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为(102)
“既然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柳渔真的能解?他不是仵作么?什么时候会的医术?”陶慕好奇地问道,“还有什么青涯圣手的,究竟怎么一回事儿,你快说说。”
“好好好,你端正些,我同你说。”
苏青栩伸手揉了揉陶慕的脑袋。
“传闻中江湖上有个不出世的圣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也没有他解不了的毒。”
“但这位圣手的脾气古怪,轻易不出手。”
“那些想要求医的人,需得到他的山崖下摆上三五日的供奉,才能有机会见上一面。”
“即便是见着了这位青崖圣手,也不一定能求得他替人看诊。”
“有传闻说,青涯圣手治病救人有三个规矩。非垂危不治便是其一。”苏青栩缓缓说道。
“那,那岂不是要等人快不行了…”
“是啊。这规矩是当初他亲口承认的,原因是他喜欢跟阎王爷抢人。”
“再说其二,便是他不治旁人治过的。”
“那这不是…”陶慕想了想,总觉得不大对劲。
“不是什么?”
“这不是自相矛盾么?”陶慕憋了半天,“那若非是确定寻常大夫治不了的病,谁还会舍近求远,专程为了一些不那么棘手小病跑去找他呢。这规矩莫不是在故意刁难人。”
“说的没错。”苏青栩点了点头,“如今看来,这青涯圣手所谓的规矩,大概也就是用来糊弄人的。”
“不然他也不会来给秋王爷治病。”
“那你快说,还有其三呢?是什么?”
“这其三嘛…”苏青栩故意拉长了音,瞧着陶慕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小模样,便想逗他。
“什么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陶慕瞪眼,“好啊,你故意的。”
陶慕生气的抬想要揍人,却被对方一把握住了拳头。
“这其三,便是找他求过医的人才知道。这可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哼!你最好不是骗我的。”
“哪儿能啊。”苏青栩借着力道,将陶慕拦进怀里抱了一下。
毕竟场合不对,很快便松了手。
“那陆禄是怎么认识他的?”陶慕不解。“陆禄之前找他看过病?我记得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自从陆禄来了雁门镇后,就整日喜欢拉着柳渔乱跑。”
“可不一定是陆禄先认识的他…”苏青栩过了这么半天,早就察觉出了这其中的疑点。
“他是为了见陆禄才来的。”
“为了见陆禄?”陶慕皱了皱眉,“啊…对!是他专门找上陆禄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到原点
“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这柳知毓之所以会出现在雁门镇,并非巧合。”
“那陆禄呢···陆禄同他交好,他又知不知道对方时抱着别样的心思接近他的?”陶慕有些担忧。
“看陆禄那样子,应当是了解一些缘由的 。”苏清栩分析道,“虽然我们暂且不清楚,这青涯圣手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但起码从现状来看,他是想护着陆禄的。”
“嗯···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他,能帮忙治好秋王爷了。”陶慕有些担忧地朝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看。
“若是连他也···”苏清栩摇了摇头,试图驱赶走心底那丝隐藏着的不安。
*
屋内,陆禄发现自己方才的话,还是有些托大了。
这会儿站在外间,他总有种想要进到屋里,瞧一瞧柳渔究竟是怎么给元秋看诊的冲动。
毕竟单单依着之前柳渔对元秋那态度。
与其说是他想来替对方解毒,不如说他更像是来给人投I毒的。
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给招来的,万一有个万一····
但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柳渔便从里间走了出来。
“渔渔!”陆禄迎了上去。“人怎么样了?”
“暂时死不了。”柳渔神色漠然地说道。
“ 那你可知道元秋他中的什么毒?可有办法替他解毒?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昏迷不醒吧。”
“这毒···应当是乌兰一种被叫做‘千幻’的毒。”柳渔边说着,边收拾起自己带来的那个木箱。
“这就没有了?渔渔?”陆禄在一旁听着,谁知柳渔说完刚刚那话后,便没了下文。
“你问我他中的什么毒,我已经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柳渔平静地回了句。
“那解药呢?你准备怎么替元秋解毒?”
“ 没有解药。”
“什么?”陆禄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没有解药。”柳渔合上木箱,转头看向一旁的陆禄。“没有解药,我解不了他身上这毒。”
“你不都说这了这毒I药叫什么‘千幻’的。”陆禄上前一把拉住柳渔的胳膊,“你既然知道这毒I药的名字,就一定知道解药是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替元秋解毒?”
“不是不愿意,而是我没办法做出解药。”柳渔推开陆禄的手,“‘千幻’这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这毒I药在加入不同的一味新药后都能激发出不同的毒性。”
“若非是炼制这药的人亲口所说,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加入新的药后,只会让毒性的作用在体内产生变化。”柳渔解释道,“如今我们谁都不知道那陌白柯究竟在‘千幻’中加了什么,我自然是做不出解药。”
“而且,眼下这药的作用也只是让那位小王爷昏迷罢了,没有要了他的命,已是万幸。”柳渔背起自己的木箱,
就要往外走。
陆禄没曾想,等到的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眼见着柳渔背着木箱要往外走,陆禄又再次伸手一把将人拦了下来。
“我说了,‘千幻’的毒我没法解。”柳渔看了眼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再次强调道。
“渔渔,你救救他吧…”陆禄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恳求。
“并非我不想,而是这毒,我也无能为力。”柳渔转身,看向陆禄,“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用。”
“想办法抓到陌白柯才是重点。”
陆禄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在思考。
柳渔说的没错,如今他们要想的,是怎么抓住陌白柯。
但这又回到了当初他们最开始因着陌白柯而犯难的状况,这种努力了半天回到原点的挫败感实在是让人暗自恼火。
“怪不得…怪不得陌白柯会那么说…”陆禄扶额苦笑,“原是他早就算计好,我们不好拿他怎么办…”
柳渔听了他这话,略有些迟疑地看了眼陆禄。接着问道,“那陌白柯还说了什么?”
“他同我说,‘你和他得命,你可想好选哪个了?’。”陆禄回忆道。“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禄猛地抬头,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柳渔。
“陌白柯做事…向来都有深意,绝不会平白无故与我说是上这些。你说…他这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陌白柯同你说的?那自然是给你听的。”柳渔皱眉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不准,不准做傻事。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