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又在撩(快穿)(66)+番外
夏泱泱将视线从那太后身上收回,只见夏煜这会子脸上桃花散去,风情封在眼眸里。
他正色问:“你确定要朕做这件事?”
夏泱泱点了点头,其实她早该发现那宫女在偷偷摆手,示意她拒绝。可惜夏泱泱当时并不解她意思,还以为她怕自己受累,就朝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说:“是了。我既然已经答应那女子,便不可食言。”
夏煜冷笑了一声,附身至太后身侧,阴阳怪气地说:“你也听见了。是你那女儿想要的,你莫怪朕心狠。”
第52章
夏泱泱皱起眉头。这话别人不懂, 可是她却明白——夏煜所说的女儿并不是她。而是婴儿时,便被弃于湖中的太后的亲生女,是真正该做了长公主的人。
夏煜那副阴森森的样子令夏泱泱心中隐隐不安。待她看到夏煜从袖子里摸出一只药丸, 又迅速地塞进太后口中时, 她那份不安总算是落在了实处——夏煜哪会轻易地应了她。
“你给她喂了什么?”
“解药。”
夏煜伸手接过太监递上来的帕子, 把手擦拭干净。
先前夏煜给太后喂了毒,令她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
而这解药,恰是解了那毒的。
太后行动如初, 一开口便对夏煜恶言相向:“你这野心的狼子!”
可是夏煜岂可任她如此,点了点下巴, 便有宫女太监把她的嘴用丝绢塞住了。
“瞧瞧,” 夏煜对夏泱泱说,“长公主给朕找了多大的事儿。”
不多时, 供桌布置妥当, 夏煜亲手摆了些糕饼在供桌上, 又斟了酒摆上去。
一切停当, 他也就上了几柱香。夏泱泱不知道他心中念了什么,只是过了颇久才算好。
夏泱泱也上了三株香。
到了太后时, 夏泱泱亲手点了香火,然后说:“太后,你亲生的孩儿在那湖里。可你养大的孩儿就在旁边, 这路,可不是他自己选的啊。”
她说罢,陡然将太后口中的丝绢扯了出来。
那太后接了香, 三根, 插在香炉上。然后沉默静立。
夏泱泱暗地里苦恼, 她这丝绢,扯不扯得都没有什么用,反正这太后都不打算说什么。
可是她走到夏煜身边时,可也还说了一句话。
夏泱泱听见她说了句:“下辈子再别做母子了。”
那一天夜里,烟花好,月明星稀,夏煜亲手备下上供的糕饼。
太后在,夏煜也在,好一个天伦之乐的场景。
【共赏花月;达成】
夏泱泱拍了拍胸脯——四舍五入,这算是成了。
只是她没想到一件事。
这事儿成之后,太后走出亭子,尚未过了通往湖畔的长廊,身子一晃,就栽入了那湖中。再救上来,人却已经毫无气息了。
这事情本来蹊跷,可是夏煜却告诉夏泱泱:“朕给太后那药,本就无解。”
原来那药,并非解药。只是燃尽了太后身子里的精气,回光返照后便是油尽灯枯,药石无医了。
太后这事儿,属实令人叹息。
然而那也与夏泱泱无关了,此间她三个场景触发,已算圆满。
此后,大略是与世无争,得过且过。
不过,后来倒出了个小插曲。二月之期一到,宋家便来恭迎长公主。
本来宋家已经低了头,断然不敢再来叫太医诊治。可是长公主为证清白,偏偏叫了太医院的一位老医正来。
结果脉一搭,竟然真的诊出了滑脉来。
长公主就此婉拒了宋家驸马。她倒不悦久居宫中,请了道圣旨,在那与皇宫毗邻的山上另辟了公主府。
日子本也逍遥快活。只不过,夜半之时,常有位据说因为“隐疾”不纳后宫的昏君,常常爬到她的内院之中。
这样过了数十年。
那一日,垂垂老矣的太上皇夏煜跟长公主夏泱泱对弈时,突然说:“朕知道,你骗了朕。”
长公主捻起白子:“本宫下棋一向磊落。”
夏煜挑起眉:“下棋或许如此……”
他摸着棋篓里光滑的黑子,觉得自己手下是她那缎子般的乌发:“夏泱泱,你坠湖那处,冰的切口,可真是整整齐齐。”
“陛下,你啊,定是记错了。” 长公主落棋的手顿了下,嘴角勾起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笑,“都那么多年了,还琢磨这事儿,也太小气了。臣妹给陛下的,难道不都是真的吗?”
她放下棋子,整了整夏煜的领子。年轻的时候姿容绝世,岁数大了,也风采依旧。
太上皇笑了,眸子里满是粼粼波光——可不是嘛,暖是真的暖。暖了他一生风雪,融了岁岁霜华。
夏泱泱从没想过,那个当初雪地里折辱她的人,居然给了她一段岁月静好。他算个好皇帝,虽然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不选秀,不立后。
因为皇嗣当初就被他斩尽杀绝,最后只得传位于长公主的孩儿。
夏煜百年之时,只留了夏泱泱在榻前。
他临死也还是那副惹人厌的嘴脸,声音颤颤巍巍,可还是刻薄:“其实朕也骗了你一桩事。那年你三岁半,关了朕在冰窖里。可是你才多大点儿劲,那门根本就没锁上……”
夏煜眯起眼睛,笑了笑,像只偷鸡成功的老黄皮子。
夏泱泱心头一紧,过去的种种浮现在心头,眸子里却又有几分不解。
可这只老黄皮子,也走到最后了。
他在閤眼前,突然回光返照般生出青年一般的气力来,把夏泱泱拉到身前,桃花眼清亮,在她耳畔含笑说:“泱泱,你要的,朕都给你。下辈子,再也别遇到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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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遇到的自然不是他。
第三条世界线中,夏泱泱是个和尚的童养媳。
这和尚在清风山上的白云寺里出家。
所以这天,白云寺就来了位年轻女子。这女子衣服上打着补丁,但是却很利落干净,她手臂里挽着个蓝布花的包袱,头上也系着块蓝布头巾,显然是一块布裁了两块。
她从早上就站在寺门口儿,却也不进去。好在白云寺清净,这天又下着毛毛雨,所以没什么香客。寺门落锁之前,有个和尚就走了过来,同那女子说:“贫僧一心向佛,你还是回去吧。”
那女子站了一天,衣服有点湿,头发被雨打得一缕缕地贴在脸上,被连腿都麻了。可她不说话,也不抬头,光是晃了晃脑袋。
那和尚叹了口气,只好留她站在那里。刚转过身,就看见白云寺的门口露着个黑黢黢的脑袋。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了——白云寺里还没剃度的,除了俗家弟子,就是这小师弟宗景。
宗景是住持在山门捡的弃婴。十八年前住持掐指一算——尘缘未了。所以虽是胎里素,却没给他剃度。
这事儿宗景十分不服气,但是也没法儿。
他天聋地哑,再不服气,也说不出半个字儿。后来识字了,会写文章了,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给住持,直到在寺里的菜包子上看见倒印的半句话。宗景方知道,这纸都给厨房的胖和尚垫蒸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