就发生了,会不会少很多趣味?

其实,个人认为,羞涩固然是一种情趣,但是一种承认了就坦坦荡荡的爽快也是难能可贵的大方。

码字中,求探索。。。。

如果被某的更新骗了,请鄙视我吧!

【我承认我废话了】

钱教授生有一子两女,皆在国外。萧疏桐和赵磊火急火燎地倒着时差联络到人后,得到的消息都是不急不缓的“我先把这里的事情安排安排……”。至于应该安排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能好,从来没有一个准信儿。

萧疏桐挂了电话,咬了咬下嘴唇。

毛主席说的话真是一点没错,资本主义是腐蚀人心的祸害,要根除,要革?命。

倒是乌鸦嘴苏徽在接到电话后的次日,就坐着红眼航班急吼吼地冲进了医院,两眼通红,满是倦色,丝毫没了往日的神采。

钱教授的病情稳定下来了,从手术台上爬下来,人没瘦反倒肿了一圈,从气管里传来的喘气声犹如抽风机,听得萧疏桐胆战心惊。

他把削好的苹果心递给老师,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人入老年,会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总是能清楚地知道身体里那些微妙的反应。萧疏桐知道瞒不住,却不忍心直言不讳。

苏徽推门走了进来。恢复了昔日的精炼,还是那一身熟悉的白大褂,脸上带着永远不变的略有戏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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