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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431)

姜心柔想着横竖要搬走了,就不在别人家屋子折腾了,等回了宁和,安顿好了,再熬也不迟。

盈芳不由笑着道:“行,我来熬。正好家里红枣、芝麻、花生、核桃不缺,熬锅什锦驴皮胶,养颜又养身。”

说话间,向刚过来给她们开门,顺手接过盈芳怀里的晏晏小宝贝。

姜心柔手里的暖暖宝贝和福嫂抱着的阳阳宝贝,分别被萧三爷和小李接了过去。

接下来要坐船。

大伙儿商量着找码头工作人员接洽,看能不能在末班船之后单独给他们开一趟。

毕竟那么多行李呢,全部搬上渡轮的话,根本搭不了几个乘客。

夏老的警卫员拿着夏老的军官证找到码头负责人,没说几句话,就把事情敲定了,并主动提议帮他们卸货、搬货。

见中午了,老爷子提议先吃饭,吃完让盈芳几位女同志抱着孩子和老教授一起先过江,他们则等末班船结束押着行李回去。

几只小家伙没下车——金毛瘫软了,老金懒得动,小金牙和喵大爷下来溜达一圈又回到车厢,负责看行李。它们早上出门前饱食了一顿,这会儿还不到喂食的时候。

“爷爷,要不您和夏老也随我们先走吧?江边风大,吹久了患伤风就不好了。”盈芳劝道。

“是啊老头子,这儿有咱们几个够了。你腿脚不方便,横竖帮不上忙,跟着乖囡她们先回去。”萧三爷也说。

老爷子眼一瞪:“谁说老子腿脚不方便?没见我扔掉拐杖都能健步如飞了?”

萧三爷:“……”你飞给我看。

“好了,这有啥好争的。”夏老笑眯眯地居中斡旋,“老萧不是说上头给他安排了个住处在县里吗?离末班船开走还要不少时间,不如去看看?坐了半天车,不走走腿脚都僵硬了。屋子大的话,你们一家住这也行啊,省的进个城还要搭船。”

夏老的提议得到大伙儿一致同意。

老爷子便让小李跑了趟革委会,拿着他的军官证和元首的亲笔信函,找革委会主任拿房子钥匙。

大伙儿就在国营饭店等。

饭店服务员看他们穿着考究,尤其是夏老、向刚还有两名警卫员,都是挺刮的军装,点菜吃饭虽不浪费但也没那股小家子气,再愚笨也知道这波人有来头。热心地收拾出两张方桌让他们坐,还提来茶壶主动给他们倒水。

“听口音像是北方人,是来咱们县探亲的?亲戚住哪条街?说不定我认识。”服务员抓来一把瓜子,给一行人当中瞅着最好说话的福嫂,好奇地打听。

福嫂和善地冲她笑笑,没说什么。

在萧家待了这么多年,在外边哪些话当讲、哪些话不当讲她拎得相当清。

服务员见问不出什么,就讪笑着走开了。倚在开票柜台上磕着瓜子看他们小声聊天。

小李去了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身后跟着革委会主任,腆着微凸的肚子,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和几个大老爷们握手,一口一个“首长好”,惊讶得服务员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革委会主任她不认识,但主任身后拎包的胖委员她认识呀,平时见到哪次不是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就怕得罪了他没好果子吃。

可瞅瞅眼下,胖委员算个屁!和人握手的资格都没有,这说明啥?来的这波人大有来头,而不仅仅是有来头。

服务员反应过来,极有眼色地上前帮忙递东西,一口一个“大姐”地叫福嫂:“有空常来啊!”

垫着脚目送主任送他们去落脚处,隐约听主任介绍那屋子的前主人是“被打倒的富农”,眼珠子轱辘一转,那不就前头街口高墙围起来的那栋宅子么?先前因成分关系,收归政府后一直闲置着。

屋子太大,反而没人觊觎,生怕被扣上一顶“走资派”的帽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不到北方口音的这波人,一来就被政府安排到了这里。可见,来头是真的大啊。

第544章 虚荣

“想啥呢?魂不守舍的。”

门外进来的人,从她手里抓了把瓜子,打断她的天马行空。

“哎哟,是继红嫂子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饭吃了吗?”看清来人,服务员热情地招呼。

刘继红不客气地挑了张擦得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没吃才上你这儿啊,给我来碗桃花面吧,饭票一会儿给你。”

“跟我客气啥啊,这顿我请,难得上我这儿玩。”服务员说着,往后厨吆喝了一声,“一碗桃花面!”

