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白鸽与玫瑰(32)

作者: 墨染鱼摆摆 阅读记录

顾潇接过来就抓起一把往远处撒去,接着第二把,第三把,都分别撒向不同的位置,扎堆拥挤的鱼群呼啦啦一下子就四散开去,鱼儿欢快地游动着,搅起阵阵水波,在碧绿的湖面炸开了花。

顾潇把鱼食还给周瑞祁,说:“我有密集恐惧症,还是让它们散开好。”

周瑞祁脸上的笑意缓缓扩散开来,凝固了几秒钟,又收拢了来。

“你处处都出乎我的意料。”

“我只是遵从自己心里的本能,您别介意就好。”

“难怪 Rachel 会喜欢你,因为她也和你一样任性,我定的什么规矩都拿她没办法。”

“您刚才不还说遵从本能无可厚非吗,怎么还给 Rachel 定规矩呢?”

“哈哈哈……”

周瑞祁大笑起来,“小顾,白总知道你这么能言善辩吗?”

顾潇故作听不懂的样子,憨憨地笑:“您说笑了,千万别告诉白总,不然我回去就会挨训的。”

“顾!”

周瑞贤怀里抱着几本书跑了过来,把顾潇从周瑞祁面前拉开,翻着白眼看了看周瑞祁,“和这种伪君子有什么好聊的?”

话说得很大声,周瑞祁也不生气,淡淡地笑了一下,“Rachel,这么早就回来了?”

“想早点回来就回来了。”

“既然这样,午餐后就让小顾给你补习,不必把她留到晚上了。”

周瑞贤怔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挽起顾潇的胳膊,“你今天可以回去了,身体没有问题了?太好了,走,去我房间,午餐他们会送过来。”

周瑞祁注视着周瑞贤和顾潇逐渐走远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房间里,顾潇刚坐下来,周瑞贤就端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走过来,递给她一杯。

“你刚才在湖边和我哥在聊些什么呢?”

“就随便聊几句。”

顾潇看到书架上“和平之春”的宣传小册摆在很显眼的位置,心里又浮现出那张脸孔来。

周瑞贤哼了一声,“你少和他说话,他是变态的,是魔鬼。”

“他是你的亲哥哥,为什么这么说他?”

“你见过哪个四十岁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的吗?”

“他没结婚?”

“没有……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看到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过,不过他喜欢男人也没事,我可以接纳,可是……”

“可是?”

“我十岁那年捡了一只流浪小狗回家,卷毛的特可爱,我很喜欢,睡觉都要抱着,有一天晚上它不见了,我到处找,走到屋后的花园,就看到我哥手上捧着小狗的尸体,身上,脸上都是血,他当时还在笑……我吓坏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我的眼里他就是魔鬼的化身,但是他在人前又是很正常的样子,一个医学院的全优生,是不是很可怕?”

“那只小狗是他杀的?”

“他说是被车压的,但是我不信,他就是个变态,伪君子。”

周瑞贤满脸嫌恶地挥挥手,“总之你离他远点,他不会安好心的。”

顾潇浅浅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下午,车驶出营区大门的那一刻,顾潇才真正松了口气。

沈岳握着汽车方向盘,侧头看了看她,笑道:“我看你这几天都很淡定啊。”

“别人的地盘,不淡定也得装淡定……哎,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从包里摸出一本小册子,正是临走的时候跟周瑞贤要来的,“和平之春”的宣传册。

“这个叫做吉提的人,在加入‘和平之春’之前,是被国际刑警通缉的 B 级通缉犯,当时是‘鱼鹰’的中层头目之一,代号是‘梭哈’,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鱼鹰’……”

“确定是同一个人?”

“确定,我还发现他偶尔会跟周瑞贤通邮件,说的都是‘和平之春’活动的事,周瑞贤应该不知道他的身份。”

沈岳思考了片刻,说:“你继续注意他和周瑞贤的邮件往来,如果他还在‘鱼鹰’的话,肯定不会每次都用同一个 IP 发邮件,你懂我意思吧?”

“知道。”

顾潇点点头,把册子放回了包里。

入夜,月明星稀。

顾潇洗过澡躺在床上,慵懒地伸展着手脚,这些天一直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

拿过一本书,刚翻开没几页,突然听到卫生间后传来一阵奇怪的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有规律地击打着墙壁,不一会儿,那声音到了窗边,而且更加清晰。

顾潇立刻警觉起来,这不是往常那种野生动物窜过的声音,而是有人在往上爬!

这里是二楼,借助用来引流雨水的凹槽,成年人是完全有能力爬上来的,只是他怎么越过高压电网进入到营地里来的,除非,本来就是在营地里的人?

想到这,顾潇慢慢地起身,从床底摸出何凛给她防身的爪刀,关掉房间里的大灯,摸着墙根走了过去,在距离窗户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壮着胆子问:“谁在外面?”

窗外蓦地出现一张黑乎乎的人脸,顾潇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叫出声。

“顾小姐,是我……”

“弗朗?”

顾潇连忙放下刀,扭开壁灯,的确是弗朗,但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昏迷着的男人。

“何凛?!”

第二十六章 该做的事(1)

弗朗一手扶着背上的人,一手把着窗框边缘,人悬在空中,似乎想说什么却喘不上气,他的额头上也流着血,染红了半边肩膀。

“先进来再说。”

顾潇放下手上的刀,扶着弗朗从窗户爬了进来,往外看了看,关上窗户,拉紧了窗帘。

两人合力地把何凛放到床上,顾潇这才看到,他的背上,胸口上,全是一道道长短不一的伤口,手臂上两个枪眼还在流着血。

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顾潇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下巴不自觉地颤抖,唇瓣动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从齿间挤出一句话:“他不是……应该明天回来吗,怎……怎么会……”

“下午,何先生打电话让我去见他,我去了就看到他这样,然后我也遭到了袭击……”

弗朗从桌上扯过几张纸巾捂住额头的伤口,继续说:“他说不能让那边知道他回来了,我想来想去,只能把他带到你这里来了。”

“前门有岗哨,周围都是高压电网,还有监控,你怎么把他带进来的?”

“后面有一处是监控死角,我破坏了那里的电网。”

“什么,你破坏了电网?!”

“后面再修好就是了。”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他的伤得尽快处理……”

顾潇知道现在不是探寻真相追究责任的时候,她擦干净手上的血,拿过一瓶酒精,“我今天回来的时候从医务站拿的,先应个急。”

一瓶酒精,应付她那道不大的伤口足够,但对何凛这样程度的伤显然是杯水车薪,几张纱布没一会儿便全部被血浸染透了。

这样下去,不是眼睁睁看着何凛失血过多而死,就是伤口处理不当引起感染要了他的命。

上一篇: 谁落下了橘子汽水 下一篇: 他马甲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