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170)
三人坐定后,芙清开始泡茶。
她泡茶的工序很复杂,茶具都是镶金珐琅彩鸡血宝石釉质瓷,看着也算是赏心悦目。
苏平河有些着急,轻轻捅了捅身侧的段长暮,凑在他耳畔低声问:“怎么好好地跟她喝起茶来了?咱们不是来找人的吗?”
段长暮没有理她,手肘搭在紫檀木椅背上,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芙清泡茶的动作。
一套行云流水的步骤做完,芙清将茶盏推至两人面前:“许久没人喝过我泡的茶了……两位请慢用。”
苏平河不是很懂茶,但听段长暮张口就是一通赞美,料想这定是好茶,也跟着连连点头,表示不错。
“听公子的意思,是特地来找芙清的?”
芙清终于肯切入正题,苏平河连忙正襟危坐,她也很好奇段长暮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想要找一伙人。”段长暮直接说,“不限于你这一个赌坊。应该是五六个人,生得很是凶悍,近几日因是突然得了笔钱,有可能日日光顾你们赌坊。”
芙清抬起头朝段长暮嫣然一笑:“我是开赌坊的,哪有随意泄露客人行踪的道理。”
段长暮闻言皱了皱眉:“在下今日所赢得的黄金可尽数奉还,另再多加一倍赌资,买你这份消息。”
芙清不在意地笑了笑,似是对这样的条件毫不动心。
段长暮无奈,只得冷着脸道:“在下多花些时日也不是打探不出来,姑娘既不愿做这笔交易,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罢,他当真站起身要走。
苏平河虽然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见他站起身,少不得也只好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公子稍安勿躁嘛。”芙清果真没舍得叫段长暮真走,伸手拽住了段长暮的衣角,尾音带着些许勾人的魅惑,“芙清是开赌坊的,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做交易,公子若是诚心,不妨与芙清赌一局?”
“怎么赌?”
“公子擅长赌大小,那就照例赌这个。”芙清道,“若是公子赢了,芙清自然会将公子想知道的据实以告,若是公子输了……”
芙清说到这里,眼波流转,神色间竟带上了一丝娇羞:“需得与芙清共度一夜良宵,公子以为如何?”
不等段长暮开口,苏平河下意识打断道:“这怎么行?”
第二百零二章 技不如人
“为何不行?”芙清望向苏平河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赌钱寻求的就是一个刺激,公子与芙清都不缺钱,赌注自然要挑选自己最想要的。”
“可是你不过就卖一个消息罢了,他卖的可是……嗯,身体。”苏平河忿忿不平道,“这不公平。”
“男人的身体有什么要紧的?”芙清意味深长地瞄了苏平河一眼,“还是说,小公子觉得这位公子的身体很是金贵?”
苏平河哑然。
芙清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没事还喜欢去云夜楼玩一玩风花雪月,像芙清这般貌美的女子,愿与寻常男子共度春宵,那简直是男子赚到了。
可是……段长暮不是寻常男子。
至少在苏平河心里,不算是。
她下意识不愿看到段长暮与不喜欢的女子春风一度。
但显然,段长暮并不在意她的想法。
“开始吧。”段长暮没说太多废话,直接朝芙清道,“一局定胜负,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苏平河心里闪过一丝不悦,扁了扁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罢了,她又有什么立场来管段长暮呢?
芙清粲然一笑:“公子真是爽快。”
“我们各摇一次,比谁点数小。”段长暮道,“姑娘先请。”
“那就休怪芙清求胜心切了。”芙清白玉似的手指握住骰盅,以极快的的手法在半空中摇晃起来。
她穿了一件纱质的广袖长袍,摇动骰盅的时候,宽广的袖子滑下来,露出一截白花花的手臂,看得人眼花缭乱。
“哐!”
她终于按下了骰盅,缓缓打开盅盖,苏平河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啊!”
竟然是三个骰子整整齐齐地摞在了一起,仅为一点!
这叫人怎么赢?
段长暮的手段再高明,也最多只能跟她打成平局吧?
“公子,承让了。”芙清似是对自己的技艺无比满意,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媚眼,直勾勾地盯着段长暮。
段长暮仍旧没太多表情,他在苏平河担忧的眼神中开始毫不犹疑地摇起骰盅。
他的手法亦是相当娴熟,竟不输芙清半点。
苏平河的眼珠子跟着上下打转,终于看到他猛地将骰盅拍到了桌面上。
盅盖缓缓打开,苏平河又是一阵匪夷所思的惊呼:“啊!”
只见那三个骰子亦是被摞成了一条竖线,所不同的是,骰子竟然都整整齐齐被削去了一半,另一半早已化成粉末。
“这……只能算是半点!”苏平河捂嘴惊呼,“段长暮,你赢了!”
段长暮见她兴奋,嘴角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芙清脸色冰冷,但还是心服口服地认了输:“是芙清技不如人,公子当真深藏不露。”
“如此,还请姑娘据实以告。”段长暮做事向来追求效率第一,片刻不想耽误,直接问,“在下想找的那伙人,可曾来过宝泰赌坊?”
芙清叹了口气:“我们开赌坊的,对突然暴富的客人都多多少少会有些关注,公子说的这伙人,这几天的确是来过赌坊,应该是从每日的申时开始,一直赌到亥时才会离开。”
“申时的话,应该就是现在了。”段长暮说完便拉起苏平河往外走,“我们去看看。”
芙清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地跟着走了两步,视线忽然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时就止住了步伐,震惊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慢慢走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么英俊不凡的公子……难道竟然好男风?”
段长暮没有立时拉着苏平河下楼,而是叫她在二楼走廊上朝下俯视:“不用细看每个人的面部,乍一看有眼熟的,都告诉我。宁可抓错,不要漏过。”
苏平河点点头,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大厅人头攒动,乌压压的一片,叫嚷声此起彼伏。
二楼的视角虽然可以看得更全面,但却只能看到楼下众人的头顶,苏平河看了一会什么收获都没有,难免有些着急。
忽然,她眼尖地发现,有一个人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
不光奇怪,还很眼熟。
虽然是个壮汉,但走起路来却好像有些内八,因此和周围的人很容易就能区分开来。
苏平河盯着那人看了半晌,最后发现他拎着两壶酒走向了一伙人。
那一伙人,每个都很眼熟。
说不清哪里熟悉,但就像段长暮说的,绝不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段长暮一直在旁观察着她,见她此刻眼神牢牢锁住一伙人,赶紧凑近她问:“找着了?”
“应该是。”苏平河不敢用太肯定的语气,但看她的神情,已经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