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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翻车现场[快穿](44)+番外

……该死的职业病。

她一边和阿诺德问问题一边自暴自弃的在心里哐哐砸墙。

阿诺德迅速整理好语言,飞快的和她总结了一遍奥加帝国现在各方面的问题和变化,最后话音一转落到了罗亚帝国的上面:“安洛一百年前左右得到了神眷结果重生了,现在算是控制着罗亚的国政,不过那小子一贯会通过塑造自身光辉纯净的美好形象蛊惑人心,不过他没了当年罗亚双雄的帝国首相和第一元帅的辅佐,在我看来他也就是勉力维持而已。”

“你别告诉我现在的罗亚除了一个安洛就没有其他人了。”

两人这回走到了会议厅的门口,她下意识的侧过身子,阿诺德皱皱眉,伸手替她抚平了领口的衣角,又把自己胸口的珍珠别针别在她的胸口拢拢她银白色的头发,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这才算勉强满意了一点。

“虽然我想说不是,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恢复青春的教皇眼中终于露出一点无奈的笑意:“觉得游戏难度下降所没有什么兴趣了吗?”

“老实说……有一点,昔日的罗亚居然也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细想想还真是可怜呢。”

教皇只是扬起嘴角,抬起手替她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声音低沉带笑。

“——那么你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凤非离侧过头睨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

“……怎么可能。”

第31章 空王冠(6)

因为教皇这批老臣为首的坚持, 虽说过了三百年但是很多地方依然保留着红衣女王执政时期的一些特点, 比如会议桌并不是这个时代常见的长桌而是一张圆桌,除了首位的皇帝座椅和预留下来的属于教皇的位置之外,所有人都已经环桌坐好。

如果不分前后上下的顺序, 自然也就无从谈起地位高低座位主次。

而等她进屋的时候, 她却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安然落座, 唯独剩下一把华丽的皇帝座椅无人去碰。

她在门口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教皇忍不住皱起眉, 低声询问了一句:“陛下?”

“阿诺德……看在你的确是追随我十余年的忠诚旧臣的份上,我不会纠正你此刻对我的称呼, 但我必须提醒你的是,奥加现在的皇帝, 早就不是我了。”

“……所以呢?”

“去把那个小皇帝叫过来一起开会, 这个位置早在三百年前我选择好继承人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陛下。”阿诺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小子昏庸无能无法尽职尽责的完成他的义务和职责……奥加帝国已经等了您三百年了。”

说到后半句时, 他的声音里甚至掺杂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可惜凤非离并没有因此动容或者松口。她没有回头哪怕只是看上一眼这个男人难得示弱的样子, 只是毫不客气的揭破了他那一点隐蔽的心思:“不是奥加帝国等了我三百年,是你等了我三百年,阿诺德。”

教皇收起脸上软弱的表情,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我马上叫人把他找过来。”

“别以为这就算完了,从这一个小家伙身上我大概能猜到你这三百年都做了什么,这笔账我们等会再算。”她冷飕飕的剜了一眼旁边的阿诺德, 开始盯着眼前的桌子看, 看的一群位高权重的家伙们下意识挺直腰板, 一个个都坐得笔直笔直的。

凤非离盯着圆桌看了一会,对着这张桌子打了个响指,圆桌直径立刻增长出一大截,所有人的座椅不约而同的被一股力量拉着向后挪动,原本座位之间是紧密相连的,现在这样一来,每个人中间就算再多坐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若是有一个人看到她时满脸期待也就算了……可是如果坐在这里的人超过一半都有这样的态度,那这其中的内涵就很值得思考了。

她都不用张嘴,阿诺德看到她那个挑眉的表情就想要闭眼睛了。

“这是我的错误。”

“很稀奇啊阿诺德……要知道当年能让你服输可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女王还算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后,目光却瞬间变得又冷又硬:“但是就目前来看,你刻意延续了这个错误长达三百年。”

阿诺德又开始捏鼻梁了。

“我会尽力弥补。”

凤非离冷笑一声:“最好我还能看到那个时候。”她扔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大臣们,过了好一会,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教皇大人……我们哪里做的不对了吗?”

阿诺德幻视了一圈眼前这些由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全部都是红衣女王、帝国守护神蒂芙萝的忠诚狂信徒,他原本以为这些人会最大限度的减少蒂芙萝重新登基称帝的阻碍,结果现在却成了惹怒她的最大原因。

“……看起来我果然还是老了。”他缓缓的叹息一声。

三百年的时间太过漫长,长到他甚至忘了蒂芙萝最在意的东西从来不是自己的帝位是否稳固,而是奥加帝国的繁荣和不可忽略的强大。

……但当他选择拖着整个国家一起陪着自己等待蒂芙萝的回归时,他就已经犯下了不可忽略的错误。

一个被所有人下意识遗忘、却没有被她本人忽略过去的错误。

阿诺德下意识相信了恶魔的话——那句蒂芙萝一定会复活的话,他做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她回来……只不过这份期待在中途渐渐变了质,他本该努力保护好这个她为之奉献一生的国家,而不是用信仰蒙上所有人的眼睛,拉着他们一起在原地等着他的王重新带领他们继续往前走,试图再把她重新绑在那把冰冷的椅子上。

……不过没关系,女王可以容忍错误,她无法容忍的是知错不改,或者干脆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愚蠢狂徒。

阿诺德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努力从徒劳无益的懊恼和后悔中脱离出来。

——感谢他那些年被女王陛下强行锻炼出来的遇事必然要准备三套方案的习惯,即使是现在他也还来得及修改自己的错误。

“去把陛下叫过来……不,还是我亲自去找。”

有人站了起来:“您是打算去找女王吗?”

“不,去找我们现在的陛下。”

一个国家不能同时拥有两个王。这话她当年曾经对试图篡权夺位的阴谋家说过,现在同样也是在对他说。

****

“您比我想象的生气。”

阿撒兹勒和凤非离走在花园里,走在前面的那个慢悠悠的回答道:“我只是没想到连阿诺德也会犯这种错误……让我有些失望。”

阿撒兹勒挑了挑眉,倾下身子在凤非离的耳旁低笑道:“可在我看来,教皇大人对您还真是尽心尽力呢……为了您今日的回归,他替您铺了三百年的路,就怕您重新坐回皇帝的座椅后会对您有所质疑……这般厚重深沉的心思您不心动吗。”

“你觉得我应该心动?”凤非离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