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蓝怡拍拍于燕的肩膀,抬头问道,“什么事?”
黑影沉默。
蓝怡只得,打开门掌起灯火,“进来说话。”又吩咐于燕道,“守好门窗,不得让旁人靠近。”
于燕戒备地看了黑影一眼,听命地退到一旁。
黑影进屋关门,拉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孔,“你的丫鬟不错。”
“多谢。”蓝怡不想与他扯闲话,“你今晚过来,到底有何事?”
黑衣人抬眸,犀利地看着蓝怡,“你到底是谁?”
蓝怡怒了,大半夜地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害得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你们主仆俩到底怎么回事,有完没完了!”
来人,也就是蓝五依旧一脸面瘫,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找打,“少爷说你不是春桃,你就不是。”
“你们蓝家人了不起啊,个个都能掐会算,句句都出口成真,开什么镖局,做什么海运,干脆出门支摊子给人算命得了!”蓝怡瞪着他,每次见到这家伙她就来气。。
“不是个个都成,蓝家有这个本事的,只有家主和少爷。”蓝五依旧平静,认真看着面前火冒三丈的蓝怡,“如果你是春桃,白天少爷问你时,你为什么惊慌?”(未完待续。)
第五七一章 四处走走
他观察的倒是认真!蓝怡不想再与他纠缠这个问题,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到现在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他那么说我当然会惊慌了。可是,我不是王春桃,又会是谁?”
蓝五双目如潭,仍旧盯着蓝怡。是啊,她不是王春桃又会是谁?模样,年纪,都对的上,只不过性子比起撞伤脑子前变化大了些而已。
蓝怡被他看得发毛,“我是不是王春桃,与你有区别么?难道我不是王春桃,我的救命之恩你就不要报了,以前答应我的也就不作数了?”
蓝五缓缓摇头。
那不就结了。蓝怡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以袖遮口打了个哈欠,示意他现在已经很晚了,没事就回去吧。
蓝五看看床上睡着的文轩,“拓跋孝直与你是什么关系?”
好吧,蓝五今晚就是来重复蓝俊辰白天的话的,蓝怡有些无力,却又好奇问道,“拓跋孝直干了什么,让你们主仆如此戒备?”
“这个你无须知道。”蓝五依旧是面瘫脸。
“拓跋孝直是被我夫君捉住的,后来他跟着常先生到北沟村去拜会无名先生,因而见过几次面,就这样的关系。”蓝怡简单回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反正你们蓝家手眼通天,什么都能查得到。”
听到她口里自然而然的说出“夫君”两个字,蓝五的手微微握紧,“但愿如你所言。”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知你现在有了靠山,但若想安稳过日子,还是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靠山?蓝怡眨眨眼睛,“你说的是谁?”
蓝五的面瘫脸终于有了一丝瓦解的迹象,“你安生待着,莫惹事就好。”
说完,他终于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蓝怡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了一句,“当年害死姚依柔的,真的是你么?”
蓝五毫无反应,出门消失在暗夜中。待他消失不见,多平堂的房顶上又出现一道黑影,几个跳跃后也失去踪迹。
“主子,蓝五刚去了一趟王家,与周卫极的娘子见了一面,在屋中交谈了许久。”蓝二十挤眉弄眼地向蓝俊正回报自己的追踪结果,语气中含着暧昧,没想到蓝五那块木头竟好这口,大晚上的与有妇之夫私会。
蓝俊正看了他一眼,哪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他们在屋中说了什么?”
蓝二十露出猥琐,“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还能干什么,还不是......”
蓝俊正脸色微沉,“恩?”
蓝二十马上端正态度,“蓝五警惕性太强,门口还有一个会武功的小丫鬟守着,属下不敢跟得太近。”
所以就是什么都没听到了。蓝俊正脸色更沉,今天白天四哥跑去见她,晚上又让蓝五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派人盯住她,弄清他们的意图。”蓝俊正吩咐道。
“主子,不如属下去一趟,保证让她乖乖说实话。”蓝二十语带轻浮,这种事他干了不是一桩两桩,轻车熟路。
“暂时不要动她。”蓝俊正摆弄着手里的柳笛,蓝怡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无名先生的弟子,还有那个拿她当宝贝的丈夫,动了她麻烦不少,“拓跋孝直这几天在干什么?”
“还是老样子,不是跟着志少爷去马场转悠,就是跑到镖局去跟镖师们切磋武艺。”蓝二十说起拓跋孝直,满是羡慕的口气,“主子,我看他也是块硬骨头,啃不动就算了吧。”
“混账,掌嘴二十!”当自己是狗么,还啃骨头!
蓝二十,啪啪啪地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二十巴掌下去,脸成了猪头,语气正经不少,说出来的话还是老样子“男人所好,不外乎酒色财权而已,既然拓跋孝直权财不好,滴酒不沾,只能用色了,主子,您不如派三三出手吧,三三虽说不及二八妖媚,但她与周家小娘子有点像,谁让拓跋孝直就好这一口呢。”
蓝俊正身后一直没说话的蓝二九瞪了二十一眼。
猪头蓝二十看着蓝二九笑得满脸淫|荡,三三妹子追着你跑,你还装什么假正经,哥哥我早就嫉妒了。
蓝怡早上起来,带着文轩到多善堂去给周老夫人请安,一进院便看到周婆子喜气洋洋地快步走出来,“老夫人刚说想着吃老奴做的酒酿小圆子。”
蓝怡也喜上眉梢,想吃东西,就是有好转。进屋后见到周老夫人仍旧半靠在床上,但神色比昨日好了些。
文轩跑过去,“祖母,陌叔给我做了一个柳笛,吹起来可好听了,可是今天起来再吹就不响了。”
柳笛是用鲜嫩柳树枝的表皮做成的,放了一夜失去水分,自然也就吹不响了。老夫人接过文轩手中的柳笛看了看,“去院子里再折几枝柳条来,祖母给你做新的,咱们长长短短多做几个。”
文轩欢快的跑出去,蓝怡笑着解释道,“昨日我带着文轩去了城南的庄子,偶遇于紫陌师兄,他带着文轩在山坡的果林里玩耍了些时候。”
“轩儿怎给他叫陌叔,论理该叫陌伯父吧?”周老夫人声音虽虚弱无力,但语气轻快不少。
提起这个,蓝怡就忍不住乐,“母亲说的是,但陌师兄说叫陌伯就把他叫老了,所以让两个孩子都叫他陌叔。不过他却压着卫极叫妹夫,定要让卫极叫自己师兄。”
周老夫人跟着笑了,“让孩子们这么叫,是紫陌喜欢他们,这是两个孩子的福气。”
文轩取来新鲜的柳枝,周老夫人挽衣袖拿剪刀亲自选了合适的几段剪下来给他做了柳笛,随后三人又把桌子搬到床边,吃了酒酿小圆子。
“就是这个味儿,好些年没吃到了。”周老夫人满足地放下勺子,“你的厨艺,还是跟原先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