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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396)+番外

养茶树一来怕旱涝,二来怕虫灾,旱涝毕竟可以早做预防,但虫灾就不一样了,铺天盖地的说来就来了,还记得之前在白头山上,就因为掉以轻心的缘故,一场蝗灾下来,忙活了大半年的成果就付诸东流了。

是以,落银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格外的注意防虫,特别是在古代这个蝗灾多发的时空里。

“再过半月左右,便可以着手铺草了。”落银估摸着时间,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

或许是她说的太入神,竟也没有注意到,她这边喋喋不休地交待了一大堆,是也没有得到一句半句的回应。

“满叔——”

好大会儿,落银才发觉了不对劲,疑惑地停下脚步回过了头去。

方才是背光朝东而行,此刻蓦然一回头,便被正西方过于灿烈的日光刺到了眼睛,落银下意识地一抬手,挡住了眯起的眼睛。

透过指间缝隙朝前望去,却是一抹月白色晃入了眼中。

落银一愣,将手放了下去。

这才算是彻底瞧清了眼前站着的是哪一个——

“我当你闹脾气该闹成什么样子了,特意赶来瞧一瞧,岂料您不但没搁在心上,且还兴致勃勃的料理起了茶园的事情。”荣寅的口气有些酸酸的,很不对味儿。

落银见他张口说这些有的没的,没有认错的诚意且不说,竟还此般调侃自己,一时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顺手抛件东西砸过去解气,但左顾右盼一番,却发觉四周除了茶树以外根本没任何东西。

恼羞成怒之下,干脆径直转过了身去,疾步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叶落银——”身后传来荣寅微带着笑意的声音,像是认为她此举是在开玩笑一般。

落银理也未理,脚下不做停顿的朝前方走去。

然而下一刻,就觉左臂被一只大手给牢牢地抓握了住,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惯性的向后方跌去。

踉跄了两三步,却被圈入了一个泛着熟悉的冷香的怀抱中去。

“你松开!”落银一嗅到这种味道,就觉得委屈的不行。

就在不久前,他就这样抱过卢清芙。

想着,她挣扎的力道就更大了起来,荣寅没料到她反应如此之大,一不留神,竟真的就被她给推了出去。

“离我远些!”落银红着眼睛冲他吼了一句,便拔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来了。

荣寅后知后觉。

方才见她悠然自得的在茶园中闲逛,还有那么多心思交待杜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以为她是已经消气,而此刻才知道,人家这气不仅是没消半分,且还给加倍惦记上了。

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荣寅心中一震,连忙追了上去。

正文、313:说不说

“你听我解释,当时的情形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情绪失控之下才做出了不当之举——”荣寅刚近了落银身后,忙就解释道。

却见前方的身影走的更急了。

“我并也不知她会突然过来!”

见她如此,荣寅是真的着了急,边随着她往前大步地走,一边急道:“是她突然……抱住了我,我压根儿没碰她!”

这时,就见前方的身影蓦然地顿住了。

荣寅以为落银是听了进去他的话,两步上前走到她身侧,笑的颇有些谄媚的意味,道:“天地可鉴,我真的没有碰她分毫——”

落银转过了头来,微扬了扬弧度美好的下巴,冷声问道:“可你不也同样没有推开人家吗?”

荣寅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对待男女之情的事情上,最令她欣赏且安心的就是,从不会对爱慕他的女子拖泥带水,暧/昧不清,向来都是一贯的果断,可这回,前前后后在卢清芙的事情上,她却觉不出丝毫果断来。

“我——”荣寅一噎。

“没话说了?”落银目含怒气,见他吞吐不知言语,只觉得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他对卢清芙余情未了!

气愤之下,落银刚欲转身再去,却被荣寅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大许是怕她再次挣脱,力道十分之大。

“这事怪我。”不作防之下,荣寅忽然开口说道,没有再多解释,没有找借口开脱,只这样毫无预兆地认了错。

落银挣扎的动作不禁一滞。

“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荣寅的声音格外的认真,末了又补充道:“绝对不会。”

“可我想知道,你为何没有推开她?”落银格外固执于这个问题,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他有力的保证。而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荣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并不想让落银知道太多复杂的事情——

“余情未了?我这样想不知道有没有错?”落银将他的沉默看在眼中,心里不禁凉了大半。

荣寅一阵错愕。

余情未了?

什么叫余情未了?

他对卢清芙,何时有过什么情意可言……

“自始至终,我心中也只有你一人。又何来的对他人余情未了这个说法?”

“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瞒着我,你同她曾有婚约这个事实吗?”见他这副急于解释的模样,落银眼底浮现了一抹嘲讽。

这一切,都让她没办法不去多想。

要说这中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全是她小心眼想的太多,她说什么也不能相信。

荣寅脸色几经起伏。

落银是何时知道这件许久没人提起的陈年旧事的?

“我并非刻意瞒着你……我当时打算日后得了机会再说与你听,可又担心你会因此多想。”荣寅说着,下意识地微微隆起了眉头,道:“这桩亲事纯属媒妁之言。根本不是我本意,我对卢清芙,从来没有过半分男女之情。”

这乃是大实话。

当初这桩亲事他是没有反对,一来是他心中没人,尚且不懂感情。二来是卢清芙与他门当户对,才貌双全,没得挑剔。

“所以余情未了这个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荣寅看着落银,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盛满了认真的神色。

望进他的眼中,落银失神了片刻之后。忙地将头转了过去。

现在冷静了下来,荣寅说的这些她都信。

她向来信得过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感情这个东西贯来的不受控制,看到他同别的女子举止亲密,而且对方又曾是他的未婚妻,便由不得她不生气。

感情中很多事情上面。生气同信任之间,并不一定是背道而驰的关系。

“今日之事是我疏忽你的感受了,错全在我,你气我也是应该,可你生气归生气。可万不能由此怀疑我对你的忠贞。”

忠贞……?!

落银嘴角狠狠一抽之后,禁不住泄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别气了。”荣寅见她露笑,知道她的气性已然消散开来,趁机说了几句软话儿,便打算将人捞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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