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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时代血族日常(1011)

至于男人,emmm……她当然清楚,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对感情忠诚的男人的,但是,男人在先天上,就渴望着多播种。

假如想让威廉夫妻能够平稳生活,那就不能让莫萨娜太显眼。她现在和孩子们在一块儿,私下里为威廉出谋划策,做一个隐形人,对他们俩都好。对帝国,也更好。

所以,最终国王还是没有把莫萨娜叫来。

国王叹了口气,刚刚大声的大臣将军们立刻又把声音压回去了——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说废话吗?但国王就要把他们聚在这里议事,这不是真的议事,而是议给各国大使看的。因为现在国王还不想表态。

而“大臣们的意见还没有达到统一”正是最好的搪塞原因。

钱德勒在路上从仆人那听说了大体情况,他没有被仆人带到宫外,而是在王宫的一间小娱乐室见到的奥尔——奥尔已经有这样的权力了,所以没必要再找警局里那位钱德勒保姆的儿子传话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找我解决这个问题,奥尔。”钱德勒和奥尔问好后这么说,他皱着眉,“其实,我不认为这件事我能解决,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见我的母亲。”

“如果去见陛下,你的好友就要没命了,威廉。”

“啊???”钱德勒完全摸不着头脑。

奥尔把最近发生的情况,更详细地给钱德勒讲了讲,之后,他说:“这些找我麻烦的人,十分没有分寸,他们不是那些老谋深算的年长贵族,而是一群年轻人。他们这么做不是在破坏国王对我的信任,而是意图破坏你对我的信任!”奥尔现在很生气,既生自己的气,也生钱德勒的。

第一次那群人找麻烦他没有直接斩草除根,因为他给钱德勒留面子,他在等钱德勒做出反应。结果,到现在钱德勒竟然还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不相信在这个过程中没人给钱德勒送消息,但很显然,要么是他没在意,要么是他根本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他应该一开始就来找钱德勒,把话说开的。

钱德勒越想,脸色越难看。

确实,干这件事的人手段极其幼稚,而且这些行为不是为了讨好国王,而是为了讨好他。

“解放奴隶权益”?他当然知道这个团体,不止一个人在他耳边谈起过。国王当然不在意这个,但是他在意,他希望解放奴隶能更好过一些。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日子一直被国王拉着,困在王宫里,他可能早就迫不及待地去见建立这个组织的那些善良的年轻人了。

——在奥尔来之前,他真的认为他们确实是善良的,而跟奥尔发生的那几次小冲突,也被他一笑置之。他甚至自以为那是广义的,对全部奴隶的善良,与奥尔对鱼尾区保护的善良,发生的无伤大雅的小矛盾。认为两方同是出色的人,总会解决的。

可现在他必须确认,对方在给自己博取好名声的同时,也确实是在故意毁坏奥尔的名声。但名声……国王更不会在意奥尔的那些好名声,其实钱德勒也不在意,他知道奥尔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他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他是喜欢“好人”的,这对不了解他和奥尔友谊的人来说,要让他对奥尔产生恶感,毁坏他的名声会是一种好方法。

但现在的手段太过恶劣了,竟然煽动解放奴隶冲击居民区和警察?

这种手段就算打击到了奥尔,甚至向最糟糕的角度思考,奥尔是个人类,他们通过这种途径,把奥尔杀了,劫掠毁坏了整个鱼尾区,然后呢?奥尔是完了,身为最高统治者的海伦娜一世和第一继承人的威廉王子,能因为这件事就亲近始作俑者吗?

好人钱德勒越想越气,已经有些喘了,他看向奥尔:“我和您去警局。”

当他们到达警局时,至少解放奴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么大规模的混乱,竟然没有人死亡,受伤最严重的是一个屁股上挨了两枪的解放奴隶。幽默的是,这两枪的位置还很对称。

被忽悠来的解放奴隶,很多人早就明白自己被骗了,只是或者被挤在人群里,想走很难走,或者怀着从众的心态,也想留下占点便宜。可在被镇压后,立刻配合的人是大多数,把人揪出来并不难。

一部分解放奴隶已经或主动或自动地离开了。还有一部分最无害的,被警察们带着融入了鱼尾区街道上欢庆的人群。最后剩下的一少部分,则在拘留室里“做客”。

看见鱼尾区欢乐过节的民众,以及毫无动乱痕迹的街道,钱德勒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下意识地将参与行动的解放奴隶的人数,以及当时情况的严重程度,在他心里降了几个等级。

除了那些解放奴隶外,警局里还扣押了十几个诺顿人,其中包括八名记者。他们躲在附近的高楼上,准备拍摄“鱼尾区警局里警察们的丑态”。

“你继续查吧,奥尔。继续查!”

又过了几个小时,两个公爵的儿子,三个侯爵的儿子,十几个子爵男爵的儿女,外加七八个商人,被“接”进了鱼尾区警局。

其中有一个公爵的儿子,奥尔看着眼熟,钱德勒一看见他也是一愣:“泰诺特?!为什么你也参与了这件事??”

一提名字,奥尔想起来了。这个人是泰诺特·苏恩,卡洛菲斯伯爵案里,奥尔那时候还不认识葛雷帕子爵,他需要了解到贵族的情况,在向钱德勒求助后,这个人就是当时来帮忙的人之一。

他是钱德勒的好友。

泰诺特是个英俊的青年,因为喜欢芭蕾并一直保持练习,所以他有着舞者的体态。在被警察带来时他还一脸惶恐,但在见到钱德勒后,他顿时就放松了下来:“能给我换个房间吗,殿下?”他看着钱德勒,抬起双手,让他看自己手腕上的镣铐。

钱德勒下意识就想让人将泰诺特的镣铐解开,可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双手抱肩一脸森冷的奥尔。

“能给我一个房间吗,奥尔?”

“可以。”

钱德勒带着泰诺特进了休息室,可是当门关上后,他反而更不自在了——外边的警察要么是天生就有超强听力的狼人,要么是拥有魔法力量的血族,在他们的地盘上,是否关门没什么用处吧?往常他觉得这种情况在面对犯人时,很棒,可现在他自己成为当事人,就很怪异了。

“殿下,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主使的。是我错误估计了异族的强悍,但同时这也证明了他们的危险。他们太过可怕了。”

“别把事情说得这么高,苏恩先生。”钱德勒皱眉,“作为王室,我比你了解异族,他们的忠诚不容挑拨。也请您诚实一些,告诉我您这么做的原因。”

“……”泰诺特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嫉妒,因为您对他是特别的,甚至,您让那个血族的伴侣成了波塞科尼的总督,让他体面地离开诺顿,让血族成了单身一人。”

“您可真是……您怎么会这么想?!”钱德勒失态地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