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这个岁数差,我要叫爷爷么?”我举着手指,喃喃自语。
姑获鸟忽然用另一只翅膀捂住脸,扭过头去。
奴良鲤伴表情一阴。
“……叫哥哥就行,小萤草和我用不着那么客气。”一贯性子洒脱的奴良鲤伴却把这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我瞅瞅他的表情,眨眨眼,扬起笑脸。
“因为年纪被我发现了恼羞成怒了嘛?鲤伴叔叔~~”
而在奴良鲤伴的眼里,这小丫头笑得越好看他越想掐她的脸。
不过这无意识仗着自己的喜欢恃宠而骄的模样也依旧很可爱就是了。奴良鲤伴心头所有的情绪都瞬间化作了满腔的无奈与纵容:“好了好了,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随你开心我不管了好吧?”他曲起手指一敲萤草的额头,少女明显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奴良鲤伴忍不住伸手去掐她的脸,少女脸颊细滑如玉的肌肤触感在指尖流连不去,他在萤草愕然瞪大的眼睛注视下强行收回手指,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攥起了拳头。嘴角的笑容依旧慵懒不羁,帅气又迷人:“小姑娘生得好看,叔叔喜欢得很,掐一把小姑娘的脸不可以吗?”
我伸手揉了揉脸,奴良鲤伴下手并不是很重,相反因为触感太轻反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残留在我的脸上,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意料之外的,姑获鸟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揉着脸,感觉尴尬的味道好像不知不觉地在我们中间散开了,为了不使气氛继续僵持下去,我努力寻找着话题。“……说起来,鲤伴找我做什么?”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直呼奴良鲤伴其名之后,他的表情好像瞬间缓和了下来。
“啊……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
我刷的抬头看着他:“我能出去了!?”
奴良鲤伴哭笑不得,这回非常自然的把手伸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自然是真的,之前不放心你出去太危险,现在就没关系了——今晚的百鬼夜行,你便跟着我一起去。”
不得承认,奴良鲤伴的手很大,而且干燥而温暖,是很有安全感的温度。但是我比较在意的是奴良鲤伴把手挪开的时候他的尾指似乎不小心勾住了我滑落的头发,那缕头发很长,却一直被他的手指勾到了最后的尾端才堪堪滑落。
是我的错觉么?
好像不是。
要去问么?
还是不要了。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应该是是冷却到近乎凝滞的温度才对。
“草儿。”一旁的姑获鸟忽然唤了我一声。
我扭过头去,鸟妖宽大温暖的羽翼徐徐舒展,斗笠之下的红唇笑得温柔似水。
“到姑姑这里来。”
第十二章 #向丈母娘势力低头#
有那么一只强大的sr,读作姑获鸟,写作丈母娘。
作为曾经把萤草辛辛苦苦养大的鸟妖,第二个被升到六星挂着一身针女御魂的姑获鸟毫无疑问,是除了草爹以外君临整个阴阳寮的存在。
莫说是茨木童子,酒吞碰上姑获鸟也得乖乖认怂。
至于大天狗……丈母娘在场从来不抢火,甚至自觉无比的把御魂换成了招财猫。
#给大佬(丈母娘)递火#
此刻姑获鸟忽然抬头,对着拐角处偷看的妖狐露出了一抹和蔼的微笑。
那一刻,妖狐不由得回忆起了被姑获鸟拔光了尾巴毛给小草儿宝宝做了三套狐绒外衣的恐惧。
****
而对于茨木童子来说,比起姑获鸟,还是萤草本身带给他的冲击力永远要更大一些。
“快,茨木茨木,你去和那边的首无说两句话!”萤草拽着茨木童子的袖子,从打那首无出现后她的眼睛激动甚至在发光。
鉴于萤草以前曾经有被青行灯安利然后盯着他和酒吞半个小时不吱声的前科,茨木童子没有动。他非常冷静的扭曲了萤草的意思:“你若是想听我说话回去我自然会说个够,无论是什么样的话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
我呸呸两声吐掉了嘴里的红枫,然后又摘下糊在耳朵上的两片红色枫叶,抬起头:“……随便说两句就行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嘛……诶,茨木大佬你刚才和我说啥?”
茨木:……
一旁的绝色女鬼深藏功与名,一扭头对着茨木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别客气,该做的。”妖狐以扇掩唇,顺势拍了拍茨木的肩膀。
茨木觉得自己的地狱之爪在蠢蠢欲动。
“萤草,过来一下。”站在众妖最前方的奴良鲤伴忽然抬高了声音。
茨木不喜欢奴良鲤伴,彼此之间来自对情敌的本能抵触和厌恶让他们两个一向相处不和,这回百鬼夜行虽然奴良鲤伴带上了萤草,但是茨木童子用一句“不放心”就强行跟了上来。
对此,他是这么和萤草说的。
“我现在还很弱,需要你的保护。”一贯轻狂傲慢的白发大鬼垂眸轻语的示弱模样简直让人措手不及,我当时被茨木童子的模样勾引得大脑空白,然后没忍住,用力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被美色迷惑,一时失足。
……茨木童子果然不愧是曾经化作倾城美人的鬼_(:3ゝ∠)_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我已经坐在茨木的独臂上被他带着走进百鬼夜行队伍的最后。
红叶在左,妖狐在右,明明身处奴良组的百鬼夜行之中,我们却似乎格外的格格不入。
所以奴良鲤伴忽然叫我的名字,我是稍稍有点方的。但是毕竟眼下还住在人家家里,所以我扒拉掉缠着我不让我离开的红枫叶,一溜小跑穿过众妖让出来的路,跑到了奴良鲤伴的身边。
奴良鲤伴的手覆上我的脑袋,然后滑过我的马尾,揽住了我一边的肩头,往他的方向带了带。我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上前几步拉近了距离,俊美的半妖忽然倾下身子,手中的烟斗指了指伤痕累累跪坐在地的首无,对我说:“小萤草能不能试着治好的他的伤?”
我一脸古怪。
“……治愈的能力你不是也有?”
奴良鲤伴耸了耸肩,声线慵懒迷人:“我是有,但是这小子并不服气,索性我便想着把他治好后再单独和他打一次。”
“奴良大佬你在打之前能不能让我先……”
我忍不住拽着奴良鲤伴的袖子开口想求一件事,却忽然一怔。
……我,刚才想让奴良鲤伴帮我做什么来着?
我让茨木童子和首无说话的原因是什么来着?
……我刚才,在想什么事情来着?
“小萤草?”奴良鲤伴下意识收拢了手指,那瞬间失神恍惚的少女堪堪回神,那双眼睛眨了眨,终于恢复了一贯的光彩。
“啊?什么?”她的声音忽然变得轻和温润,然而好像只是错觉,萤草再次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了奴良鲤伴所熟悉的声线。“大佬你怎么这么麻烦。”她鼓着脸嘀嘀咕咕的伸出一双莹白细润的双手,奴良鲤伴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你刚才要做什么?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