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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与玫瑰(64)

作者: 墨染鱼摆摆 阅读记录

“他不放过的是那份资料。”

“ ‘鱼鹰’和坤帕都这么紧张这份东西,看来幕后大金主的身份非同小可啊,顾潇这误打误撞的可能还真的挖到了咱们想要的东西。”

沈岳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又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像离弦的箭,很快便将吉普车甩开了距离。

夜深,山间起了雾,车在一片白茫茫中穿梭,不一会儿便再也不见后面的吉普车。

前方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光,终于到了城镇。

车停在城外的公路旁,两人合计了一番,沈岳独自下了车步行进了城,很快便买回了一堆药品,又一刻都不耽误地迅速开着车驶离了大路沿着小路径直上了山,在半山腰的密林中转悠了一阵,确定“尾巴”没有跟来,这才靠着山崖边停下,熄灭了车灯。

沈岳检查了一下弹夹,把手电筒递给何凛,下车关上了车门。

何凛把手电的光线调到最暗,借着微弱的光线处理完伤口,退烧药碾碎混在水里喂顾潇喝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似乎降下来了一些,但还是烧着,身上全是虚汗,那一层薄薄的衣服上血水,汗水,已然湿透了。

“冷,好冷……”

顾潇呓语着,身子缩成了一团,何凛连忙按她的手不让她乱动,拿起她的手搓了搓,三十度的气温下,那双手却因为失血过多竟是冰凉沁骨。

犹豫片刻,何凛还是把顾潇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擦干她身上的汗水,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掀开毯子,在她身后躺了下来。

后排座椅并不宽敞,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挨着也只能勉强侧着躺,何凛将顾潇抱在胸前,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圈在了臂弯里。

顾潇又呓语了几句,抱紧了他的手臂,像是落水的人死命拽着那一根救命稻草。

何凛抬起头看向她的脸,因为发烧的缘故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双眼紧闭着,睡得并不怎么安稳,仅有的黯淡光线下,他看到她那细密的长睫毛轻轻颤动,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着,带着灼热的气息从唇间呼出,不时有短促的轻喘。

“段师姐……你别走……我好想你……”

“好痛,好冷啊……何凛,我......是不是要死了……”

何凛怔了怔,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埋头俯在她的颈窝后。

第五十章 隐秘罪恶(1)

车停靠着的背面是一面数十米高的山崖,茂密的树木层层叠叠,遮天蔽日,连月光都不曾渗透半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却有乳白色的雾气笼罩其间,忽而扩散忽而收缩,静谧流淌,潮湿得沉重的空气中散发着落叶枯枝腐烂的味道。

沈岳观察了一下地形,接着以车所在点为圆心,用脚步丈量出约莫十米半径的半圆范围,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插上了一个小旗子,然后拉了一圈细线。

这样的话,如果有人或野兽靠近这边的话,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做完这一切,沈岳伸头看了看车里躺着的两个人,露出会心一笑,随即关掉手电筒,席地而坐,仰头从枝叶间微小的缝隙看着天空,月色依旧冷冷淡淡,透过黑雾般的薄云,不一会儿,他便有些犯困了,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靠着车身闭目养起了神。

一夜,很平静地过去了。

第一缕晨曦射进车窗的时候,顾潇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太沉。

动了下身子,还是软软的没有力气,包扎好的伤口止了血,还是痛着。

腰上搭着一只手,她慢慢转头顺着看去,何凛微微埋着头,还在睡着。

顾潇咬了咬干裂的嘴唇,想叫醒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轻轻地在他臂弯里转过了身,很近地注视着他的脸,笑意悄悄爬上唇角,眉梢。

何凛几乎不会这样睡觉吧,这一次因为她,他竟然破例躺了下来。而此刻的他,仿若熟睡中的孩子那般安静地抱着她,没有了冷漠,也不再时刻警惕戒备,硬朗的轮廓竟变得柔和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顾潇抬起下巴,小心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还是一动不动,索性将手伸出来,指尖轻轻地放在他的眉心,沿着鼻梁慢慢地向下颌滑动,目光舍不得移开哪怕一秒。

手滑到唇边时突然被猛地握住,接着,他睁开了眼,看着她。

顾潇连忙缩回手,紧张地抿了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凛把手掌覆在她额头上,“烧退了。”

“我……昨晚……”

顾潇想说点什么,但嗓子干得快要起火,嘶哑得厉害。

“昨晚你发高烧了,身体有点脱水,先不要说话了。”

何凛起了身,往车窗外看了看,打开了车门。

清晨的阳光瞬间如瀑布般倾泻而入,顾潇眯起眼睛, 抬起手挡了挡, 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你们醒了?”

沈岳从地上爬起来,递过两瓶水,“先喝点水润润喉,我去拿吃的。”

何凛把水递给顾潇,又转头往丛林外的方向看去。

从这里看不到山下的公路,应该是半山腰的一个缓坡,原本是没有路的,他们硬生生地开车碾出了一条路,得亏了沈岳那一流的地形感知力,否则在夜晚视线受阻的情况下,车会径直冲下另一边的山崖,后果不堪设想。

沈岳从登山包里拿出几块蛋糕,盒装牛奶,都是前日从城里买来的,顾潇觉得喉头堵得慌,肚子很饿却只喝下了半盒牛奶。

何凛递过一块蛋糕,“你刚好,要吃点高热量的才能补充体力”

顾潇犹豫了一下,接过蛋糕啃了一小口,皱起了眉。

她着实不爱吃这些当地生产的点心,甜得发腻,一口下去只觉得牙根都在痛,于是拿起剩下半盒牛奶,就着蛋糕囫囵吞了下去。

林子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潮湿气息,何凛蹲在地上仔细地看了半天,起身来拍了拍手:“现在下山的话,大概率会正面撞上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硬碰硬的话我们没有胜算。”

沈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话锋一转道:“但是一直待在这里不下山也不是办法,天亮了他们很快就会顺着昨晚的车轮印找上来,而且这里的地形不利于我们逃脱,不过我早上在周围都观察了一下,那个悬崖也就二十多米高,如果我们徒步的话,应该可以下到最下面,顺着河流方向走可以避开他们从另外的方向下山,只是路途会远一点,还有下面的地形情况暂时也不清楚。”

何凛伸头往悬崖下看去,一条河流贯穿而过,乱石堆间杂草丛生,竟长得有半人高,一看就是从不曾有人到过的处女地。

“我们两个是没问题,但是顾潇……”

“是啊,她的伤不能长途跋涉,更何况这下面连路都没有。”

两人说话间,顾潇已经下了车,慢慢地走了过来。

“我可以的,就按沈岳说的我们从下面走吧。”

看着两人犹疑地看着自己,顾潇无奈地笑笑,说:“这悬崖下面是有人下去的,会有路的……”说着,她走近两步,指了指不远处的崖壁,“那边,有个人工开凿的山洞,应该是这边当地人用作供奉神佛的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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