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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107)

“可不就这个理,老冯也这么回她,还叮嘱她这话别乱说,迷信思想要不得,破四旧可不是喊来玩的。这话要是传开了,她才是第一个要关牛棚的。”

“幸亏叔有脑子,没被刘继红撺掇成功。”冯美芹放心地呼了口气。

社长媳妇好气又好笑地拍了她一下:“怎么说话的呢!”

“嘿嘿,一时口胡一时口胡!”

“盈芳啊。”社长媳妇怕清苓想多了,笑着道,“你别往心里去,刘继红气急了说胡话呢,咱不跟她计较。要真像大伙儿猜的,那蛇是你爹娘的化身,特地下凡来保护你的,还是好事呢。除非是那些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的,才成天上蹿下跳地拿你说事,你说是不是?”

“嗯。”清苓笑笑,心里着实挺意外,刘继红竟然怀疑到她头上。看来,脑子不笨嘛。

不过,蛇这东西,只要不是寒风刺骨的冬天,田野、路边,随处都能见到几条。大伙儿之所以对蛇这么关注,大概和她家里冒出的那几条毒蛇有关。

委实没想到,村里的妇女同志已经把她传得神乎其神了,当然,托的是养父母的福。

难怪秋社以后,路上碰到村里人,看她的表情都怪怪的,莫不是真把那些蛇当成她爹娘了?囧。

“咦,婶儿,军达哥也来了啊。可他咋不来帮咱们,跑去帮许丹?”

这时,冯美芹眼尖地瞟到扬谷器那边的一幕,不高兴地嘟嘴:

“肯定是许丹把他拉牢了。小婶,军达哥该不会喜欢许丹、想娶她做媳妇吧?”

社长媳妇也看到了,皱皱眉:“应该不会……”想她昨儿追着小儿子问对象的事,他还确凿地说没有呢,没道理今天就有了啊。

再想到许丹这个知青,“那姑娘条件是不错,可有点心高气傲,让人喜欢不起来。”

原本倒是起过找个知青当儿媳妇的心,然而许丹几个在林杨走后互相倾轧的事,大伙儿多少都有耳闻,社长媳妇听说后立马打消了这个心思。横竖自家儿子条件好,还是深受组织器重的红小兵,前途光明着咧,想找啥样的姑娘没有。

清苓耳边听着婶侄俩的对话,手里握着竹耙,耐心地把谷子推成薄薄一层。

摊晒,就是把扬掉糠秕的谷子,一筐筐拖到晒场,拿簸箕舀到扫干净的地上,然后拿竹耙推平。晒好一拨,装回箩筐,换另一拨。反复晒干后,再由壮劳力将谷子运进粮仓。

相比下地收割、运谷扬谷,这活是再轻松没有的了,无非就是长时间待在日头下,晒得人受不了。

清苓学有经验的妇女们,拿碎布缝了块大头巾,包在头上,稍微能挡点阳。

“我咋听说,不少婶子喜欢她、想讨她做儿媳妇呢。”冯美芹撇撇嘴。

“那肯定不包括我。”社长媳妇眉头一拧,“条件再好,不也被下放到乡下来了?”

她家军达以后可是要去城里落户的,娶个下放的知青,表面看是男方赚了,可事实上未必。

加上许丹的性子那么傲,社长媳妇打心眼里喜欢不起来。娶个城里做派的知青,自诩文化程度多么多么高、自身条件多么多么好,嫁来了婆家却不当自己是婆家人,一天到晚给婆家脸色看,这活不沾手、那活不沾手的,到底是娶媳妇呢还是讨姑奶奶?

越想越着急,社长媳妇竹耙一丢,匆匆跑到扬谷那边,拽着儿子的胳膊,一路拖离晒谷场。

“娘,你干啥啊?没见我在忙啊!”

