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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医院都穿了(89)

作者: 流云南 阅读记录

魏璋考虑片刻,才开口:“张医师,遮住眼睛跟奴上去;装成重病人绑上去;或者干脆把你打晕送上去……选一个。”

魏璋很尊敬张医师和周延,特别真诚:“飞来医馆的医仙们等着见您。”

“为何?”张医师更惊讶了。

“飞来医馆的韦医仙说,如果没有你们,太子殿下活不过八岁。”

张医师惊愕地松开抱紧大树的双手:“这……”

魏璋郑重其事地问:“张医师,三个法子,选哪个?”

张医师被飞来医馆的医仙们如此肯定,内心激动不已,认真思考决定把眼睛遮起来,虽然麻烦,但不至于有失体统。

两刻钟后,张医师汗涔涔地踩在飞来医馆的马路上,被周遭的一切震惊了,这里可比上元节灯会的巨轮和巨树好看太多了,紧接着又担心起来:

“魏七郎,太子殿下有没有激动得难受?”

魏璋笑着回答:“奴把殿下的眼睛遮起来,现在殿下已经做完检查睡了。”

张医师捋着花白大胡须,安心地点头:“这样甚好。”

魏璋领着张医师经过门卫,和强哥打了招呼,穿过停车场走进急诊大厅。

张医师的眼睛根本看不过来,但到底是出入永乐宫的医师,暗自惊叹之余,表面还算镇定,直到走进抢救大厅的等候区。

韦主任正和其他主任讨论病情,眼角余光瞥到什么,下意识扭头。

魏璋立刻介绍:“这位就是大郢国都城太医署最擅长小儿科的张医师,太子殿下自出生以来,就是他用心调理至今,还有一位医师很快就会上山来。”

韦主任和其他主任齐刷刷地站起来,向张医师点头微笑,同时用大郢语问“吃了吗?”

张医师听到魏璋的转述,满腔的紧张和不安瞬间消散,放松后立刻问:“太子殿下检查得怎么样?”

韦主任从身后掏出一个彩色的心脏模型,然后把B超单摆在候诊椅上,在魏璋的翻译下,先讲述了心脏各部分的解剖名称,以及身体血流的方向(正常情况)。

魏璋这段时间已经向韦主任和金老,双向学习了不少医学用语,但心脏的专用术语特别多,向张医师讲述得磕磕绊绊。

不过结果还不错,张医师听懂了。

韦主任和被张医师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所折服,又拿出一个法洛氏四联症(简称法四)的心脏模型,继续讲解先天性心脏畸形疾病,法洛氏四联症的特征:室间隔缺损、肺动脉狭窄、主动脉骑跨和右心室肥厚。

魏璋翻译得更加艰难,张医师听得同样费劲,幸亏两人都异常认真。

张医师拿着正常和法四的心脏模型,不断比较再不断提问,不由地潸然泪下,太子殿下自出生以来过得太辛苦了。

韦主任和其他人望着突然流泪的张医师,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魏璋。

魏璋笑不出来,太子殿下的心疾竟然这么严重,这该如何是好?还能如何治疗?

张医师用袖子抹了一下脸,带着歉意解释:“对不住,失态了。”

魏璋翻译以后,大家都摇头,不会,不会。

张医师近乎本能地提出最关心的问题:“既然病根已经明了,各位医仙打算用什么方法治疗太子殿下?”

韦主任毫不犹豫地回答:“手术矫正先天畸形。”

魏璋及时转达,张医师不明白:“手术?”

第57章 这就是手术 ?

韦主任正要解释, 反而看向魏璋:“手术解释起来需要更多时间,你确定他的身体吃得消?”

魏璋一时没反应过来。

韦主任向着抢救大厅里面招呼一声:“安主任,大郢良医来了, 你俩要不要互相把个脉?”

安主任刚给崔盛把完脉, 边改医嘱边听乐了:“韦主任, 你就这么想看古今中医对决?”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韦主任嘿嘿:“倒也没有,就是这位良医看着不太健康。”

张医师一个字没听懂,不安地注视着魏璋。

魏璋听懂了:“张医师,请暂且歇息。”

张医师一颗心都在太子殿下身上:“魏七郎, 都什么时候了还歇息?”

安主任风度翩翩地走出抢救大厅,一眼就知道大郢良医是谁,同时也看出来确实不太健康,不, 确切地说,很不健康。

安主任看向魏璋:“他惊惧过度, 你随便找个理由,让他在好好睡上半晚,再这么熬下去,明天又要多一位重病人。”$1??

魏璋很无奈, 小声说:“安主任,张医师是出了名的不听劝,忙到兴头上不眠不休是常有的事, 要不,还是把秦观的睡觉药给他用?”这样比较快。

重病人就在眼前,什么劝说安抚都是浪费时间。

安主任扫了魏璋一眼:“他多少岁?有官职吗?”

魏璋想了想:“张医师今年五十五, 是太医署医师,官职远没有秦观高, 更比不了崔五娘的阿耶。”

“安主任,这种完全不听劝的,还是给他来一针秦侍郎的睡觉药吧,立竿见影。”

“不要出馊主意,”安主任难得不满,“他五十五看起来像七十岁,你告诉他,太子殿下已经睡了,我们要忙着商议他的治疗,让他先睡留观室,明早再详说。”

镇静剂也不是随什么人都能用的,更何况这还是一位值得尊敬、身体不太好的良医。

魏璋只能如实转告张医师。

张医师抚着额头,有些不好意思,飞来医馆处处如同白昼,害他以为是白天,乖乖跟着魏璋去了空置的留观室,一路都在追问:“魏七郎,手术是什么?”

魏璋对这种倔老头毫无办法,毕竟连太子殿下都对张医师尊敬有嘉,为了让他尽快休息,就把他带到留观一室。

张医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太子殿下和手术上,对医院的奢华视而不见,进了留观室就盯着熟睡的魏勤:“这里怎么有大郢病人?”

魏璋走到病床旁,掀了薄被又扒拉魏勤的衣服,露出对称的贯穿缝合疤痕:“张医师,这就是手术。”

张医师望着整齐的缝线和对穿的伤口,楞了足足五秒:“这是什么伤?”

“一箭贯穿,”魏璋生怕张医师震惊过度厥过去,“治疗时我被拦在外面,不清楚详情。”

为了病人可以好好休息,留观室只开了地灯,魏勤睡得迷迷糊糊,先觉得腰间一凉,接着听到说话声,睁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两个人,吓得差点蹦起来:“谁?啊!!!”

可怜的魏勤扯到伤口了,疼得呲牙咧嘴。

魏璋赶紧打开床头灯安抚:“这位是太医署张医师,特地来看你的伤。”

魏勤急忙拉好衣服掖紧被子:“见过张医师。”在记仇小本本上必须再加一笔,七叔半夜三更带人看伤,吓得伤口疼。

张医师先是怔住,接着是惊讶,之后是释然:“一箭贯穿,还能如此有活力,医术着实高超。”

魏璋继续劝说:“张医师,请听飞来医馆大医仙的话,立刻歇息,明日一早还有许多事要了解,都与太子殿下的病病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