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121)+番外
这个月中秋,副食卡片上供应有肉和鱼,他们准备去买了。
路上夏芍一直在看陈寄北,陈寄北明明背对着她,却像有所察觉,“他毕竟领我入了门。”
就算陈寄北看看就能会,也得有人让他看,给他这个学会的机会。
夏芍明白他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张冷脸是不是假的。”
当初去领证,嘴上说着家务事少管,她一冲进去,他也跟进去了。
后来李宝生出轨也是,明明不赞成她告诉程文华,可从没真正阻拦过,还有小市场那个小姑娘……
他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冷漠。
陈寄北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头一偏停了车,“到了。”
两人进去排队,卖肉的刚好是夏芍认识那个阿姨,见面什么都没说,努努嘴让夏芍先在一边等会儿。等这块肉卖完,她才拿出块新的,给夏芍割了刀上好的五花肉。
要知道这年头肉可是连着骨头卖的,要是切到的骨头太多,回家就要哭了。
夏芍接过肉,小声跟阿姨道谢。
阿姨没多说,在她的卡片上盖了戳,拿起刀磨了磨,“下一个!”
两人拎着鱼和肉出来,夏芍还问陈寄北:“肉你想包饺子吃还是怎么吃?”
陈寄北没有任何意见,“你做主就行。”
“那咱们不吃饺子,吃红烧肉。”夏芍已经好久没吃红烧肉了,饺子里那点肉哪够她解馋。
正好这个月供应的糖是白糖,要是红糖,她想吃也没法炒糖色。
两人刚到家,就发现何二立做贼似的在他家门口探头探脑。
这家伙个子小,本来就有点没正行,这一探头探脑,看着竟然有点猥琐。
夏芍无语了下,陈寄北更是皱眉直接叫:“二立。”
“你俩没在家啊。”何二立被吓了一跳,“我还怕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又看到啥不该看的。”
别说夏芍跟陈寄北还没啥,就算有啥,现在是白天好吗?
眼见着陈寄北脸有些冷,夏芍只能跟何二立打招呼,“进来坐坐,寄北上午刚买了菇娘。”
“不用了,我就是来送点东西。”
何二立从袋子里拽出一只野山鸡,往夏芍怀里一塞,“我二姨夫上山打的。”转身就跑。
夏芍连叫了两声都没叫住,“跑那么快干嘛?我还想把地窖里的西瓜给他一个。”
陈寄北也有些无奈,“他们这是真把咱家当亲戚走了。”
这都不是何叔打的,而是何二立的二姨夫,估计自家亲戚都不够分。
孙清和姜百胜正准备回娘家,看到都说:“哪来的小野鸡?够胖的。”
“刚别人送的。”夏芍只能把小野鸡拎进去。
孙清一听,赶紧拽着姜百胜走,“还好咱俩今天不在家吃。”
其实野鸡也就吃个鲜,哪有家鸡的肉香。
正好最近蘑菇下来了,夏芍自家也晒了些,干脆拿出来小野鸡炖蘑菇。
东北常见的蘑菇有很多,冻蘑、粘团子、榆黄蘑……每到秋天,林子里到处都是。
但说到小鸡炖蘑菇,还得是榛蘑。
这种蘑菇滑嫩爽口,味道鲜美,又被称为“东北第四宝”,拿来炖鸡再美味不过。
夏芍把小野鸡用蘑菇炖上,鱼做好,再烧上一锅红烧肉,桌上竟然只有一个老黄瓜汤是素菜。
菜上桌,她还给自己和陈寄北都倒了两盅酒,“中秋快乐~”
陈寄北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话,但还是举杯,“中秋快乐。”跟她碰了下。
“吃菜。”夏芍给陈寄北夹了一块红烧肉。
上好的五花肉被她切成了麻将块大小,已经烧成了诱人的深红色,夹在筷子上颤巍巍的,勾人品尝。咬上一口,油脂的香味更是裹着汤汁一起流淌过舌尖。
刀鱼两边已经被煎至酥脆,小鸡里的蘑菇都吸满了浓浓的汁水。
几个荤菜吃腻了,再喝上一口老黄瓜汤,又清淡又爽口。
眼前这一桌子菜不仅美味,还充满了烟火气。
哪怕没有亲人在侧,哪怕整个院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依旧不会感觉到孤单的烟火气。
陈寄北吃着吃着,不说话了。夏芍刚忙完一个月正想吃点好的,嘴巴也没闲工夫说话。
两人各吃各的,可只是面对面坐着,空气中也流动着淡淡的温馨。
吃完饭,夏芍下炕准备收拾饭桌,陈寄北却从柜子里拿出了昨天那个邮包。
“你不是问我是谁寄的?”他把邮包放到夏芍面前,拿过剪子,“拆开看看。”
夏芍昨天脑子再迟钝,也看出来他对这个邮包很不待见。但他没有丢,估计有他的原因。
此刻东西突然放到了自己面前,夏芍有些迟疑,“真让我拆啊?”
“嗯。”男人突然从后面圈住她,把头埋进她颈侧,“夏芍,我跟你说说我妈吧。”!
第52章 邮包
第一次见陈寄北,夏芍就觉得这男人身上有种锋锐。
一种野草般野蛮生长,从未对风雨低过头,宁可刺伤别人也刺伤自己的锋锐。
他曾不高兴她有事不告诉他,可他有事又何曾告诉过她?
不仅是她,哪怕是对他帮助颇多的陆泽同,他都不曾说过自己在单位受到的打压。
这个男人似乎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承受一切,一个人舔舐伤口,一个人蓄积力量。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垮下肩膀,破开他坚硬的外壳,想和她说什么。
夏芍没有动。
可男人只开了个头,又卡住了,似乎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夏芍也不急,想了想,把手覆上男人的大手,指尖穿进男人指间。
那只小手柔软微凉,和他的坚硬温热紧贴在一起,却出奇地和谐。
陈寄北略微收紧了些,这才从遥远的回忆中扯开一个线头,“我其实不太记得我妈长什么样了,印象里好像很漂亮,尤其是眼睛,总是静静地望着我。”
夏芍觉得陈寄北的眼睛也很漂亮,就是太黑太深了,“你长得是像你妈妈吗?”
“嗯,表哥说眼睛最像,但其他地方也有陈家人的影子。其实我妈有张老照片,结婚前照的,大概十四五岁。可惜我没保存好,被陈庆丰烧了,不然还能给你看看。”
“被陈庆丰烧了?”夏芍蹙眉。
“嗯,他在家里划火柴玩,不小心点着了,等把火扑灭照片已经烧了大半。”
“他那年多大?”
“十二,比我大两岁。”
“十二岁了还划火柴玩,他是智商没发育吗?”夏芍冷笑,“我十一岁就会自己点火烤鱼吃了。”
夏芍性子平和,虽然满嘴跑火车,但说人鲜少这么毒。陈寄北的声音顿了下,才在她耳边响起,“他是这么跟我爸说的,他妈也第一时间跟我道歉了。”
想想陈寄北那个疼继子甚过疼亲子的奇葩爸,夏芍问:“你打他了?”
“打了。”陈寄北说,“我打掉了他两颗牙。”
“打得好。”夏芍对他的行为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