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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112)

毛阿凤站在后门口,隔着雨幕喊:“盈芳啊,昨儿你在家做啥好吃的咧?闻着好香啊。”

清苓心里一记咯噔。还说趁着雨天、风小阻挡大,躲家里偷摸炒几斤瓜子想必很安全,可没想到,还是被人嗅出腥味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心里想着,嘴上还得应付:“阿凤婶,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好吃的,不就是白菜冬瓜,胡乱对付一顿。倒是您家,昨天炖肉了吧?”

“我家炖没炖肉,管你什么事!”毛阿凤见问不出什么,扭着腰肢回屋了。

清苓轻吁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紧张的脸颊,回屋吃早饭。

清粥小菜,外加一颗咸鸡蛋,在清冷的秋天早上,吃得人浑身上下暖融融的。

吃完收拾屋子,直到上工的吆喝此起彼伏地传来,清苓锁好门窗也去卫生院了。

今天公社干部集中开会。

下雨天,生产队没什么活,干脆聚一起讨论年前的分配事项,以及来年的打算。

看到清苓,早早来到公社的几个干部笑容满面地说:“盈芳啊,替咱们向刚子道声谢啊。托他的福,咱们也听上收音机了。”

“可不是,这事要没刚子帮忙,短时间真办不成。”

“可惜今儿下雨,大喇叭播出来的效果不好,天气好,大喇叭一响,全大队都能听到收音机里唱东方红。”社员说着,还哼了起来,“东方红,太阳升……”

“别哼了,调都不知跑哪去了。”书记端着茶缸也来了,顺嘴打趣了一句,想到干电池又快耗完了,一脸肉痛地说,“这几天谁要去县里吱一声,帮忙跑趟农机站,捎几节干电池回来。”

见没人要去县里,清苓举手:“我给捎吧,等雨停了想要去趟县里。”

被大伙儿投来的好奇目光打量得有些难为情,清苓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一句:“刚子哥在部队没啥吃的,我给他寄点新下来的花生调调口味。”

“噢——”大伙儿暧昧地笑,纷纷表示了解。

书记笑着撵他们进屋开会,让清苓下工去他办公室一趟,买干电池需要开介绍信。

清苓点点头,随即进了卫生院。

倚在窗前的许丹,见她进来,回过头酸溜溜地冒了一句:“盈芳自从来了卫生院,改变很大啊。以前你好像最不愿出这种头的,帮公社买干电池,还要特地挤渡轮进城……”言外之意,说她学会拍马屁了。

清苓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谁拍马屁了?她是真的要去县城好么。

许丹见她拿了块抹布开始掸尘、擦桌、抹柜子,捏着鼻子躲到旁边,搭话道:“那天邓婶子去看蒋美华,送了她一篮鸡蛋,说其中一半是你的,你家的鸡每天生几个蛋啊?咋攒这么多?前阵子不是才听你说腌了一缸咸鸡蛋吗?”

清苓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这话什么意思?嫌她家鸡太会生?还是怀疑她家养了不止两只鸡?

耸耸肩,要打小报告就去呗,反正她家真的就两只鸡,找不出第三只。

向刚家养的两只鸡适应了规律的农家生活后,这个月也开始生蛋。向刚人不在,攒到他回来,估计都成坏蛋了,所以被她不客气地拿来吃、拿来用了。反正腌了咸蛋,也会给他寄一些。

“这么看着我干嘛?”许丹讪笑了两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还有鸡蛋吗?能不能匀我几个?”

