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为(66)
“果然。”柳渔若有所思，转身从包袱里取出一块黑布把女子的尸I体整个裹了起来。
“究竟怎么了？”陆禄问道。
“她怀孕了。”柳渔解释道。
“你说她怀孕了？是真的么？”陆禄有些吃惊。
“是的，我很确定。”柳渔点了点头。“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被人取走了。说不定就是凶手干的。”
“所以刚刚肚子上那个伤痕，就是为了取走她肚子里的孩子？”
“嗯。”柳渔点了点头，“先把尸I体带回衙门，我还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好，那就要麻烦严捕快跑一趟了。”陆禄看向一旁的严毅，“去把报案的那个猎户带到衙门。”
“那猎户有问题？”
“他啊，问题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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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禄站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没人应他。
等了片刻后，便十分自觉地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空荡荡的。
案台上放着被白布盖着的尸I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陆禄又朝里走到了窗边，推开窗低头一看，便见柳渔正蹲在地上不知在鼓捣什么。
“嘿~小渔儿~”
柳渔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想什么呢？今天一整天你这情绪瞧着都不对劲啊。”陆禄问道。
“你整天看到死人你能高兴？”
“那···肯定是不能，但你平时不是也没少看么？”陆禄撇了撇嘴，“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看得多了，总会忍不住多想…”柳渔垂下头，低声叹息道。
“你听过活剖么？”柳渔问。
“那是什么？”
“就是在人还没有断气前。趁着身上的温度还在，将人身体上的器官取出来…”柳渔沉声道，“那个人必须还活着，因为从死人身体上取下来的，就失去了原本的功效。”
“活着…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解剖后拿走…这也太残忍了…”陆禄双手死死地攥紧。“渔渔，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是这几具尸I体共通点。”柳渔沉声道。“是我的失误，一开始我没有察觉到。”
“我一开始只想着给从这些尸体身上能不能看出凶手杀I人的方法，只看到了表层的关系。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柳渔缓缓说道，“他们的尸体，都是不完整的。”
“不完整的？”陆禄听罢也有些惊讶。
“嗯，有一个少了心脏，有一个我记得少了胃…总之都是不同的地方，在身体内总有一样属于她们的东西…不见了。”
“但在今天这名女子的尸I体出现前，我甚至没有察觉出这其中还有些如此多的牵连。”
“所以凶手挑选中了这些人，用活剖的方式取出了她们身上的某一个物件，然后再将人杀死？”陆禄思考了片刻，“所以这些女子的死，并不是偶然，甚至可以说，是凶手精心挑选后的目标？”
“嗯，可以这么说。”
第七十五章 错过
“杀I人目的…”
陆禄的话让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小渔儿。”
柳渔听到声音，下意识抬起头，就感觉一双带着暖意的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
“想不到就别想了。”陆禄笑了笑，“你不是凶手，肯定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我…”柳渔皱了皱眉。
“不要试图了解他，因为你不会成为他。”陆禄低下头，认真地看着眼前之人，“医师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你跟他，不一样···”
柳渔的眼神微微闪动，心里忍不住感叹起陆禄的敏锐。
他仅仅是透漏出了只字片语，却已然被他窥破了心底的秘密。
那些令他感到不安的怀疑与猜测，原来都已被对方所洞悉。
“你···”柳渔猛地抬手，一掌推开了陆禄的脑袋，“啰嗦，不用你提醒我。不过你要是下次再敢随便碰我，我不介意拿你第一个开刀。”
“害羞了？”陆禄笑着问道。
下一秒却见一道银光从眼前飞速闪过，陆禄下意识的后仰。抬头就见一根银针直直地扎在了他刚刚趴着的窗户上。
“你还真是说动手就动手啊。”
“这叫言出必行。”柳渔站起身，拍了拍衣裳。
“你就会欺负我。”陆禄不满道。
柳渔直接无视了他的话，开口问道，“你让严捕头带回来的猎户呢？”
“审完了，牢里关着呢。”
“牢里关着？”柳渔有些疑惑，“我们这儿不就一间牢房么？那个什么黑云堡姓穆的不是还关在里头么？”
“昂，还关着呢。”陆禄点了点头，“你放心，有穆大哥看着，那人肯定跑不了。”
“你···行吧，都审出什么了？”
“那个猎户说他只是收了别人的钱，对方让他把那尸I体扔到庙里的。”陆禄回忆道。
“拿钱办事？他说的倒是简单。”柳渔哼了声，“他不会还说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凶手，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见到吧？”
“没错，被你猜到了。”陆禄挑了挑眉。
“你信了？”
“你说呢？”
“你把人扣下想做什么？”柳渔问道。
“我就是好奇，这个所谓的‘真凶’究竟想做什么。”陆禄摸了摸下巴，“对方把这么一个‘明显有问题’的人送到我们面前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我们目前还有一个方向可以查。”柳渔试探着看向陆禄。“能做出‘活剖’一事的，定然是学过医术的。这雁门镇里的医馆也没有几家，挨个走访的话，多少能得到些消息。”
柳渔的话让陆禄眼睛一亮。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我们现在就去！”陆禄说罢拉着人就往外走去。
“你别扯我，我自己会走。”柳渔对陆禄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很是无语，“你今天怎么不让雁公子陪你了，转性了？”
“长天去尹凡那里了。小楼在那儿，我让他先回去看看，我们这好几天不回去，小家伙该着急了。”陆禄解释道。
“你俩还真是挺放心，就把那小家伙随便一扔。”
“那这不是看你也忙么？不然就让你帮忙看着了，我更放心。”
“····你这脸皮是不是越来越厚了？”柳渔有些怀疑地问道。
“是啊是啊，多谢夸奖。”
谁知刚走到府衙门口，陆禄二人就碰上了‘意外’。
“二爹爹~”雁小楼刚一见到陆禄，就兴奋要从马上跳下来。
“小楼！”陆禄很是意外。
“行了行了，快把这小家伙带走，再乱动小心摔着。”尹凡一把抱起怀里的小孩儿，扔向了陆禄。
“小心！”陆禄张开手，接住了雁小楼。
“咯咯咯~”雁小楼笑眯眯地看着陆禄，似乎还挺享受刚刚被‘扔’的感觉
“二爹爹~再来一次。”雁小楼在陆禄怀里，转头指了指身后的尹凡。“让有钱哥哥再来一次。”
“行了，那太危险了。”陆禄拍了拍雁小楼的屁股，“再说，我可没‘有钱哥哥’那么大的力气，能随便扔的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