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小丫头像个做错事等待被骂的孩子般紧张地扭着手指,咬着下唇不安地望着自己,周卫极虽对她的话里的意思不解,但还是十分肯定地答道:“要,怎样我都要定你了。一一,你这是怎么了?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周二哥,等以后我再详细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蓝怡得到肯定的答复,心里略安,等寻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今天她过来的时间太长了,再不回去肯定会被贾氏笑话,“周二哥,取一件衣服给我吧,天不早了。”
周卫极摇头,“我不怕冷,先紧着你们几个的做。”小丫头怕冷,去年冬天穿的像个小棉花包,既然鸭绒更保暖,就该多做几件穿上,他本想着去打几张狐狸皮给她做衣服的,可是小丫头不准他现在进山打猎。
怎么会有人不怕冷呢?“我们的都做好了,家里的鸭毛还有剩余的。周二哥,快一点,我要回去了。”
看小丫头有点急了,周卫极挑挑眉,站起身伸直胳膊。
蓝怡看他的动作忍不住满脸黑线,今晚这是怎么了,总出这种状况!她也只得站在炕上,用绳子丈量他的肩宽、臂长、胸围、腰围等尺寸,并打结记好,暗算着给他做一件羽绒服需要的鸭绒,够给自己做一身了。
周卫极看她忙碌,眼里露出丝丝暖意。
蓝怡收拾好后,连绳子一起装进篮子里,“周二哥,我回去了。明日我给你做一条厚棉被递过来,天再冷了你也生上火炕,别只图省事。”
她的衣柜里还有几条棉被,却都不合周卫极的尺寸,他盖住肩膀就得露着双脚。
周卫极自然地又把她抱在怀里,“棉被姐去年就做好了,你看。”
他打开边上的衣柜,灯光照进柜子里,现出整齐叠放的几件换洗衣物,旁边放着一条青布被子,蓝怡伸手摸了摸,被子的厚度还够用。
也是,他还有亲姐在,怎么会让他冻着,蓝怡有些不好意思,“好了,送我过去吧。”
周卫极双眼含笑,习惯地嗅嗅她的香味,想起第一次接近她的情景。今年上元节,她和宇儿去看花灯被挤在人流中摇摇欲坠,当时他心都提到嗓子眼,快速挤过去把她们抱在怀里。那是他第一次抱她,这小丫头用大眼睛满含感激地望着他,小嘴一张一合地道谢时,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才管住自己的胳膊。当时心里就奢望着,若能一直拥着她,该多好。
“一一,不许再自己去清理圈坑,也不许去树林里砍柴,这些等着定亲后我来做,记下了?”语气里满是关怀,又满是霸道,他不想再看到她再吃力地做这些男人该干的活。
定亲后他们就是未婚夫妻,相处起来也就少了许多忌讳,周卫极终于能名正言顺地为她做些体力活。
蓝怡乖乖点头,感觉到心里的酸涩顺着血液蔓延开来,流进嘴巴和眼里。这个霸道的大男人,是真的心疼她,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们的粉红票和打赏,明日是端午节,愿大家吃粽子吃得开心。呃,顺便说一下,其实奶茶我很不喜欢咸味的,总觉得怪怪的。但是老公很喜欢喝。。。。
正文 弟一八一章 一场冻雨
闰九月初六晚上,果真如王二叔所料,天气急变,冰冷的雨水夹杂冰渣砸落下来,给山间的万物穿上了一层冰清玉洁的外衣,第二日一早,这层尚未来得及化去的冰层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犹如水晶宫般的童话世界。这,就是俗称的冻雨。
不过随着太阳的升起,这层冰衣化为水滴,很快落入泥土中。蓝怡看着这样的场景,并不觉得可惜,反而松了一口气。现在距立冬还有八日,这场冻雨来的太早了。她怕坡地里刚露头两寸的麦苗受不住,急匆匆地穿上木屐跑去二叔家。
“老大家的,我正要去地里看看,你那温室怎么样?”王二叔扛着铁锹出门。
蓝怡也就没有进去,随着二叔一起下地,“多亏得了二叔的叮嘱,这两天晚上我都是下了草栅子盖好的,温室里的菜还好。”
也不知小七那边怎么样。
“二叔,这场冻雨来的太早了吧?”
王二叔皱眉望着大青山,“是有些早了,往常都是在山顶上,今年被风带下来了。这个冬日怕不好过啊。”
蓝怡也皱眉,农民靠田吃饭,若是田里的越冬麦冻伤了,明年肯定会减产。田地减产意味着很多人要饿肚子,甚至出现更恐怖的情形。
村南的田里,已有不少人下田查看麦苗的情形,相互交流着彼此的担忧。
王二叔带着蓝怡查看一圈,叹息道。“咱们山坡上的麦子还好,但水田里的怕是伤了根。”
水田撤水拔掉水稻后,翻耕种下小麦。土壤比坡地湿潮,所以这场冻雨的伤害更大。
蓝怡看着冻过的麦苗,颜色依旧嫩绿,还显不出伤害,但她相信二叔的判断,“二叔,咱们去山坡上看看吧。也不知牡丹怎么样?”
王二叔把挖开的泥土又填回去,自信说到:“牡丹没事,好在咱们今年手脚麻利。”
“这还多亏了二叔。您带着大伙忙活十几天,才能赶在冻雨前捆好了牡丹棵。”捆绑牡丹用的是稻草,里边还填了不少枯叶保暖,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二人感到山坡上时。花匠赵尚景正查看牡丹的情形。也是后怕不已,“咱们这是没啥事,赵里正那边就不好说了,他前几日刚运回来一批三年生的牡丹苗,估摸着还没弄好。”
赵里正有自己的门路,不只从蓝怡他们手里买了一批牡丹苗种在山坡上,还从外边运来几百株三年生的牡丹苗种上,以期牡丹能早几年开花结籽。
王二叔用铁锹磕磕木屐上的泥土。“老大家的,你先回去。我去你为阳叔那看看。”
蓝怡向赵里正家的山坡望望,见到几个人影在忙活,这场雨真是够让人糟心的。
“赵大叔,如今冻雨落下来,估摸着山林里的情况更糟,您今年还是别入山寻草了吧。”
赵尚景有些丧气地点头,“民善兄弟还真是料着了,不过就算不下冻雨,只我一个老头子入山也走不了多深,牛家兄弟忙着山货摊子没空,雷夫子也出了远门,没人能与我搭伴进山的。”
雷天泽八月初时带着浅墨去往边塞,至今未归,蓝怡遥望已被积雪隐隐覆盖的远山,边塞估计更冷了,也不知雷天泽那边情形如何。
“王大嫂,我打算这几日收拾收拾就回家过年,明年天解冻再回来,你看可还有事?”
今年闰九月,多出一个月的时间就显得今年的冬季要漫长很多。虽然还没有入冬,不过山坡上已无事,也不需再有人守着。
“您忙活一年,也该回去歇歇了。”蓝怡允下,“今年的工钱,我回去让林喜算好给您送过来。”
六子去了梅县,夏顺忙着铺子的事情,山坡这里是林喜负责。蓝怡曾说过,若是今年的牡丹秧苗赚了银子,将分给赵花匠半成,奖励他一年多来在山坡上的辛勤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