见蒋美华一天一个鸡蛋,换着花样吃,吃得她都嘴馋了,可代销点没鸡蛋卖,其他人家她也不好意思问上门,相比之下,还是清苓这边熟一点。想来也不会太苛刻,没准多给一个两个什么的。

“哦。”原来是想要鸡蛋啊,清苓会过意,点头道,“有是有,不过没剩几个了。”

要不是蒋美华小产,那二十颗鸡蛋,她本想拿去邮局和那位婶子换钱换票的。

“几个也行。”许丹高兴地说,“你放心,我拿布票跟你换。”

中午,清苓回去了一趟,揣了六个鸡蛋回来。

许丹拿出一张一尺布票和清苓换鸡蛋,给的时候一再强调:这是她攒了好久的,一直都舍不得用。

听得清苓好想翻白眼。一张快到期的布票,至于这么得瑟嘛。要不是怕高调了风头太健,真想把荷包里的布票甩给许丹看,绝壁甩她十里街。

“我看你这身衣服挺旧了,赶紧再攒两尺票,扯布做件新衣裳吧。”换了鸡蛋,许丹还在那说。

正好,书记媳妇来找清苓商量过几天农闲去省城的事,笑着说:“盈芳丫头低调不吭声而已,她手里捏着好大一把布票呢,我就是来找她说这个事的,腊月前要登记,拍照得穿身新衣裳吧,省城百货商店款式新,陪她去逛逛。”

许丹噎了噎,半晌,表情很夸张地说:“真的呀!盈芳你可真坏,这么好的消息,居然不跟我说。亏我当你是好朋友!我不管,你去省城百货商店,记得给我捎件海魂衫啊,我想买它好久了,可惜县里的供销社没成衣卖。”

清苓还没开口,书记媳妇应承道:“带!都给带!不过钱啊票的得你们自己准备,我和盈芳手里的钱和票都是算准了的,可没多的帮你们带。”

清苓感激地瞄了书记媳妇一眼,后者朝她眨眨眼。

帮忙带东西,怕的就是赊账。买的时候赊,买来还拖欠,猴年马月才还。

第149章 谁打肿脸充胖子?

许丹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干笑着说:“那是当然了。”

心里嘀咕:最后一张布票都拿来换鸡蛋了,手里哪还有多余的布票。乡下人就是小气,不就是捎件衣裳么,前面还说手里布票一大把,让她们帮忙捎了又说算准了的。搞不好是打肿脸充胖子!

舒家丫头要去省城买新衣裳和缎子被面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传开了,谁传的还用说么,许丹为了买海魂衫,特地跑去知青站找蒋美华借,沿途碰到几个妇人,“不经意”地聊出去了。

到了知青站,又对蒋美华说:“美华,你不是快要嫁人了吗?正好,舒盈芳过几天要去省城百货商店,说是买结婚用的缎子被面和新衣裳去……啧,找了个军人对象就是好啊,听说寄来了一大把布票,随她买……你也可以让她捎点结婚用的东西回来啊,工业券不够我这有呢,就是布票缺几张,你手头攒了多少?够的话,能不能匀我几张,我想买件海魂衫……”

蒋美华自从小产后,精神恹恹的,但心思却比以前更加玲珑,许丹出于什么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就是想讨布票买海魂衫嘛,前面的那堆全是废话。

蒋美华心里冷笑了一声,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说:“布票我是攒了几张,但你不是说舒盈芳要去省城百货商店买东西吗?我明儿找她帮我捎块缎子被面回来。结婚别的行头没有不打紧,喜被总要弄一条吧,你说是不是?”

许丹:“……是。”早知就不来说了,好处没捞着,鞋面倒刮上了一层泥浆。气死了!

清苓下午在卫生院接待了好几拨上门托她捎东西的妇女同胞。要不是秋雨淅淅沥沥地还没停,来找她的人恐怕更多。

幸好有书记媳妇那番话,来托的人,都很自觉地带了钱和票。

清苓拿纸笔把大伙儿托她捎带的东西记了下来,包括给了多少钱、多少票,回头再具体结算。毕竟,钱和票都是照印象给的,省城那边具体什么价格,谁也说不清。

“你们托的我都记好啦。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价格超出太多,我就不给捎了哦。因为我手头也没几个钱,买什么都算好了的。”

清苓边写边给她们“打预防针”,生怕回头因为价格的原因没买惹她们不高兴。

至于个别几个明里暗里帮助过她的妇人,清苓决定,只要不是贵得太离谱,她都给捎回来。

妇人们“嗯嗯”地点头表示理解。

大伙儿走后,清苓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