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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又在撩(快穿)(147)+番外

作者: 檀酥 阅读记录

那书童机灵,听见容衍这样说,理了理容衍的衣袍的手就停下了:“那王爷还跟她去看神医吗?”

此刻,容衍正是如那日所说,做了一身农户打扮,头上包着头巾,上下都是麻布短打。

“去。” 他把手中铁扇打开,在胸前摇了摇,“自然要去。”

容衍收拾妥当,就把那扇子交给书童,自己却背起一个竹篓,刚要走,又觉得过于刻意,把那竹篓又放下了。

从王府前门出去的话,太过刻意,容易引人耳目;夏泱泱在后门等他,也是做了一身农人打扮。

夏泱泱上一个世界里当过农家童养媳,扮作农人,她是轻车熟路的。

蓝底白花的头巾头上绑着,身上补丁摞着补丁,手里边还挽着个竹篮子。只不过这些日子,在王府里养得肤如凝脂,珠圆玉润,倒少见村中妇人是这样的。她只好顺手在地上抓了把灰土,在脸上一抹,充作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样子。

夏泱泱见容衍走来,眸子亮了一亮。平日里他贵衣华服,风姿卓绝;换了这农夫打扮,居然显的格外俊俏。

但这也不算奇怪了,农人风吹日晒,十七.八岁看起来就好像二十多。容衍细皮嫩肉,换了这一身,自然让人觉得这农家小哥儿鲜嫩得很。

不过也亏得他看起来小了几岁,他这身形跟二十六七的魁梧农人可不一样。虽说也是练武,但是容衍长身玉立,筋肉纤长。

读书人讲究,长袍遮了腿脚。农人走卒可没这讲究,只为干活儿方便。容衍两条长腿穿在这短打里边,蜂腰窄臀,身形毕露。特别是走起路来,筋肉牵动布帛,身上的起伏愈发叫人挪不开眼。

虽说夏泱泱不是没见过,但是可不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被衣服包着,那滋味可就大不一样了。

她上去搀了他的胳膊,又往他手里递了根拐杖:“奴家瞧着,王爷这身装扮,居然格外英武精壮。”

作者有话说:

谢谢可爱宝儿的雷!有空我一定会努力加更的!

第110章

“这拐杖是做何用的?”

夏泱泱道:“探路用的。”

容衍也只好把那根儿棍子握在手中。

夏泱泱又仔细看了看容衍, 把他的脸上也用灰土抹了一抹。

容衍嫌脏,脸色微愠,可脸上已经涂得黑, 生气也不大看得出来。

夏泱泱抿起上扬的嘴角儿, 搀着起容衍:“郎君如今身上可没武艺, 还得我好好照顾呢。”

容衍叹息:“姨娘入戏也未免太快。”

夏泱泱笑得甜:“从前是戏子,扮上哪个角儿,还不就成了哪个角儿了?”

容衍喃喃道:“扮上谁,就像谁……”

他好似话里有话, 夏泱泱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但是也只能装作不知。她觉得容衍大约是哪里起了疑心,但若真是证据确凿, 也不会这样试探。

他们俩出了王府后门儿,出了巷子,就到了大街上。

容衍王府在京城东北, 离皇宫不远。这条大街上还住着其他达官贵人, 街道宽阔整齐, 路径平直, 两旁种着大树。夏泱泱来的时候还是夏天,树冠亭亭如盖, 荫凉满路。这时候天冷,树上光秃秃的。

可却也没有什么萧瑟凋零的意味,树杈上缠了绢花, 挂了彩灯,极为应景。这么一比,容衍王府里都显得太过素净了。

出了这街坊, 到了那闹市中, 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闹哄哄的,不喜欢的觉得呱噪,喜欢的就觉得人多,有活气儿。

街上弥漫着又香又甜的气味,是烤栗子的,做糖人儿的,卖油酥饼儿的。

容衍耳边闹的慌,鼻子里气味也杂,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眉心上却忽然一暖,夏泱泱用手指轻轻按揉,把容衍眉心散开:“郎君,莫急,快要到了。”

一瞬间,容衍耳边嘈杂散去,好像只有眉心那根手指才是切实的。

看不见的人,原本黑暗一片里只有他一人独行。

容衍是劳心费力,一点一点用听觉,触觉,气味,把周边的东西加到这虚空里头。夏泱泱手指一点,又让那其他的东西散去,黑暗中好像依仗她就可以。

容衍叹了口气,扮作农人,好像他也入了戏。

好在这次秋神医的医馆没走多远也就到了。不似上一次,还要大费周折跑去山中寺院。

而诊病也不一样,再没人提那许多要求。

容衍跟夏泱泱进去,说明来意,那秋神医望闻问切,居然也没多余的废话。看了以后,就直接拿纸写方子。

容衍问:“秋大夫,你可记得几个月前去过……”

那秋神医这时候方有几分神医的架子:“闲话就莫说了,多说几句话,老夫就少看一个人。”

他话说得不错,这一会儿功夫,医馆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

秋红跟秋神医是亲戚,无非是跟夏泱泱知会了这秋神医这次在京中开门诊病的时间,省了她跟容衍一起排那长队罢了。

夏泱泱出了医馆,免不得回头又看了那医馆一眼,这诊病开方迅速得叫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郎中,进错了房子。

可手上那方子却是结结实实的。

夏泱泱说:“这下子可好了,回去便叫人抓药,尽早儿给王爷服用。”

容衍剑眉轻扬,笑道:“你怎么倒比我还心急?”

夏泱泱本就扮作他的媳妇儿,把头往容衍肩头轻轻一靠:“我自然是巴不得郎君康复。”

容衍道:“可是你没听到那秋神医说,我这眼睛有八成的可能恢复不了。”

“我听那秋神医说的却是,郎君的眼睛有两成希望治愈。”

容衍轻笑:“我劝你莫怀太多希望。”

“这我可身不由己。” 夏泱泱轻轻碰了碰容衍手杖上的手指,“身如浮萍,若是心中没些希望,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容衍心中清明,官场沉浮,早就知道倚靠他肩头这女子,说话有三分真就已经不错。旁人只当他因为眼盲,耳力极佳,可却没人知道,他的耳力可以辨别别人话语中的细微真假。

他对她,也好奇,好奇她是什么目的,又图着什么,要这样假扮他人在他身边虚与委蛇。

他也知道,夏泱泱这句话里却全是真心。

容衍顿了一下,又说:“你就不怕我好了,那郡主改了主意?”

他这句话朗朗入耳,却好似一阵春水奔流在夏泱泱心头。

他跟她做下许多苟且之事,可总是乌漆嘛黑,密室船舱,桌上案下……背着旁人,偷偷摸摸。事情做得不少,可是却从没有把这等话宣诸于口。

出了那些个隐蔽的角落,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她是他亡父的外室。就算是容衍看似交了管家的大事给夏泱泱,有些于理不合,但是王府里的人也只认为王爷仁厚。

这话,本来不yihua该说出口的。

容衍喉音低沉,把这话提起,就好像戳破了什么,搅得夏泱泱心头一颤,那股春水就好像要从她的心头流淌出来,把她身上的衣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