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都穿了(50)
金老在电动轮椅上憋笑憋得胳膊直抖,这是要逼死郑胖子呀。
郑院长难得笑不出来,先是无奈摇头,然后摁下对讲机:“营养科,食堂,安主任带着中医科连夜完成48人救治任务,该不该给他们奖励?”
“该啊,太应该啦!”营养科和食堂主管还不知道将面对什么难题,回答得特别干脆。
安主任接过郑院长递来的对讲机,把要求重复一遍,两边都沉默的时候,又继续:“记得住吗?我可以列个菜单送过去。”
营养科和食堂主管咬牙切齿:“你,你,你……”
“辛苦了。”安主任不由分说摁掉对讲机,留给咬牙切齿的郑院长一个潇洒的背影,然后在两个诊室和抢1床之间来回穿梭。
郑院长望着诊室外的长队,心里实在忐忑,也不知道这方法行不行得通,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系统任务?
急诊内科诊室,魏璋好奇地走进去坐在椅子上,这两天特别喜欢椅子,比在家里趿坐或者凭几舒服太多了,将手腕放在软枕上,能蹭到飞来医馆的义诊,真是荣幸。
把脉后看舌苔,听心肺音……一番操作下来,中医科医生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安,毕竟旁边的翻译周护士长被自家主任赶鸭子上架,比自己还紧张。
当然,医护们最擅长表演不紧张,看起来都特别淡定。
“魏七郎君,一个月前曾扭伤腰并感染风寒,并未妥善处理,近日又新添了一些小伤、风风寒之症加重……”中医科医生说得平静。
周护士长拿着双语记录本,硬生生凭着今天金老现场翻译的印象,翻得八九不离十。
魏璋简直不敢相信:“医仙,您是不是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一个月前,我还没回国都城呢,您怎么都知道?”
中医科医生这才放心,诊对了,然后飞速写下药方,给旁边的实习生带魏璋去中药房拿药。
魏家仆人们按惯例,见到医仙就要行礼,被中医科医生拦住,照他们这样恭敬地行礼速度,一晚上根本看不完。
周护士长灵机一动:“你们行礼会影响心脉频率,可能会误诊,免礼。”
魏家是出了名的家教严,魏家家仆根本不敢放肆。
周护士长转念一想:“不如,等诊治完再行礼?”
魏家家仆总算同意了。
很快,中医科医生发现魏家家仆与桃庄村民的不同,他们的口腔和皮肤问题比较少,伤痛症比较多,经过周护士长提醒,可能是拼命爬山造成的。
仔细询问后,果然如此。
伤痛症,有些需要推拿,有些需要敷贴,比较严重的需要内服伤药。
魏家家仆排着队进诊室,先后离开跟着实习生拿药,还有些当场就正骨推拿顺了,走出诊室时每个人都开心地像要飘起来。
能得到飞来医馆医仙们的义诊,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而且,医仙们既和蔼又严谨,问得仔细,断得分明,打心底里尊敬,以至于离开行礼更加认真。
内科诊室诊病进行得非常顺利,急诊外科却是另外的模样。
因为心急如焚的秦侍郎坐立不安,脉相极乱,而且在中医科医生指出问题时,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体不行。
蒋建国主任是个急脾气,不是第一次遇到不听话却官职不低的病人,但是,这样不听劝的病人却是第一次。
先是中医科医生把出异常脉相,蒋主任拿出血压计来量,秦侍郎的血压数值高得惊人,考虑到情绪因素再减掉一些,仍然很高。
第35章 意外频发
魏璋跟着实习生取药, 被透亮的大块玻璃、药品摆放整齐的超大门诊药房惊呆。
在大郢一块巴掌大小的琉璃价格不菲,但杂质多,且厚薄不均;飞来医馆的琉璃不仅薄而且非常透亮, 他已经撞过六次了, 琉璃没事, 疼的是他。
自古都是琉璃易碎,飞来医馆的琉璃为什么如此坚固?
另外,飞来医馆的琉璃为什么不要钱似的到处用?这奢华程度连永乐宫都比不了。
魏璋取完药都舍不得离开门诊大厅,一步三回头地看, 哪知刚踏进急诊大楼,就听到急诊外科里传出秦观的大嗓门。
魏璋感觉到实习生的脚步明显变快,其实也纳闷,秦观以前不这样, 现在怎么动不动就火冒三丈,和大医仙们发完脾气半个时辰, 又开始了。
魏璋推门进去,很不客气:“秦侍郎,你当这里是自己家?你们秦国公府的风度呢?”
秦侍郎愤恨地瞪了魏璋一眼,声音陡然低了下去, 又被硬拽了出去。
魏璋直接把秦观拉到急诊大厅门口,又让他吹了一阵冷风:“你在飞来医馆就代表着大郢的颜面,动不动大喊大叫, 你发哪门子疯呢?”
“真要把大医仙们惹急了,把你轰出去才好?”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观还是虎着脸:“你大过年的被人说身体有恙,你能高兴啊?”
魏璋扬了扬手中的膏药盒:“医仙连我年前感染风寒扭了腰都说出来了, 不神吗?”
秦观楞住。
魏璋把秦观推进诊室:“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病又不是罪孽, 讳疾忌医做什么?还不如你家十九郎呢!”
郑院长和安主任从抢救大厅走进诊室,刚好看到魏璋把秦观推进来,问中医科医生:“怎么回事?”
中医科医生用西医也听得懂的说法:“秦侍郎血压过高,还伴有甲状腺功能亢进,心率很快。如果不能及时治疗,有可能发生高血压危象或甲亢危象,甚至于两个同时发作。”
大家的视线落在争得面红耳赤的秦侍郎和魏璋身上,他大概有一米八,比魏璋略瘦,属于正常体形,怎么会?
中医科医生推测:“病因可能是长期高压力生活,比如官场压力、秦盛的病情等等。”
秦观不得不再次行礼:“大医仙们,请见谅。”
魏璋向金老行礼:“医仙,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容易,以前不是这样的,请你们原谅。”
日常交流容易,医学专用术语很难,中医专用术语难上加难,金老不得不亲自上阵。
安主任让秦观静坐十五分钟,然后把脉,双眼坦然平视,解释:“你晚上很难入睡,睡得很浅又容易醒,醒来以后更难入睡。这样的情形持续有将近一年。”
秦观和魏璋都惊了。
秦观惊的是被说中了,魏璋惊的是他竟然还能每日上朝处理户部事务,就这样赶着爬山也没晕倒。
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安主任继续:“你胃口不好,吃食不多,但为了提神喝了许多茶。”
秦观不得不点头。
紧接着,安主任望着郑院长:“按中医治还是西医治?”
郑院长不假思索:“你收。”
安主任微一点头:“秦侍郎忌讳金针么?”
秦观听了金老的翻译,摇头:“听大医仙的。”
安主任把秦观领到抢救大厅的抢16床,拉上床帘让他换上病号服,贴上心电监护仪导联,监护仪立刻显示出急速的心跳、高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