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这么说一点都不夸张,武松可以说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让武松给陶宝这个嫂嫂磕头,再正常不过了,他也相信弟弟不会拒绝。
反倒是宋江还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武大这么看重陶宝,不过那是人家的妻子,也不好再过多议论。
两人吃着菜,喝点小酒,等天黑了,武大起身来关店门,领着宋江到了后院。
屋子里,陶宝正拿手沾水教迎儿写字,滚滚也不可避免,拿着碗水自己在一旁写着。
宋江看得好奇,先看了武大一眼,见他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心里倒是有点诧异,没想到这小嫂子还是个识字的。
走上前去看,不好意思凑在女人身边,便到了滚滚身后,这一看,宋江傻眼。
这歪歪扭扭,弯弯曲曲的,到底写的是个什么鬼?
滚滚偏头看了满脸错愕的宋江一眼,勾起嘴角露出陶宝标准式嘲讽笑容,而后继续练习星际联邦通用文字。
作为宝身边的一只魃,不会五个位面以上的语言那怎么行呢?
宋江没注意到滚滚的嘲讽笑容,只是看着他写,看着看着,发现滚滚并不是在胡闹,而是真的在写一种他没见过的文字,顿时好奇问道:
“小兄弟,你这写的是哪种番邦文字?”
“外语。”滚滚一本正经的回道。
抬头瞥见陶宝冲自己使了个眼色,滚滚放下水碗,看着宋江道:
“天色已晚,你随我去楼上休息吧,家里没有空屋,还得委屈你同我挤一间屋子,你不介意吧?”
“呃,叨唠了。”宋江没想到滚滚这话题转换得这么快,愣了一下这才拱手道谢。
滚滚冲他微微一笑,当先在前领路,宋江冲陶宝和武大点点头,跟着他一起上楼。
从踏上楼梯开始,宋江就有种自己其实进了一家黑店的错觉。
楼梯上没灯,滚滚手上也没拿灯,而陶宝也没提醒两人拿烛火,武大专注于看妻女去了,也忘了提醒,以至于宋江和滚滚一起摸黑上了二楼。
到了楼上,黑灯瞎火的,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看着前面走得笔挺挺的滚滚,宋江莫名觉得慎得慌。
为了不自己把自己吓死,宋江开口问道:“小兄弟,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呢?”
“姓陶,名滚滚。”
“滚滚?这名字可真是少见呐,呵呵呵......”宋江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呵呵......”滚滚也陪着他尬笑。
宋江:只觉得冷得慌。
“吱呀”一声,屋门推开,滚滚当先进屋去点灯,橘色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正站在门口等着的宋江抬眼往屋里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首当其冲便是一口朱红色的棺材,而棺材旁铺着一铺地铺,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吓人。
“这里是我的,旁边的地铺是你的。”
听着滚滚淡定的声音,宋江僵在原地。
我的个乖乖!这是要吓死爷的节奏啊喂!
第0590章 开窗落人
不说宋江如何被吓,反正那晚他是在滚滚房间里睡的,第二天匆匆吃了早饭便走了,武大想多留他几天都没留成。
年关将近,武松离得远,今年过年是赶不回来,不过今年过年的人多了陶宝和滚滚,倒也不算太过冷清。
新年过完,歇了两天后店里继续开门,生意已经步入正轨,生意还算红火,陶宝又请了个店小二,这样迎儿一个小孩就可以歇下来了。
想着迎儿也不算小了,陶宝把活计交给滚滚,领着迎儿到自己房间里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加上时常在店里帮忙,迎儿胆子大了许多,知道陶宝不是那种暴虐的人,也不怕她了,反倒因为她教她识字、厨艺等事,对陶宝很是感激。
两人进得屋来,陶宝示意迎儿自己找位子坐,而后走到梳妆台前,把准备好的小篮子端了过来。
“娘,这是什么?”迎儿好奇的看着小篮子里的东西,瞥见里头还有一本书,以为陶宝又要教她别的书呢,心里隐隐期待起来。
陶宝在凳子上坐下,把小篮子放到桌上,抬头看了迎儿一眼,柳眉大眼,脸上这些日子养出了点婴儿肥,但瘦下来却是标准的鹅蛋脸,如今脸上还有稚气,但身段已经出现少女的形态。
“算起来,你如今虚岁也是十二了吧?”陶宝问道。
迎儿点头,眼睛却依旧望着那本书,陶宝见此,勾唇笑了笑,拿起书本对着她翻动起来。
只这一眼,迎儿瞧清了上面是什么,顿时羞得脸色爆红。
“娘,您,您怎么看这种书?”迎儿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陶宝,见到她笑意盈盈的脸,又忍不住好奇的再次瞥了那书一眼。
压根不是书,不过是几张大纸折在一起罢了。
陶宝把几张生理结构图摊开,见迎儿那又羞又好奇的样子,好笑道:
“不过是几张生理结构图罢了,你现在想来也快来月事了,我先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到时候慌张。”
说着又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大姨妈时以为自己得绝症的蠢事,忍不住笑出声。
摸摸迎儿的头,与她讲起了男女生的生理结构和如何应对大姨妈的到来,顺便安抚她,教她做月事带。
潘金莲的寿命可没有多久了,一旦她消失,家里也没个女人,她怕迎儿应对不了女生的那种事情,这才未雨绸缪先同她讲了。
迎儿这个丫头陶宝看着还是心疼的,以后嫁人什么的她管不着,但是当前的事情能教的她都会教,只想等她离开后这个孩子能把自己的人生经营得幸福些。
面对陶宝如此直白的教学,迎儿一开始不好意思,等她回过味儿来时,眼泪珠子开始大滴大滴淌,看看陶宝,又看看那小篮子里的东西,离开板凳便要跪下去。
“娘,迎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陶宝手速极快的把她给扶了起来,摇头笑道:“你有这份心我心领了,跪就不必了,屋子里光线暗,你把图纸拿到窗边去看吧,屋里没其他人,不要害羞。”
“嗯嗯。”迎儿乖巧的点点头,笑着擦掉眼里,红着脸蛋拿起那几张图纸来到窗子边。
这会天还冷,窗子是关山的,糊的窗纸是那种粗糙的黄纸,采光不行,迎儿便想把窗子打开。
左右看看没有地方放手上的东西,干脆把图纸先搁在窗台上,然后再拿个板凳踩着,用钩子把窗推开。
支撑杆子有点长,推开窗子就比较费力,迎儿便往前挪了些,手上的杆子终于撑了上去。
刚要退回来,一直夹在她身前和窗台之间的图纸没了压力,因靠外的多,便往窗外落了下去。
想到那图纸上的图,迎儿吓得脸都白了。赶忙往前伸手欲去抓,不曾想她用劲太猛,又踩着板凳,这一下子整个人都冲出了窗台,只吓得她“啊”的惊叫出声。
这二楼虽说不高,但也有差不多四米,迎儿这头冲下的姿势,不死也要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