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书(80)
说完,那人当即调转剑柄,反手一刺,那剑从他的背后只穿胸前,当场而亡!
死状,竟然与颖考叔一模一样!
众人上前仔细一看,那人却是子都!
至此,大家才知道了颖考叔的死因。
这一段历史,在《左传》、《东周列国志》中都有记载。
《厌胜经》也将其收录在内,当做是厌胜术“万箭穿心”的经典案例!
我回到老家,找到师娘的坟墓,好好上香拜祭一番之后,从石碑下面挖出来了师傅说的那个铁盒,打开来,里面赫然放着一本民国时期的老版书,拿起来后,下面还压着一本册子。
把那老书翻开来,字迹都是繁体,而且是竖着排版,从右往左才能读。
再打开那本册子,却是手写的。
第一页,一行大字:厌胜门弟子郑国彬誊抄经书于此。
我大吃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傅也是厌胜门的弟子?!
再往后面看,我便见到了经书中记载的第一个厌胜术,也就是那万箭穿心。典故之后,便是方法:
其一,取猪、狗、鸡为牺牲,拜祭鲁班祖师爷,允我报仇;
其二,制一木人,刻上字迹——暗箭伤人者;
其三,日夜诅咒其万箭穿心,每过一个时辰,用针刺其心;
其四,待其所害之人亡后七七四十九日,自然灵验。
我看了半晌,突然愣住了,这最后一条,待其所害之人亡后七七四十九日,自然灵验?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有暗箭所伤的人死了,暗箭伤人者才会受到这厌胜术的惩罚?
那师傅……
师傅为什么会要我来用这个术给万建魁下厌?
他还活着啊!
我的心头陡然掠过一丝不安。
我犹豫了许久,又把这两本书放进铁盒中,重新埋在了师娘的石碑下,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妈。”
随后,我便立即赶回城里,风尘仆仆到了医院。当我跑到师傅所在的病房时,却发现师傅原本所在的病床上,空空如也!
而娇娇也已经不见了!
人呢?!
刹那间,我只觉得仿佛有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后脑勺上,天旋地转!
我镇定了一下,冲出病房,大声喊道:“医生!医生!”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责道:“医院里面,不要大声喧哗!”
“我爸呢!?”我指着病房,无法压低自己的嗓音:“还有我妻子!他们俩人呢?!”
“你是伤者家属啊,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连个人影都找不见!”护士埋怨道:“他们都已经出院了。”
“出院?!”我愕然道:“我爸伤的那么严重,你们怎么能让他出院?”
“是他自己要求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护士摇头道:“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道:“他们有没有跟你交待什么,比如说他们去哪儿了?”
“陈先生。”忽然有个人从背后搀住了我的胳膊,沉声说道:“李总让我接你,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我扭头看时,只见是个身穿深蓝色中山装的魁梧男子,却并不认识是谁。
他说:“你夫人还有你岳父都被李总接回去了。”
“李海?”
“是的。”
“哦。”我稍稍放心,道:“我岳父的伤怎么样了?”
“我不大清楚。”他说:“你还是见了李总之后,再问问他吧。”
我见这人目光闪烁,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道:“你怎么称呼?”
他说:“叫我小刘就行,车在下面,咱们走吧?”
我说:“你能不能跟李海大哥打个电话,让我问问他?”
小刘说:“可以。”
拨通了电话,他递给了我,我听见那边李海的声音:“木朗兄弟,是我。弟妹和叔父都被我接回来了,你赶紧来吧。”
我说:“好的,待会儿见。”
把电话还给小刘,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那走吧。”
他在前面走,我默默的跟在后面,出了病房楼,到了医院的停车场,我忽然心中有些不安,想了想,防人之心不可无,便道:“小刘啊,我的东西拉在病房里了,我去取一下,你在这儿等着我。”
“我跟你一起吧!”小刘又连忙关上了车门。
我心中越发狐疑,道:“也好。走吧。”
重新上了病房楼,进了病房,我左顾右盼,小刘也紧紧的盯着我,我往窗外瞥了一眼,见病房楼下面便是医院的围墙,围墙和病房楼之间有一条宽阔的绿化带,心中存了主意,便自言自语说道:“咦?怎么找不到了?”
小刘问道:“陈先生,你找什么呢?我帮帮你?”
“哦,你去把护士给我叫过来。”我说:“可能是她们给我收了。”
“好……”小刘迟疑了一下,转身出了病房门。
我立即把《厌胜经》从衣服里掏了出来,从窗口丢下,书落入绿化带中,消失不见。
小刘很快带着护士回来,护士问道:“你找什么呢?你们的东西都被你妻子收拾走了,我们没留下什么。”
“这样啊。”我迟疑道:“那好吧。小刘,咱们走吧。”
小刘左右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重新下楼,我跟着他上车,然后疾驰而去。
在车里,我发现小刘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从后视镜里看我,似乎是在留意我的一举一动。
我差不多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等到了李海家中,进了院子,我先看见徐冬梅站在屋门口,我喊了一声:“徐大姐。”
徐冬梅脸色稍稍有些异样,正要说话,李海便从屋子里走出来了,道:“还不去给兄弟倒茶,杵在这里干什么?”
徐冬梅冲我勉强一笑,转身进了屋子。
李海走过来,笑容可掬的拉着我的手,拍拍我的肩膀,说:“终于回来了。”
我说:“我师傅他的伤那么严重,怎么会出院了?”
“嗐!”李海道:“你师傅啊脾气倔,非要出院,弟妹拦都拦不住啊。没办法,跟我打了电话,我派人把他们接了回来,在我这里疗养,放心吧,我请了医生,定期来检查,也请了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
我说:“他们在哪儿呢?”
李海说:“进屋吧,他们在二楼住。”
我跟着李海进了屋,上了楼,房间里,果然瞧见师傅躺在床上,闭目假寐,娇娇看见了我,立即迎了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说:“你回来了。”
“嗯。”我见娇娇的脸色也有些不对,手更是在发颤,心中愈发的明白。
师傅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下,又闭上了。
我知道,这是师傅的信号。
不然,见到我,怎么可能连一句话都不说?
这分明是师傅在暗示我,危险!说话不便!
“哈哈……”李海笑了起来:“郑叔父精神不大好啊。木朗兄弟,听说你回去是拿《厌胜经》了,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