“忙啥?你不是不稀罕这点工分吗?要不是红小兵这顶帽子,你爹非把你拖地里去不可!”社长媳妇越说越气,“你不是说县城还有事吗?咋又跑来这里?军达你别犯浑啊,许丹人是长得漂亮,但不适合做咱们家的媳妇……”

“娘你说哪儿去了!”冯军达哭笑不得,“她年岁比我大,我当她姐姐看呢。”

“真的?”社长媳妇一脸狐疑,扭头看看痛苦地摇着手柄的许丹,“要没这方面想法,她一个姑娘家,咋跟你靠这么近?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因为她也拿我当弟弟啊,你见过谁家姐弟俩关系疏远的?”冯军达嬉皮笑脸道。

“呸!我可生不出她那样的闺女!”社长媳妇啐了一口唾沫,惹得冯军达哑然失笑,“行啦,我找爹说几句话,一会儿就进城。”

“没事在家歇着不行么?非要跑出去?”社长媳妇咕哝,但心里清楚留不住儿子,她这个小儿子啊,注定是要往高处飞的。

不管真有事还是假有事,只要红小兵说组织有事,那必定是要紧事。农忙缺人手不假,但不至于独缺他一个,所以冯军达下不下地,说实话,真没几个人在意。即便在意也是羡慕多过嫉妒。没辙啊,人可是红小兵,一不留神给你来一下,一辈子没好果子吃。

第142章 葵花籽儿,姐来了!

冯军达拍拍屁股潇洒地走了,摇手柄的活重新又回到了许丹手上。

累到快哭的许丹,有怨无处泄,只能狠狠地朝清苓递眼刀子。

冯美芹看到后,抽了一下嘴,对认真干活的清苓说:“许丹朝我俩丢白眼呢。估计恨死我俩了。噗嗤……以前老端着一副娇小姐的清高样,这回总算露出马脚了吧……”

啊喂!姑娘!幸灾乐祸别这么明显嘛。

“话说,今年天热的时间比去年长多了啊,都十月份了还这么热。”冯美芹抹了把汗,脸已经晒得发红了,“好不容易养点白,晒七天指定又黑成炭。”

清苓也抹了把汗,顺手摸摸自己的脸,可不是,大日头下晒七天,可不是闹着玩的。看来,得加紧把滋肤美白的鲜花水粉捣鼓出来了。

不过说到天热,作物成熟得早,山腹里那片向日葵怕是也到收获季了。

栗子、核桃这些,表皮不是刺毛球就是坚硬壳,成熟后继续在枝头挂上一阵子也没关系,啥时有空啥时去打,打到西北风呼呼、叶子凋零都可以。

但葵花籽不一样,它属于裸长种子,一旦成熟饱满,最好趁天晴立马收回来。经雨淋后,即便晒干了也容易转潮、发霉。

这么一想,清苓的心思不在晒谷场、而是往山上跑了。

可惜农忙头七天,必须天天到地头报到,真可谓是早出晚归。

她的活还好,偶尔偷个懒没人看到,只要不离开晒谷场就行。像收割水稻、采摘棉花的生产小组,连中午饭都在田里吃。要么是早上出门时带的,要么是让自家孩子跑回家做了送到地头的。恨不得人有四双手,两双吃饭、两双还在干活。

当然,她们挣的工分也比清苓多,这毋庸置疑。

抢收如此紧迫,清苓实在说不出请假两字。

默默地干着自己的活,越是到后面越是沉默。没别的原因,就是累的。

每天一回到家,随便扒拉几口饭,就摊在床上。

幸亏有师傅师娘,要不然连饭都不想吃。吃口饭还要烧火、淘洗,谁有那力气啊。

如今回想,真佩服原主。下地劳作、回来还得淘米做饭,哦,口粮不够,哪有干饭吃啊,都是稀饭垫的肚子。这么一撑两三年,难怪身材那么纤瘦。

倒是现在,除了早晚,中午基本都是白米饭,偶尔还会煮一次相当耐饥的糯米饭,一下午都不会有饿。这么吃下去,不长肉才怪。

清苓将师娘帮她捣碎的鲜花汁水涂脸上,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捏捏胳膊、摸摸肚子,带着笑容进入了梦乡。

七天忙完,大头终于熬过去了,稻谷、玉米、秋芝麻,入仓的入仓,晾晒的晾晒。余下的像摘棉花、种冬小麦,就无需她们帮忙了。卫生院和代销点都恢复了正常作息。

歇了两天,终于缓过了劲,在久违的休息天到来时,清苓和师傅说了一声,背着背篓,兴冲冲地上了山。

“芳芳姐!”一大早被舒老太撵来小坡林砍柴的舒彩云,下来时迎面碰上清苓,眼珠子滴溜一转,丢下柴禾想要跟,“你上山啊?能不能带上俺?俺也想去山里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