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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科医院不小心挂了前男友的号(22)

“舅舅今天早上查了灰岸酒吧的监控。”

李暄猛地望向徐正东。

徐正东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我看到有个人把你从酒吧里抱出去了。”

李暄立即说:“不是,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啊,”徐正东把视频截图展示给李暄,故意问:“这个人,你不认识?”

“不认识,”李暄的耳尖开始发红,他有些慌张,矢口否认:“我不认识。”

徐正东早有预备,“是嘛,那正好,我报警了,让警察去查一查这个人是谁。”

李暄吓得瞪大双眼,腾地坐起来,一把抓住徐正东的手,“舅舅,不要报警!”

怀里的相册都飞了出去。

李暄已经顾不上了,抓住徐正东的手,急切地说:“你快去撤回,快点跟警察说一下,不要报警,我认识他我认识他,是我认识的人。”

徐正东第一次见李暄情绪如此激烈。

李暄虽然娇纵任性,但性格还算安静,想要什么东西也就是跟爸爸妈妈伸手,不会吵闹。毕业之后一个人去国外读了三年书,回来之后就更加清冷沉默,上一次见他如此慌乱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刚分手那阵子。

来来去去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那个人是苏幸川,对吗?”

李暄瞬间愣住。

“大二跟你谈恋爱的,也是他。”

李暄嗫嚅道:“不是。”

“跟公安局那边说过了,人找到就行,你放心,不会影响他的。”

李暄松了口气。

徐正东把地上的相册捡起来,上面分明就是苏幸川和李暄的合照。

抱在一起亲,啧啧。

虽然李暄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但是他一直生活在家人的保护下,在安稳的环境里学医工作,徐正东看着他,总觉得他还是孩子。

就像一棵没经历过风霜的小白菜。

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小白菜被猪拱,徐正东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李暄一把把相册夺过来,塞进被窝。

徐正东把门关上,回来坐在李暄的床边,好奇地问:“告诉舅舅,为什么分手?”

李暄不肯说。

“他出轨?”

李暄摇头,苏幸川怎么可能出轨呢?

见李暄缄口不言,徐正东实在好奇,于是说:“苏幸川在光信证券工作,他和他老板现在都求着我把融资项目交给他们做,舅舅一句同意,或者一句不同意,可就决定了苏幸川这个新年过得好不好,你不怕舅舅为难他?”

李暄立即说:“你不许为难他!”

徐正东笑道:“还护着呢?”

“分手不是他的原因,舅舅你不要为难他。”

“那是什么?”

“是——”李暄欲言又止。

耳边忽然又响起那个声音。

尖锐刻薄的、充满厌恶的、让他害怕的声音,来自苏幸川的母亲。

每当他想起苏幸川的时候,每当他想去见苏幸川的时候,这个声音都会随之而来,责骂他的自私,嗤笑他的懦弱,让他无所适从。

他不敢回想,甚至一度欺骗自己、给自己洗脑,他已经不爱苏幸川了。

可意外的重逢让他明白,遗忘是徒劳的。

他迈不过苏幸川这道坎。

“舅舅,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他,他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他低声说。

徐正东立即说:“喜欢就争取,舅舅帮你,区区一个苏幸川,有什么难的?舅舅把他绑过来给你做生日礼物,好不好?”

李暄破涕为笑,笑完又更加落寞。

“他有男朋友了。”

“谁啊?长什么样?比你好看?”

李暄翻了翻手机,是他从光信证券的官网上找到的,“他的同事,叫谢良。”

徐正东接过来,自信地说:“管他什么男朋友,小暄你放心,舅舅来想办法,舅舅一定把苏幸川给你搞过来——”

话音未落,他就猛地皱起眉头。

李暄给他看的是光信的员工合照。

谢良站在靠右的位置。

这略微发福的体型、莫名其妙的复古背头发型、镀金卡扣的鳄鱼皮带、显得腿短的尖头皮鞋,和拼命露出袖口的的劳力士手表。

徐正东:“………”

他看了看李暄,又看了看谢良。

又看看李暄,再看看谢良。

他沉默良久,然后说:“想不到,苏幸川的口味,还蛮多元的。”

第14章

苏幸川今天连着收到两条莫名其妙的消息,第一条是严涛发过来的。

严涛:[中晋的徐总指定你全程负责融资项目,下午两点开个会,讨论一下合同和后面的工作细节。]

什么?徐正东指定他?

还没来得及回复,徐正东的消息又紧接着发过来:[五点到长亭街的私馔餐厅。]

苏幸川整个人都蒙了。

他刚准备去找严涛,周竟突然冲了进来。

周竟也是刚刚得知徐正东把中晋的项目交给了苏幸川,自是气愤不已,指着苏幸川说他是阴险小人,出尔反尔,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谢良正好路过听见了,直接冲进来挡在苏幸川前面,讥讽道:“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周经理,你在说你自己?形容得还挺精准的。”

周竟一拍桌子:“你!”

谢良最看不惯周竟,他们不在一个部门,谢良并不忌惮他,骂爽了一时还停不下来:“幸川请了半个月的病假,你就对着严总吹了半个月的耳边风,就为了抢中晋这个项目,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有意思吗?”

周竟气急败坏:“轮不着你插嘴!”

幸好有严涛在中间拦着,两个人才没打起来,最后周竟只能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留苏幸川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头疼。

合同一签,徐正东就算是他半个上司了。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要天天看到徐正东,对着他的情敌卑躬屈膝,曲意逢迎……

他做不到。

他第一次在工作中产生畏难情绪,他不是不敢面对徐正东,只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面对徐正东。如果他和徐正东是正儿八经的情敌也就罢了,他现在算什么?第三者?

连第三者都算不上,李暄都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只是他死死攥着那点感情不放。

像个笑话。

心情郁结,身体也不适。

最近他实在太累,术后没有好好休息,更没好好调理,虽说是微创手术,但还是伤了元气,他独自坐在办公椅里,缓了好一会儿。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特别想李暄,特别怀念以前抱着李暄醒来的美好清晨,

他纠结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拿起大衣,开车去了长亭街的私馔餐厅。

苏幸川一开始没注意到长亭街,等开车经过那天晚上李暄喝醉的酒吧时,他才反应过来,难道……难道徐正东发现了什么?

他尽可能保持冷静。

在车里整理了衣领和头发,然后关上车门,走向徐正东所说的私馔餐厅,这个餐厅的正门并不起眼,只是一个木制的仿古小门,进去之后才知道曲径通幽、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