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形容词,让奥尔哭笑不得:“实际上,我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现在已经将警服外套脱下了,挽高了袖扣,头盔也放在了家里。他也做好了身体稍微不适,就立刻休息的准备,但他干得还算轻松,也只是微微出汗而已。
“好了,我该去继续织我的袜子了,提前祝您夜安,蒙代尔先生。”
“也祝您夜安,明天见拖雷太太。”
奥尔本来就不大的房间,被多出来的杂物弄得更狭窄了。关上门,奥尔立刻眉头一皱,嘴唇也抿了起来,他走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下,开始脱靴子。
当靴子被拽下来后,奥尔光着的左脚踩在了地板上,他倒了倒靴筒,从里边掉出来了一只袜子。
奥尔叹了一口气,上一次袜子不受控制的想要脱离他的双脚,还是初中时。那时候的原因是他的脚不断长大,不知不觉袜子就小了。这一次,是袜子太缺乏弹性了。袜子是纯棉的,但很松垮。
上一次他穿的是柔软合脚的运动鞋,袜子缩了也没事。这一次他穿的是硬皮靴,新靴子,它十分的磨脚。
“嘶……”奥尔解救出了自己的右脚,这只脚比左脚更惨得多,大脚趾上的水泡已经被磨破了,“唉,有些东西的存在,果然是有必要的。”
这个“有些东西”,是吊袜带……
(*/ω\*)不是奥尔买的,是跟着整套服装一块的,奥尔还研究了半天那些小布条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甚至一度以为它们是警服上衣的小装饰带,在纽扣上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原主的记忆碎片告诉了他,它们是什么东西。
这是男士们专用的吊袜带,它们是束在小腿上,然后用夹子夹住袜子。
记忆碎片还附赠了奥尔另外一种知识,那就是男士也有用在大腿上的,那东西不叫吊袜带,叫衬衫夹。女士的吊袜带是向下吊住袜子的,衬衫夹是朝上夹住衬衫下摆的。知道有这种东西的瞬间,奥尔甚至兴奋了一下。
他梦中情人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衬衫夹,咳,只穿着……
虽然不知道梦中情人长什么样,但他知道自己最喜欢什么样的身材,这种打扮,可真是性感到冒烟。
正因为看见它们的第一眼,这些小东西给奥尔的X暗示太强烈了,他才没穿着它们,然后他吃到了苦头。
找出针刺破了没破的水泡,放掉脓水。破皮的水泡也用盐水消毒。这年代没有消炎软膏,只希望破掉的水泡能结痂。
晚上吃了两个烤土豆,给自己做了一锅萝卜汤,奥尔的两只脚也感觉好多了,他从房间里唯一的小桌子边,拿起了个木盒子。这也是他今天在杂货店购买的最昂贵的货物——三瓣蒜和两块姜,总价值为1金徽40艾柯,布特里夫人还给他抹了零。
作为一个家里蹲,有很多闲暇时间的奥尔,葱姜蒜都自己种过。所以,他也是经验丰富。
蒜很容易,姜让奥尔有些头疼。他过去都拿手掌大,饱满又健康的姜催芽,现在这两块姜虽然也是整姜,但只有火柴盒大小,表皮干瘪丑陋,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起了皱,这玩意还能成功催芽吗?
总之,还是要试试的。实在不行再去草药商店吧。
接下来奥尔煮了一壶热水,简单给自己洗漱了一下——他房间里的卫生间还不到两平,只有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手池。原主之前自己带来了一个小水盆,奥尔是拿那个洗漱的,现在他又买了一个大点的浴桶,不过今天是没办法洗澡了。
第10章
一夜过去,奥尔很愉快的发现他的脚结痂了,脑袋上的伤口也几乎不疼了。他这个早晨给自己煎了鸡蛋,还用牛奶与面粉摊了煎饼,他的胃得到了很好的抚慰。
着装时,奥尔老老实实穿上了吊袜带,虽然有些窘迫,但反正穿上了也看不见了。
依然和大麦克问好,然后一起下楼。依然是在见到拖雷太太后,也见到了更多的住户,在门口见到了送牛奶的丹尼,走到街对面,帮助昨天夜班的巡警把醉鬼们推进警局,到大厅的引导台签到。
如果不是今天的工作确实是留守警局,奥尔会以为他又不小心进入了重复回放世界。
就连那些酒鬼看起来也和昨天的酒鬼长得差不多,他们同样穿着肮脏得根本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浑身恶臭酒气,乱糟糟的头发加上乱糟糟的胡子。
和引导台后的班迪尼克打了个招呼,答应了稍后会和他聊天,奥尔跟着大麦克离开了,他们得去接班。
“同样留守警局,工作也是不同的。看守拘留室、在审问室门口执勤、押送囚车、武器库执勤等等,不过一般定下来就不会变,每次都会干这个。你跟着我,我的工作就是留守,当你成为正式巡警后,应该也是干这个。”
“就是留守?”
“对,就是留守。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待在休息室里,不过一旦有事,就会叫上我们。”大麦克带着奥尔上了二楼,他指着右边的通道,“那边是会议室和局长办公室,老克里克今天还没到。”
然后两人走向了左边,大麦克站在第一扇门门口:“最里边是证物室,不过没多少东西,重要的物证都在教堂仓库里。”
“教堂?”
“对,就是半个街区外的正辉教教堂,因为原先警局就在教堂仓库里,但我们搬家了,证物就留在那了,后来一些没用的证物也都挪了过去,毕竟那地方够大,神父们还很愿意帮我们看着。”
“……”
“小子,你该知道,当我们内部切磋的时候,是友好的,所以不能使用警棍,或者任何其它的装备,明白吗?”
奥尔茫然眯了眯眼,总觉得这话题跳动有些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休息室的门一打开,奥尔差点当场嗝屁。烟雾弹浓度的烟瞬间扑了他满脸,刺鼻的烟味侵占了全部氧气的空间。
他退后两步,直到后背靠上了墙壁,才终于重新呼吸起来。
当十几个和大麦克一样体格的彪形大汉挤在一间十几平的房间里,抽烟、打牌,呃,还抠脚的时候,那种味道是灾难级别的。
即使没镜子,奥尔也能确定,他的脸色是发青的。
这是很不礼貌的,尤其房间里都是他的前辈和同事,奥尔立刻尽量让自己变得正常,重新走向房间。
“富商的儿子蒙代尔?”打牌警察的其中之一,半转身看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的眼神让奥尔不太舒服,“小子,你更该穿着裙子去弯钩酒吧跳舞,我们会很乐意把艾柯塞进你的袜子里。”
前者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刺耳的声音立刻紧跟着响起:“直接塞进他的洞里更好!哈哈哈哈哈——”
大麦克直接扑向了最先发话的警察,就是那个打牌的,一拳头把他直接掀翻在地。房间里几乎三分之一的警察也在大麦克出手的同时,站起来揪住了刚才可能还在一起闲聊和玩耍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