“那怎么好意思。”刘继红嘴上如是说,手里抓着瓜子利索地嗑着,完全没有要掏腰包付钱的自觉。

服务员心里瞧不起她,可谁让人丈夫是县革委委员,掌管着自家男人的生杀大权呢。只得自认倒霉地掏了面钱。

“嫂子你来得不巧,早一步就能碰到主任和刘委员了。”服务员心里吐槽,手脚却殷勤地拿抹布擦了擦桌,递上筷和勺。

“他们也来这吃饭?”刘继红顺口问。

“不是,是来招待客人的。你不知道啊,今儿来了一拨外地人,好几个穿军装的,主任把他们送去街口那大宅子了。”服务员巴拉巴拉说起八卦。

刘继红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也许是上头派人来咱们县视察的,招待所环境太差,把人安排到那住很正常啊。”

话说回来,刘继红是真羡慕那大宅子啊。

年前她去街心公园排队放米炮,路过那高墙大院,透过门缝往里瞅了眼,乖乖!简直比街心公园还漂亮,古代高门大户的府邸也就这样了吧。

要是能搬到那里住,这辈子没遗憾了。

不过只能放在心里想想,和自己男人都不敢说。她男人事业心重,为了晋升、受表彰,家里被他拘得快没言论自由了。就怕家里人拖他后腿。

夫妻俩床头亲热时,不留神说几句抱怨话,都要被他训斥一通。倘若被他知道自己还肖想政府手里的好房子,天晓得会怎样待她。

当初要不是和赵茹那小贱人别苗头,又看他是县革委的,嫁了他,能调到县里工厂上班,打死她都不嫁这样的男人。过个日子一板一眼的,简直快疯了。

想到这里,刘继红吃着最喜欢的桃花面都觉得索然无味。

“不吃了!”

她“啪”地扔掉筷子,起身说了句“走了”,人已出饭店。

服务员愣了一下,低头看桌上才扒了几口的桃花面,肉痛得心一抽一抽的:有病啊!一会儿吃一会儿不吃的,敢情掏的不是你自个的钱不心疼!

那厢,刘继红刚出饭店门,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薄呢大衣。这衣服比穿了三年的旧棉袄都冷,可就是舍不得脱下。

谁让这是新衣服呢,厚呢子大衣买不起,买件薄的应应景。要不然,厂里那帮碎嘴婆,还不逮着机会冷嘲热讽啊。说什么新婚头一年连件新衣裳都不添置。

说来气人,她男人的工资在宁和县来说不算低了,比起地里刨食的不知道宽裕多少倍。吃着国家米饭平时还有各种票可以领,照理生活应该过得很顺遂。

可气就气在家里还是婆婆当家、捏着经济大权。不止她男人的收入一分不少地要上交,连她挣的那点工资,都得掏一半出去。每个月留给她五块钱还骂她败家娘们儿。遇到谁家办喜事需要他们家添喜钱,说上说下到最后让她出钱包纸包。特么简直就是只铁公鸡、不,铁母鸡!典型的只进不出。

腹诽得正欢,迎面碰到认了门正要往码头赶的盈芳一行人,不禁诧异:舒盈芳怎么来了?手里抱着的娃应该就是她孩子吧。瞧着是个女娃,莫非生了个女儿不讨丈夫喜欢,一气之下跑回娘家来了?

这么想着,无视其他人存在的刘继红,裹紧大衣,抬着下巴趾高气昂地往前迈了几步,快要和盈芳迎面碰时,佯装意外地说:“呀!这不是小舒吗?你不是在省城吗?咋这个时候回老家?不年不节的,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