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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235)

作者: 梁北音 阅读记录

“太子顾念兄弟情义舍不得对老三下手,”李景知冷笑一声,“那咱们就帮帮他……也好全了安定侯那宝贝小公子的心。”

“借刀杀人固然精妙,可难免不会叫太子察觉到咱们的存在……”

“察觉就察觉,本王难不成还打算藏一辈子?”李景知的眼底满是嚣张孤傲,轻佻的气息荡然无存。

“此事一旦揭露,定然会掀起圣上的雷霆之怒,三皇子作法自毙绝无翻身的可能,而这一切,圣上还会怪在太子头上,怒斥他丝毫不念兄弟之情……”鱼之微又提议道,“这种是非关头,殿下不妨先回封地避嫌,等圣上御昭请您回来再做打算。”

“不错。”李景知赞许地看向鱼之微,“本王明日就启程回东陵,你务必将此事做得漂亮些。”

“属下定不负殿下嘱托!”

那头局势紧张万分,苏府的喜事倒是一桩接一桩。

苏平江的婚事才办完不满一月,苏静怡和周书越的婚宴也照常举办了。

虽说苏静怡只是苏府庶出的小姐,但到底是苏府第一次嫁女儿,婚礼也并不马虎,该有的流程一样没少。

唯有在周书越来苏府迎亲时,苏平河作为娘家哥哥,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让出了迎亲的路。

周书越走过她身侧时,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声音飘了过来。

“周夫子,希望你幸福。”

周书越的脚步顿了顿,此刻的天将将步入深秋,晚风伴着夕阳,一切都是那么温柔美好,可他此刻,却连跟心爱之人多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他到底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

锣鼓喧天,宾朋满座,而他的世界一片寂静。

相比起周书越的寂寥,苏静怡倒是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她看着铜镜中美艳绝伦的自己,幻想着周书越掀起红盖头被自己惊艳到的那一刻,从早到晚脸上都挂着浓烈的笑意。

然而她的幸福也只维持到了拜完堂,从送入洞房那一刻起,周书越就彻底跟她划清了界限。

“不用弄这些了,早些帮她收拾收拾休息吧。”

喜娘正准备兴高采烈地主持撒帐礼,周书越却忽然这么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

第二百七十四章 陛下晕倒了!

喜娘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欲开口再问,周书越却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得干脆冷清,仿佛这间屋子里坐着的,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苏静怡就那么顶着红盖头呆呆坐了一晚。

从最初的不敢置信,到后来的抱有幻想,再到最后的渐渐绝望,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苏平河的话。

“你们注定不合适,勉强在一起只会是一对怨偶,何苦呢?”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嫁给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却过上了根本见不到人的日子。

周书越从大婚之夜开始就住在了书房。

这以后更是每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什么。

唯一就在苏平河的丫鬟南星出嫁时,两人作为夫妻共同送上了一份贺礼。

彼时她才发现,苏平河给南星的嫁妆并不比给自己这个亲妹妹的少。

回家的路上,她下意识抱怨了几句,却被周书越狠狠瞪了一眼。

“他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由不得你说三道四。”

积累数日的委屈终于爆发,苏静怡控制不住地冲他喊叫:“你就这么在乎他?连我说他一句都不行?”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周书越看向她的眼底陌生得叫人心寒,“我与你本就毫不相干,若不是因为他,我也不可能会娶你。”

苏静怡的眼泪顺着面颊滑了下来:“我不求你多爱护我,可我们既然已经成婚了,就不能像寻常夫妻一样举案齐眉吗?”

“我早跟你说过会这样……”周书越依旧漠然地看着她,“是你坚持要嫁的。”

苏静怡哭得撕心裂肺,怎么都停不下来。

周书越到底是个温柔刻骨的人,见她哭了一路,心里也有些不忍,想了半天才终于说了一句:“若是你觉得委屈……我可以给你写和离书。”

苏静怡愣住了,她此刻才发现,比起独守空房,她更害怕与这人彻底毫不相干。

她认命地止住了哭泣,换上同他一般淡漠的神色:“我到死,都只会是周夫人。”

周书越亦是无喜无悲:“放心,不会有人撼动你周夫人的地位。”

这已经是他对她说过的最好听的话了。

苏静怡竟然觉得很知足,开始安分而又木然地守着空房,做着她名存实亡的周夫人。

鱼之微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李景知的计划。

先是都察院收到了太子密令,要求严查苏宴海,随之庐州和庄州不明军队的相关密折也被呈送到了李崇安手上。

李崇安阅后大怒,把太子和三皇子都喊到书房大骂了一通。

三皇子自然打死不肯承认与此事有关,一口咬定是苏宴海栽赃嫁祸。

“他一个户部尚书,自个儿跟梁国做交易,豢养十万士兵?他图什么?”李崇安将密信砸在三皇子脸上。

太子看到那封熟悉的密信,瞳孔猛地放大:“这封信怎么会在父皇手中?”

李崇安冷笑一声:“太子是宅心仁厚的外衣披太久,连自己做的事都忘了不成?不就是你下令让都察院彻查的吗?”

“儿臣从未下过此等密令,请父皇相信儿臣!”

三皇子颤抖着打开密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仍旧咬紧牙关喊冤:“父皇,这封信一定是有人故意要诬陷儿臣的!请父皇明察!”

李崇安岂会看不出自己这两个儿子平日里的明争暗斗?

他头疼不已地冲三皇子吼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脸抵赖!”

御书房里的吼声一声接着一声。

忽然听得两声惊呼:“父皇!”

宫人急冲冲推门进去,却见李崇安已经怒极,瞪着眼睛晕了过去。

“不好了!快传太医!陛下晕倒了!”

李崇安这一病倒,朝中自然要靠太子撑起来。

然而李崇安却因为三皇子一事对太子颇有微词,下令急召身在是非圈外的奕王李景知来处理苏宴海一案,顺便协助太子行辅国之责。

太子到这会还不明白真正渔翁得利的人是李景知,那他也不用在朝中混了。

廖太师知晓此事后恨铁不成钢地质问太子:“殿下为何不早些与老臣商量此事?”

“孤知道父皇痴迷于稳住孤与三弟之间相互制衡的局势,所以猜到父皇不会因为区区还没成气候的十万散兵就治三弟的罪……原想着等时机成熟再下手……谁知道会着了五弟的道。”

廖太师想到此事的始作俑者,气不打一出来地怒斥道:“说到底还是苏家那个臭小子坏事,咱们培养出来的赵天宇好容易才打入三皇子的内部,也是被他给搅黄了,这会又是他跳出来自作聪明。”

“苏二公子他……也是一番好意。”太子长叹一声,“是孤不够信任他,没有提早告知他孤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