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钓系美人又在撩(快穿)(86)+番外

作者: 檀酥 阅读记录

宗景倒看她模样,水润的唇勾起,居然笑了出来。这捏耳朵止烫的法子,本来是烫了手才用。夏泱泱又没烫手,烫的是他自己的喉咙,这么倒捏了他的耳朵。

夏泱泱见他没事儿,心里石头落下,松了手底下软软的微微发烫的两朵儿,禁不住弯起细细的眼儿,细细的眉,嘴上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来。她是最会用眉眼说话的,窗外的潮气弥漫在屋子里,连夏泱泱的眉眼都温柔得带了水汽。

俩人对着笑了片刻,夏泱泱说了声“你等等” ,就走出门去。不多时,她转身回来,手里却提着个封着盖儿的小木桶。

她在宗景面前坐下,待宗景依着她说的,张开嘴,就把那小木桶的盖子掀开了。一阵森森的白气从那小木桶里冒了出来,小桶里放着不少冰块儿。

宗景的小臂上瞬间寒毛竖立。这小小的屋子也瞬间带了些许凉意。

夏泱泱手里拿着根长筷子,从木桶里灵活地一夹,便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冰块儿来,白气从那冰块儿上不住地逸出,像是云雾缭绕。

“刚才那药火热非常,开了你的嗓儿。现在我把这冰块儿置于你的舌上。宗景,若是忍不得,就把这冰块吐出来罢。你的喉舌都许久未用,想让它灵活起来,就得让它受些煎熬呢。”

夏泱泱凝视着宗景,见他神情坦然,就捏着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把那冰块儿置于宗景的舌端。

宗景虽不觉烫,但是先前那汤药的热已然存储于他的口中。那冰块儿一经放入,瞬间白色的云雾溢满了他的口中,在他唇齿间飘渺。看不见那洁白整齐的牙齿,也不见那柔软平整的舌头,宗景口中好似便做了仙境。

夏泱泱眸光一闪,胸口微微颤动,竟然动了些荤腥心思——那要是仙境,她倒不介意探探。

其实,中毒这事儿,宗景一向是知道的。贵妃寻得他后,就将这事儿告诉了他。只是这些年她暗地里寻医问药,竟也寻不得方子,据说那也是个宫廷秘方。可是大内却毫无踪影。

只是白云寺一向吃得清淡,也不吃烫食。他天聋地哑,却从未想过自己舌头的触觉,于常人有甚不同。之前那热,也不过是温;宗景觉得舌尖儿确实是凉丝丝的,虽然不甚冰冻,但也像是一缕清风涌入喉中。他方才喉咙觉得烫,如今这一缕清寒,倒将那灼烧之感减去许多。

“冰融了。” 夏泱泱轻轻地拉了拉宗景的袖子。

不多时,那冰块儿已经融了大半儿。若非夏泱泱提点,宗景居然浑然不觉。他的唇边淌出晶莹的一滴。宗景脸色一热,觉得好似别人瞧见垂涎,万分窘迫,立刻用手背去蹭,可是夏泱泱已经伸了手指,把那滴晶莹从宗景唇畔拭去。

宗景一怔,看着夏泱泱好似不经意地,用那根手指从耳根抚过自己的下颌,她喘了口气:“这冰是这几天我从镇里得来的,冰在井底,就等东西齐备,给你这舌头拔毒。我只当是经年不语,血液不畅,稍微积了些毒素。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深重……”

夏泱泱笑了笑:“所以,就劳烦宗景跟我多耗些功夫了。”

她突然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宗景,你舌头上的热度,我用旁的,却不能知晓。所以接下来,你或许有些不舒服。你可莫要嫌我,只当是郎中治病。我也是逼不得已。”

夏泱泱说罢,就将二指探入宗景的口中,在他的舌头上轻柔地碰了碰。宗景的口中还存着刚才的热度,可是放过冰块的中心,却又冰凉。齿间混着寒气,还有些许热气,包裹着夏泱泱的指头,一时冷,一时热,一时好似严寒,一时又像是盛夏。

她的手指尚且如此,却不知道宗景感受如何。夏泱泱小心翼翼地说:

“你跟我说这句经试试,皈——依——佛——”

夏泱泱不曾把手指取出,她要感知宗景发声时,口舌的形状。

宗景跟着张口,他说话的时候,夏泱泱娇柔的手指就停在他的口中,却并不妨碍。她的手指很细,很软,软得叫人几乎感觉不到。虽说,还是叫人无法忽视。

宗景说罢,忍不住轻轻地吮了一下嘴。口中的感觉,竟然有些丝丝的甜意和芬芳。像是白云寺的初夏,后院里那株槐花的味道。宗景还是个小小佛子的时候,也曾攀到那树上,槐花摘了满怀。撷一朵儿,放到口中,吮一下,便是满口馨香的花蜜。

夏泱泱将手指从宗景的口中拉出,指尖上晶莹剔透,微微泛红,若有若无的白雾环绕指上,像是一枚白玉指环。

“有些凉。” 夏泱泱把手指放到唇畔,呵了呵气。

她凝视着宗景,捉起他的手,将宗景的手指送至自己唇畔:“你看,这音,要这样发才好。”

宗景的手指修长圆润,指尖也修的整整齐齐,他的手仿佛触电般颤了下,却未曾抽回。

手指划过夏泱泱丰盈的下唇,最后停驻在她唇齿间,夏泱泱说:“皈——依——佛——”

宗景看得清她说的是什么,可是手指下的感觉确实前所未有的。

他身子微微前倾,水光氤氲的眸子仔仔细细地盯着夏泱泱的小口,等她再一次说出这三个字,好让他用手去感知她声音的形状。

“皈——依——佛——” 夏泱泱轻轻地说。

作者有话说:

【1】佛教用语

第67章

宗景的声音在小屋里响起, 立刻就和那弥漫的湿气混在了一起。

窗外,雨丝不知何时已经稠密了起来。如丝般雨滴在茅草的缝隙凝成了珠子,就“滴答”一下坠入了小屋的砖地上, 积了小小一滩之后, 就往砖缝儿里流。

宗景吐出的那“佛——”字的尾音, 似乎在空中破碎成几片,湿乎乎的,像是黏浊的蜂浆一样溅在夏泱泱的耳鼓上。

其实,宗明那天晚上说的也并非假话:宗景那久不使用的嗓音, 完全说不上好听。少了婉转,莽撞地从嗓子里发出来, 像个急着学会走路的孩子。

可就算好听的嗓子,也要开开嗓儿才好用。

经过那滚烫汤药的濯洗,又用冰激, 宗景这生了锈的嗓子, 却也缓过一口气来。这莽撞的孩子有了引导, 那些执拗和放肆, 就收敛了起来,压在舌底。

那之后, 描摹着夏泱泱的唇齿再说“皈依……”这几个字,却让人想起红绡软帐,风起云涌, 本已声嘶力竭,却偏要在那蜡炬成灰之时,力拔山兮, 发出的一声残喘。

像是松香裹上琴弦, 摩擦了一面儿, 还来不及润透那丝丝缕缕,那琴就被急匆匆地放到台面上,佳人名伶再怎么拨弄,曲调也不能婉转悠扬。

可也不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宗景,得了。”

夏泱泱声音有些含混,被修长的二根指头贴着水润的腔膜,宗景手微微一颤,却又往里走了走,害得她喉咙里好像进了个桃核儿。

待得久了,那句子都包起一汪水来,像这雨天一样,湿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