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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又在撩(快穿)(122)+番外

作者: 檀酥 阅读记录

“是本王买了。” 容衍偏着头,右边儿的唇角儿稍稍勾起来些,显得有些促狭,“但是这新房主可不是本王,是姨娘你啊。”

“王爷为何如此?” 夏泱泱声音里带着委屈。

“姨娘既然不愿来容家,本王便想让姨娘过得舒服些。”

他说得坦然,眼中晶晶闪闪,像是遥遥天上星,又像是雪域高原的海子,碧波潋滟。

“既然算是奴家的,那奴家想给杂院儿里的住户降租。” 夏泱泱细声细气地说。

“姨娘不记得了吗?夫死从子,姨娘当时应下,事事要从本王。” 容衍眯起眼睛,手把鬓发从脸侧撩到一旁,只是他没有注意,还余了一丝乌发,贴在唇上。

夏泱泱抽泣了一声:“王爷何必如此欺负奴家……王爷心里难道不知道,容老太爷原本也不算奴家的夫君。”

她静默了须臾,好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般:“容老太爷待奴家亲厚,这外室的虚名,奴家也无怨言。只是王爷……奴家还是完璧之身……奴家委屈。”

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只剩下一片啜泣声。

天光潋滟,柔风吹到容衍手背上,且带了两三分暖意,那丝缕阳光偶尔碰上他的后脖颈子,连里头的脊椎骨都暖。

这院子跟那副哀哀戚戚完全扯不上关系。从前来容衍跟前的人只是让他烦。

可是如今他的心尖居然微微颤了颤。

也不算是没来由。

事后容衍琢磨,自己为什么当时心头一软,大略是因为他还未见她就想错了她。

“本王想让你来容家。” 容衍语调温和,“姨娘该来容家。那日你在外头愈了险,本王不放心姨娘在外头。”

“可是……”

容衍轻笑一声:“崔姨娘。你当本王是什么善男信女?在这儿跟本王讨价还价?”

他从书案后走出来,提着笔,走到夏泱泱跟前。

“你当本王在意事实是什么?” 笔尖直至夏泱泱的脖颈,“ 本王只在意,众人口中的事实。”

夏泱泱挺着腰杆儿:“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冰冷的笔尖在夏泱泱雪白的脖子上轻轻一点,留下殷红的一点。

容衍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本王这儿,说理,也不说理。”

院子里静默了片刻,然而其他的一切却好像喧嚣起来。

风儿拂动花叶,合欢的绒毛轻触宣纸,抄手回廊上丫鬟鞋底蹭着青砖地面,然后是夏泱泱衣袖的声音。

她突然伸出手,小指勾着容衍唇上黏着的一丝头发,把那头发从他面前拉开。

那丝头发上被润出了些许光泽,给阳光晃得发亮,夏泱泱喉头微微动了一下,把这烦恼丝乖顺地绕到容衍脸侧。

容衍唇上微微发痒,忍不住抿了抿嘴。夏泱泱的呼吸声分明,牵着那丝头发,在他面前绕着。

容衍觉得脸颊上有些痒,好似还有发丝扰人心绪。

“王爷,” 夏泱泱清甜温顺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可是王爷你错了。王爷说不在乎事实,奴家是王爷姨娘。那哪有晚辈这样对待长辈的?”

她的手突然把住容衍手里的笔杆儿,缓缓地从容衍微微弯着的手里往外抽。

“王爷明明可以请,可以光明磊落,偏要这样偷偷摸摸,背地里行事……”

说到“偷偷摸摸”这四个字的时候,夏泱泱压低了声音,好像真的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笔端经过容衍的手心儿,在他的手心儿里轻轻转了两转儿。

夏泱泱若有似无地娇笑了一声:“王爷,你说,姨娘该不该代容老太爷责罚你?”

容衍手心里满都是汗,呼吸也变得深深浅浅,难以操纵。

夏泱泱清了清嗓子:“那奴家就在家中候着王爷大驾了。”

她在笔杆儿上轻轻咬了咬,笑了一声,又把那毛笔重新送入容衍手掌里。

笔杆子在容衍手里轻轻转了一圈,两圈,三圈,沾满了容衍手心的热汗。

夏泱泱踮起脚,越过容衍的肩头,想看看他到底画了些什么,可是却没能看得清楚。

……

她用毛笔在容衍手心转了三圈,意思是叫他三更来。

这番心意若是容衍明白,是最好,大家印证心意;若是容衍不懂,也无妨,他依旧回来。

所以夏泱泱当晚三更也未歇下,倒是一桌菜张罗下来。

她第一个场景还未触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咚—咚—咚—”

她听得打更的人走过,口中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那声音渐远,可是容衍还没有来。

这样,就过了三更天。

夏泱泱皱起眉,叹了口气。她当容衍是个聪明人,哪里想到还是不解风情。

夏泱泱端起桌子上的杯盏,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她袖子一抹嘴上残酒,就去给门上门拴。

才到门口,这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第92章

“王爷, 你来晚了。”

夏泱泱看着门外的人,抿着嘴笑。

屋外月明星稀,月光照得地上雪亮。夏泱泱把容衍让进屋来, 插了门拴, 把月光关在外头。

“本王晚了一刻。” 容衍轻描淡写, 手执铁扇,背在身后。他依旧是一身白色的长袍,上边染了些月色。眉尾有些晶晶亮亮,不知道是沾了寒露, 还是出了些汗。

夏泱泱媚眼如丝,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既然如此, 那可否罚王爷一杯酒?”

她声音婉转低沉,然而“罚”字却加了重音,像是糖霜一样灌进容衍耳朵里。容衍偏着头, 正色, 颔首, 朱唇轻启说了一个字儿:“可。”

他说这个字的时候, 喉节微微震动,说罢, 清了清嗓子。

夏泱泱盯着他的微微泛红的脖颈儿,舔了舔嘴唇。她瞥了一眼椅子,道:“王爷请落座。”

月白色的椅子面儿, 那上头一抹红——是夏泱泱放上去的一束玫瑰,有刺儿。

容衍站在门口儿,略微踟蹰了一下。

这到底不是容衍自己的地方, 来了两次, 说不上熟。他也并非天纵奇才, 眼不能视物,便能如入无人之地,还是练出来的罢了。

现在屋子中间儿摆了饭桌,布局跟从前不太一样。所以容衍有些迟疑,可他是一国的摄政王。迟疑起来,也是态度矜持自如,倒叫人觉得是旁人怠慢了他。

夏泱泱莲步小袜,款款走到容衍身前,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子:“王爷,奴家知道王爷是个讲究人儿。这椅子面儿奴家是新绷的,您放心坐便是了。”

她就往椅子边儿走了两步。

容衍听着她的脚步,闻着她身上浅浅的薄荷香,就辨出了该去的位置。

他有些赞赏地勾了勾嘴角,这份心思,不着痕迹,叫人如沐春风。容衍想,这位崔大姑当年跟着戏班子唱戏的时候,大略是位左右逢源的角儿。

夏泱泱的手放到椅子背上,把椅子稍稍拉出些许,彬彬有礼:“王爷,请。”

可容衍一坐下去,就知道这椅子上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