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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与玫瑰(38)

作者: 墨染鱼摆摆 阅读记录

“嗯……他很英俊。”

顾潇点点头,一丝不经意的羞涩从心底掠过。

闻言,周瑞贤翘起嘴角,爽脆地笑起来。

顾潇故作事不关己那般笑了笑,风轻云淡。

第三十章 雾里(3)

沈岳站在喷泉旁边等了很久,终于在九点多的时候看到了顾潇和周瑞贤一起出来,两个人边走边说着话。

周瑞贤看到沈岳,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急迫地问:“阿岳,你有阿凛的消息了吗?”

顾潇跟在后面半步左右的距离,近了来,很默契地同沈岳交换了一下眼神。

沈岳低了低头,态度恭敬,“还没有,小姐。”

周瑞贤很失落地哦了一声,转身拉着顾潇的手,“顾,你明天也过来吧。”

“可是,明天不是上课的日子。”

“我给你算课时,你就陪我说说话好了。”

“这……”

“好不好嘛?平常都没人和我说话,阿凛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心里又慌又闷,你来嘛,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周瑞贤恳求地看着顾潇,手拽得很紧,噘着嘴委屈巴巴的样子。

“Rachel,回房间去!”

周瑞祁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身后紧紧跟随着的,依然是那个壮硕的保镖克莱。

“阿岳,送顾小姐回项目部。”周瑞祁的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

“是,顾小姐,请。”

沈岳侧开身子让路,用眼神示意顾潇赶快走。

周瑞贤杏眼圆睁,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周瑞祁,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顾潇的手,然后一跺脚,甩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瑞祁转过头对顾潇笑了笑,“抱歉,Rachel 实在太任性了,给你造成困扰了吧?”

“周总言重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顾潇礼貌地跟周瑞祁告了辞,跟着沈岳走了。

过了办公区域,这一路上,顾潇没有和沈岳说一句话。

每一次过来,都会发现监控又多了几个,现在整个营区监控重重,几乎没有一处死角。

到大门口上了车,顾潇这才开了口:“周瑞祁和周瑞贤的关系,有点奇怪。”

“他们兄妹关系很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

“不仅仅是关系差那么简单,还有点……怎么说呢,有点诡异,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周瑞贤有没有关系很好的朋友,同学这些?”

“周瑞祁一向对外人的警惕心都很强,把周瑞贤管得很严,不准她乱交朋友,在这个地方,他这么做也是在情理之中。”

“周瑞贤跟我说,她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疑似是被周瑞祁给弄死的,还说平常没人跟她说话,而周瑞祁四十岁了都没有过什么女人,他也不想让我在上课之外和周瑞贤还有什么接触,我觉得,他对周瑞贤不止是兄妹这么简单,倒像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更多些。”

沈岳听懂了顾潇的意思,满脸不可思议,“不会吧,你是不是想多了?”

顾潇镇定地丢过去一个“真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歪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吧。”

回到项目部营地,时间刚到十点。

房间里一片漆黑,顾潇摸索着打开了壁灯,只见何凛蜷缩着双腿靠坐在床的角落,头枕在膝头上,像是睡着了,灯一开,他立刻惊醒了过来,看到面前是顾潇,充满警惕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松开了握住枪柄的手。

顾潇看了看桌上的半杯水和药瓶,看来她不在的时候,何凛还是很配合地吃过药了。

“我的习惯是,不在房间也会留一盏壁灯的,不会全部关掉。”

“为什么?”

“小时候,爸妈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睡觉,因为很怕黑,有灯光会让我安心很多,长大了就养成习惯了,可能是因为那样,就可以骗自己有人在家等我回来……虽然,从来就没有。”

顾潇浅浅地笑了笑,从柜子里抱出打地铺的那一套东西放在地上,边铺边说:“你怎么不躺下睡?这样坐着多难受啊。”

刚说完,她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我差点忘了,你说过你不睡床的。”

何凛有些困顿地蹙着眉,注视了顾潇片刻,拿了个枕头下了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顾潇抬起头看到,“你可别告诉我,你打算就在这坐一夜?”

“我这样就行了。”

“行什么啊行?身上还伤着呢,别废话,赶紧上床睡去。”

“那你怎么办?”

“我昨晚怎么办的今晚还是怎么办呗,没看到我都准备好了吗?”

“要不还是你睡床吧,我没关系……”

“哎,白天不是才说好了会配合吗?你是军人,说话不算数的吗?”

顾潇突然有些生气,爬起来就拉着何凛的胳膊想把他拽起来,没想到他竟坐得稳如泰山,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不小心重心失衡,一个趔趄着扑在了他身上。

何凛眉心一紧,呲地吸了口凉气,捂住了胸口受伤的位置。

顾潇连忙起身来,张皇失措地不停上下检查何凛的伤,“你没事吧?我弄痛你了?伤口......很痛吗?”

何凛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忍了忍,“我没事……”

“不行,给我看看伤口!”

顾潇心慌意乱,不由分说伸手就开始解何凛的衣服,刚解开三个扣子,双手被他一把握住阻止了她继续。

“没事,不用看了。”

“真的?你可别逞强!”

顾潇不放心,抬头看向何凛,他的眼里雾霭沉沉,在灯光映照下显得一片晦暗。

“你说我过于紧张,你现在不也是?”

“怎么能一样,这次的伤让你差点没了命啊,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这些伤算不得什么。”

何凛淡漠地回答着,低头看了看自己,重新系好了衣服扣子。

顾潇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想起沈岳忧心忡忡地说过何凛在这个已经世上无牵无挂,随时都可能会豁出性命去孤注一掷。

顿时,担忧,恐惧像浓雾一样弥漫开来,笼罩住了她的整个心。

“你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了吗?”

顾潇的声音有些飘忽,听上去冰冷得沉重。

何凛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顾潇也没有再问,默默地从包里取出那条项链,铺放到桌面上,何凛眼中微微颤动,似乎在竭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温热的水从花洒喷出,冲洗着因为汗水而黏糊糊的皮肤。

顾潇怔怔地发着呆,脑中一片空白,喉头窒塞着,堵得她鼻头发涩,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水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她却浑然不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像是从梦中惊醒,一看,手指上的皮肤已经被水泡得有些发皱了,关掉花洒,抹了一把脸,伸手去拿对面架子上的浴巾,水雾迷蒙中脚下不知道踩着了什么,滑了一下,她惊叫一声,重重地摔在了湿滑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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