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逢】师徒三百年(47)
一夜不够，余生不够，我想要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
“之前住进去的那两个人……怎么今天还没有出来？”一名弟子问旁边的好兄弟道。
“是啊，这都三天了……”
第57章 忆往昔
花辞再一睁眼，自己已经身处于一片虚无之中，他对往事有些模糊，所以在颜愈睡着之后，搜寻了神魂记忆，此法太过凶险，但这是唯一可以追溯过往的方式。
周围的场景跟随意念而动，他能看到任何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少的那一魂一魄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眨眼间，原本一片虚无变成了雪白，花辞看到了一身红衣站在冷湖旁边的自己。他记得这是何时，那天天刚下雪，山川之间尽是冷白，而他独自一人站在湖旁，遇到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十二三岁，懵懵懂懂，追着天间飘的一瓣梅花，问他：“既是冬天，为何会有花开？”
花辞看到了那时的自己，他轻轻将手上的殷红吹落，告诉颜愈道：“这是红梅。”
花辞以神魂看过到过往，回忆里的人不会再看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但他却能在同一时间看到任何地方发生的任何事。
颜愈从龙渊深潭出来，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花辞和当时的自己站在一起，颜愈问他：“红梅？红梅是在冬天开的吗？”
花辞笑了笑，道：“一下雪，便开了。
颜愈看着他笑，他也笑，道：“你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短短几句，他便不再害怕花辞，指着远处道：“我从那个方向来，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哪儿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只遇到了你。”
花辞看着那个方向，道：“那是蜀中，你家人呢？”
颜愈摸摸头，道：“我没家人了……”
花辞经历了这么多，对此十分明了，八年前蜀中大灾，死了很多人，颜愈的养父母便是其中之一，而颜愈侥幸逃了出来，躲在龙渊深潭，整整三年之久。
“那你愿意跟着我吗？我也没有家人。”他问。
颜愈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点了头，问道：“那……我以后应该叫你哥哥吗？
花辞却道：“我大你许多，叫师父吧。”
“师父！”
……
花辞深知自己不应该留恋在这儿，但那三百年里，这怕是他最开心的时刻了。
他看着自己把颜愈带回去，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过去的总归是过去的，再留恋也是徒劳。
他挥手将记忆打碎，周围再次陷入黑暗，不过片刻之后，便换了场景。
花辞转而到了通天塔上，当初花辞一直想不明白，这里明明布下了迷迭阵，为何颜愈还能上来？不为过后来看到的多了，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他看见了颜愈，以及他面前的清阳上神，不过与他当时上来看到的场景不太一样，这里黑雾缭绕，四处窜逃，但却穿过了清阳上神的身体，只攻击颜愈一人。
颜愈左躲右闪，却还是不慎被击中，花辞清晰的看到，有一缕黑气钻进了他的身体，没再出来。
他蹙了眉，走到和自己同一张脸的那人面前，看到他也蹙着眉，甚至比他更甚，花辞伸手触了触他，明知道碰不到却还是试了，他觉得这人被碰到的感觉，应该是难受的，却因在回忆里而感受不到丝毫。
这里的记忆再次破碎，周围依旧黑漆漆的，这次是在龙渊深潭，花辞和颜愈来找灵器的时候。
那时颜愈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看到花辞吐血受伤，便一股脑的挡在他面前，花辞看到那时的自己，想拦却拦不住的样子，有些好笑。
那时颜愈也不过才十六岁，才到花辞肩头的位置，却想用自己的身躯把花辞挡住。
那条蛟龙张着大口，向颜愈猛袭而来，他身后站着那时的花辞，手上已经蓄好了力，打算在危机时刻出手挡一挡。
花辞的神魂也站在那里，看着那条神蛟龙冲过来，本能的出手一记攻击，但毫不意外，这里的场景没有丝毫变化，那一记攻击穿过了蛟龙，打在了石壁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落下。
千钧一发之迹，颜愈体内爆出一团灵光，一柄长剑将蛟龙横贯而过！
蛟龙长吼，震的周围石壁发颤。颜愈眼中闪现出一丝迷茫，随即反应过来，抓住回旋的长剑，再次给了蛟龙致命一击。
他提着剑，嘴唇翕张.，回头看着花辞道：“师父，我……”
他看了看手中的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辞顺手擦了他额头的血迹，道：“没事，回去为师再与你说。”
颜愈点了点头，指着深潭道：“那我去把下面那个拿上来。”
“去吧。”
颜愈“扑通”一声跳下了水，花辞的神魂也跟着下去，只见颜愈游到水底，看到那支玉笛，眼睛都瞪直了。
花辞知道，他是很喜欢韶洛的，不过颜愈再喜欢，他也没有据为己有，而是交给了师父处置。
他们走后，花辞的神魂留在了这里，他十分确定，这条蛟龙已经死了，而在他重活过后，却并没有杀了它。
花辞在水底走了一圈，看到了以前不曾看到的东西，在那条蛟龙盘据之处，堆满了森森白骨，这些人，大概就是多少岁月里葬身于此的人吧。
一曲往生，一入轮回。
往生笛由来于此。
周围场景飞速变化，转而到了一处山坳，据夜篱所说，这是他和清韫处理完山下的事，回去途中遇到求千索和苏一陌的那一天。
但花辞在山坳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夜篱和清韫，说明前世这时候，他们二人不知此事。
有什么事，是需要他们下山处理的？或者说，现世有什么事，是前世已经解决了的？
——龙渊深潭。
许多人命丧在那里，那里本该怨念丛生，却因为往生笛在，而没有一丝怨气。前世花辞取走韶洛后，蛟龙也命丧于此，不能再为恶，而现世，他手下留情并未下去死手，若再有人遇害，也没有韶洛超度，所以……
才被人发现了那里，并派夜篱和清韫下山处理这件事。
是他……是花辞从一开始就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或许夜篱和清韫本该潇洒自在，却因为他，陷入重重险境。
花辞叹息一声，转而到了另一个山头——乐清山。
花辞看到了身为大师兄的杳无音，和他周围一起练剑的众多弟子，这一天，是现世里杳无音走火入魔的那一天，而现在，他正在陪众多师弟一起练剑。
“大师兄！听说你修为又突破了？”
“就是，也不知道等等我们！”
几名弟子打趣道。
花辞记得，杳无音是因为修为不进，才闯了禁地，走火入魔的。
而这里，他似乎毫无异常。
花辞一直跟着杳无音，看他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异常，直到半夜时分，万籁寂静之时，他才偷偷跑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