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沙雕同人拯救师门(39)
一瞬间,虞殊想起先前独孤游和她说过的话:“昨天围墙上的东西,你看见了吗?”
她顿时愣住了。
独孤游把簪子放在围墙上,摆明了是给她的。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好心,但人家难得好心一回,她却捡来送了别人……
虞殊想到自己方才小人得志的嘴脸,稍感羞惭。她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簪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独孤游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不,该道歉的是我。”
虞殊:“什么意思?”
独孤游的视线,暗含着悲悯,落在远处的尉迟兰身上。
他说:“你且看着。”
虞殊一头雾水地看过去,没看出什么究竟。正疑惑,却发现尉迟兰头顶上突然冒出了白光!
那白玉梨花簪,竟然发生了惨绝人寰的爆破!
小巧的玉簪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刹那间,稀碎的白色花瓣落了尉迟兰一头一脸。
此情此景,衬得她凄风苦雨,楚楚可怜。
尉迟兰猝不及防,伸手抹了一把,花瓣却越抹越多,直往她的每根头发里钻。到最后,满头缀着梨花残瓣,仿佛一夜白头。
独孤游轻咳一声:“这簪子是法器,认主,器灵不高兴时就会这样。害你二师兄和尉迟姑娘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并非我本意。”
虞殊:“……”
她的表情逐渐惊恐。
只见尉迟兰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而后浑身颤抖起来,似乎在隐忍着某种庞大的情绪。
终于,她忍不了了。
尉迟兰睁开眼,尽是凶恶的杀意:“展、疏、白!我要你的命!”
……
展疏白刚踏进院子,就听见一声高亢的“我要你的命”。
他不明所以。
循声望去,见是尉迟兰浑身凌乱、怒不可遏,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圆睁,仿佛正在喷火。
展疏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挠了挠头,抬手:“你……”
忽然,危机感宛如附骨之疽,爬上了他的脊背。
修士的本能,让展疏白很快退后几步。但想起昨晚阅读的《万人迷的他决定至高》,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
在爱电侠笔下,“展疏白”顶天立地、守正不挠、敢与恶势力作斗争,是个完全的正面人物。
作为主人公原型,他又怎可在危险前露怯?
展疏白昂首挺胸,直面那让他预感不妙的源头——
他并不知道尉迟兰为什么突然发作。
在印象里,尉迟兰很少将心思外露,更不用提这回怒气冲霄,大喊“我要你的命”的事了。
然而现在的情形,不容他再细想下去。
尉迟兰见展疏白出现,双目一凛,挥手扬刀,祭出她那柄在整个北州都赫赫有名的神兵。
——宽刀,万钧。
从前尉迟兰还是男子身份的时候,没有人敢说这把刀不配她。可如今作圣女打扮,却显得万钧太宽太重,把人也压得肃杀。
尉迟兰提刀而上。
展疏白意识到她是来真的,连忙召出本命剑抵挡。
幸而他这些年修炼不曾懈怠,与这位业火台第一杀手,还能打个有来有回。
两个人在庭院交手。
虞殊隔着一道月洞门,将两个人的招式尽收眼底。
显而易见,就算尉迟兰扬言要杀了展疏白,她还是没下死手。每一刀都险擦过衣袂,与其说决斗,不如说是一时兴起的捉弄。
而展疏白则更加被动: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招式纯属用来保命,步步都是退招。
尉迟兰十分不满,蹙起纤细的眉,呵斥道:“仙君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展疏白一头雾水:“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大白天的发什么疯,我招你惹你了?”
如此话不投机,二人招式愈演愈烈。半柱香后,那些留情的、虚晃一枪的动作逐渐消解。
他们开始动真格了。
独孤游:“你不去拦?”
虞殊紧盯着尉迟兰的动作,片刻,摇了摇头:“让他们打吧,反正死不了人。”
系统闻言,不安道:【宿主真的放手不管了?展疏白和尉迟兰原著里那可是死战……如果剧情发生偏差,也可能就在今天。】
虞殊在识海中说:“不会。”
系统听她语气沉稳,不由疑惑:【为何肯定?】
虞殊的视线,落在那把锋锐的宽刀上:“因为这一次,尉迟兰没有留情。她心思多,又不愿意说出来,酣战一场也算发泄。”
于是,两个相邻相接的小庭院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情景。
展疏白和尉迟兰正在交手,打得附近百花凋零、乱红狼藉。
而相隔一道月洞门,虞殊和独孤游正在分食早点,还时不时对他们的招式点评两句。
“一式平沙落雁有几分巧妙,”独孤游说,“但若能再早上半息,比斗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虞殊咬了一口早点,附和道:“还是昆仑剑法太中正。兵行险招,这样下去迟早落下风。”
她的话很快应验。
展疏白准备不足,加上不理解交战的原因,逐渐显出颓势。他疲于应对,终于在几次格挡之后将剑一收:“输了输了,不打了!”
尉迟兰原本向他脸颊的刀刃,闻言偏移,割下他一缕头发。
她在原地喘了几口气,收回宽刀,脸上还是一片寒霜。
尉迟兰冷笑:“仙君怎么不趁机会杀了我?”
展疏白大惊:“说什么杀不杀的?我杀你干什么!”
尉迟兰:“仙庭一直强调烽火教是魔教之首,罪大恶极。昆仑在仙庭独得一席,仙君又已经是昆仑子弟,自当奉令承教,以肃清烽火教徒为己任,不是吗?”
展疏白愣了好一会,才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于是,他笑出了声:“我知道了,你这是陷入了误区!”
他的笑容实在突然,尉迟兰看得怔了怔:“什么?”
展疏白长吁短叹地走出两步,而后,猛地一回头:“我问你,你可知道什么是求同存异?”
尉迟兰:“……”
展疏白:“求同存异就是寻找共同点,而保留局部分歧!即便你我势力不同,也可以秉着求同存异的观点,友好相处,何必张口就是打打杀杀?多伤感情。”
虞殊鼓掌:“说得好!”
展疏白和尉迟兰俱是一顿。
他们同时扭头,看见虞殊坐在隔壁院子里,一手挟着早点,一手向展疏白竖起大拇指。
被光明正大“偷窥”的二人:“……”
展疏白挠了挠头,上前对虞殊道:“小师妹,你就一个人坐在这里?三师妹他们呢?”
虞殊刚想回“不是一个人”,却注意到身边气息已经淡了。也不知独孤游是何时离开的,神出鬼没,总感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