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妃(488)+番外
但不是这一科的,而是上上上科的。
据说这人在当地还挺有名的,中举之后,考了两次不中,这一次又逢父丧未过,不能考,然后不知怎么的,联络了几个举子,带头搞了这么一个事儿。还口口声声身负福娘娘大恩,不愿质疑福娘娘,但又不甘十年寒窗毁于一旦,因此只求一死??
且不说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具体谁在中间捣鬼,捣了什么鬼也还没查出来。
只说在钦差来此之前,学政官就已经贴出了本届科举的所有举子的文章。
其实这个本来就有,历届贡士的文章都会刊印出来做程文的。
但问题就是,文章这种事情,是一个非常主观的事情,除掉真有错字错典犯忌讳的,哪怕像许问渠这种,好到人人赞叹的文章,还有人觉得不如自己写的狗屎香呢?
这是一,第二呢,这一庙科举固然清正,可是前几届的程文,说服力就不是那么足了,贴出来不服的人更多。
而且最倒霉的就是,此事,引发了连锁反应,其它几州的学子,也有不少质疑的。
这个时代么,一牵扯到读书人,就是大事,反正法不责众,闹呗,不闹什么也没有,闹闹,也许就能闹出点好来呢?
晏时玥真的很恼火。
马上就是千秋节了,就非得在这个时候给她阿耶找不痛快?
明延帝一听她的想法,就有些无奈,笑着道:“这个天下哪一天没有事情发生?要都能叫朕不痛快,那朕的日子不用过了!”
他看了她一眼,“晏时嵘上了请罪折子。”
她哦了声,明延帝笑道:“你不求求情?”
晏时玥道:“这种事情还用我‘求’么?现在首要的是解决问题啊!”
第503章 这题她会做
她居然还一副“你怎么找不到重点”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自己才是找不到重点的那一个。
明延帝有点儿想乐。
说真的,这么个活宝,就算没有什么“福”,都由不得人不疼。
看她乱没形象的蹲在那儿,双手捧着脸一脸严肃,明延帝笑骂:“像什么样子,还不站起来!”
晏时玥站起来道:“阿耶,你说这些人,就是跟风闹腾,还是说,他们真的觉得不公正?”
她看着他:“我想知道,这是以往历届不公正的反弹,还是大晏的科举真的有可改良之处?否则的话,就算有人想捣鬼,也不可能闹这么大的,再怎么文人相轻,皇权摆在这儿,这些人又不傻?真不怕在咱们眼中挂了号?一辈子不能出头?”
“怎么说呢?”明延帝道:“江南文风鼎盛,但北边,历来就是弱于南边的,历届科举,南人远多于北人,这一科更是巧了,除了许清和晏时嵘之外,所取举子,只有两名北人,真的太少了。北人不满质疑是正常的,所以有心之人一煽动,自然就……”
晏时玥的眼睛闪闪的亮了起来。
早说啊!这题她会做啊!!!
她转身就走:“阿耶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
她飞快的跑去了西厅集贤殿,随便找了个人,道:“帮我叫叫许问渠。”
如今还有哪个不认识她,那人连忙施礼,口称相爷,她只点点头,也没往里走,就在外头等着,许问渠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双眼锃亮的道:“先生给我写个折子!”
许问渠道:“走吧。”
她问:“不用告假么?”
许问渠笑道:“你这是上司征召,不用告假。”说完了却又笑道:“我出来时已经告假了。”
她就想带着许问渠出宫,马义小跑着过来,道:“小殿下,皇上说,要写东西去偏殿写就成。”
她哦了一声,想了想才去了偏殿,先小声跟许问渠说了要写什么,让他写,然后就去找明延帝,明延帝道:“朝臣不能进后宫,不知道?”
她道:“我知道啊,我没想回福臻宫,我是想回家!”
明延帝瞪了她一眼:“哪是家?”
她振振有辞道:“我要是在这儿写,那人家不就怀疑阿耶先看过了?那明天上朝的时候我提出来,你要怎么表现才好?”
明延帝简直无语:“你觉得你上的折子,还有人会相信朕是不知道的??”
也是哦。
她就坐下了,看明延帝批折子,忍不住又道:“阿耶你怎么不问我呢??”
明延帝道:“不就是卖关子么?朕看你能忍多久!”
她立刻捂住嘴,叫顾九行给上点心。
大概因为长身体,她现在真的超级容易饿,因为她嘴闲不住,所以明延帝这儿的点心,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许多种。
明延帝批着折子,就听下头窸窸窣窣、咔擦咔擦、就跟闹老鼠一样,要是旁人早不知道骂了多少回了,但她吧……听着还挺解闷儿的。
许问渠向有急才,一挥而就,然后就呈了上来,明延帝一看之下,若有所思。
晏时玥也拿过来看了看,忍不住道:“我觉得许先生才真的是‘生而知之’,感觉文章都在他脑子里放着,用的时候拿出来就行,也从没听他说过‘这个我不会写’。”
许问渠拱手施礼:“相爷过奖。”
明延帝道:“回去先好生看看,别到时候自己写的折子自己字儿都认不全。”
“怎么可能!”晏时玥无语:“我只是不会写文章,又不是不认字!”
明延帝笑道:“行了,去吧。”
她就走了。
她被明延帝说的不放心,又拿出来通读了一遍,看的时候觉得意思全都明白了,真要一个一个字抠,还真有不认识的,她就问:“先生,这个字念什么?”
“咸,咸以为,就是都以为。”
“那这个呢?”
“荐举,荐举贤才。就是……”他顿了顿:“这个不用解释了吧?”
她咳了一声,有点怀疑的看看他:“荐举的荐字,是这么写的么?”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是。”
“那这个字?”
她从头问到尾,足问了十来个字,然后把折子一揣就走了。
不止一个人过来问许问渠:“相爷这是又在忙什么呢?”
许问渠微笑道:“我给相爷写了个折子,相爷给我指点了一下。”
这不是废话么?可是这个时候的人就是这样,要脸,他是不会直通通问出来“你给她写了啥折子”的。于是只能讪讪的走了。
曲斯年与许问渠隔着一段距离,但也听在耳中,并没过去问他,只若有所思。
得到消息的诸人,各有猜测。
当然也不用等太久,第二天,晏相爷就去上早朝了。
斗志昂扬之下,连大半夜起床都显得不那么痛苦了。当她说出:“儿臣有本上奏”时,估计十个人里九个半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结果一听之下,相爷建议了“南北分榜”。
“科举之士,须南北兼取。南人虽善文词,而北人厚重,比累科所选,北人仅得什一,非公天下之道……”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