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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474)+番外

月娘听罢含泪点头,却是带着笑道:“南风真的长大了,都会安慰婶子了。”

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一出事,就挠头搔耳,不知道如何面对的少年郎了。

“哪里有……”南风不好意思地笑着,刚想伸手挠头,又想着好不容易被夸了,不能再毁了这沉稳的形象,便将手给收了回来。

“好了,有话吃完饭再说就是。再等饭菜可都要凉了,都快坐吧。”纪海招呼着南风入座。

这一席饭,因为有南风在的缘故,吃的还算热闹。

外面的夜色更深了,天与地之间像是不小心打翻的巨大砚台,新磨的墨汁朝着四处洇开,乍一看,就连天地的界限都分不清晰了,皆是浓重的墨色。

次日早,东方隐隐乍现出一丝金黄色的曙光,刺破层云。

这是放晴的好迹象。

“叶叔,南风来看您了……”

南风来到叶六郎的房间,握着叶六郎的手,详细地说着这两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这些话,是在路上就准备见到叶六郎的时候说的,他的进步和一些小作为,他都想跟叶六郎分享。

堂堂七尺有余的男儿,好几次都忍不住哽咽起来。

牀上的叶六郎,安然地躺在那里,表情就如同睡着了一样平静,好像下一刻就能睁开眼睛醒过来。

等到南风从叶六郎那里出来的时候,朝阳已经升的老高。

见南风眼眶似有些泛红,月娘转开了话题,问道:“你娘和铃儿可都还好吗?”

“都挺好的,还托我跟你们问好呢。”

落银沉吟了会儿,忽然抬头看向了南风。

正文、370:城外送别

南风被她突然变得严肃正经的表情给唬的一怔一怔的,不明所以。

“怎么了吗?”他迷迷糊糊地问道。

“算一算日子……”落银捏了捏几个手指,一脸认真的在估算着什么。

“到底怎么了,银儿?”月娘也是一头雾水。

在二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只听少女缓缓道:“算一算上次你给我们写信的日子,铃儿该生了吧?”

月娘是没想到落银一脸严肃过后抛出的会是这样一个问题,愣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

“对啊,算日子是该生了!”月娘看向南风,目光里含着询问。

南风郝然一笑,点了个头。

脸上全都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我出门儿前三天生的,是个女孩儿!”南风喜滋滋地道。

出门前三天生的,那么到现在也是刚满月没多久。

女儿的满月酒没能陪在身边,其实南风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但想一想,来乐宁走镖的机会绝无仅有,铃儿和李方氏便极力的说服他过来。

“取名了吗?”月娘又问道。

“取了。”南风点着头,笑道:“非得让我取,我也没读过什么书,认识的字儿还没虫虫多……当时见院子里的木莲开的正好,就让叫了木莲这名儿。”南风说到自己取名无能,有些惭愧。

“木莲……这名字挺好的呀。”月娘夸道。

落银也道:“木芙蓉是个好寓意。”

得到月娘和落银的肯定。南风笑逐颜开。想到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媳妇和孩子,眼底更是一派柔情。

三人坐在一起说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家常。

茶铺里有叶流风和纪海照看,华正街的铺子里。伙计们也有管事的管着,已经用不着落银日日去监督。

是以,临近晌午前,落银张罗着要和月娘一道儿上街买菜。

另一边,差人去了睿郡王府请荣寅。

待母女二人左一篮子,右一篮子的买了一堆南风喜爱吃的菜肉回来后,一到大厅。竟见荣寅已经来了,正和南风聊的火热。

说是聊得火热。但情形也与当年在白头山上差不了多少——几乎都是南风一个人在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说着,而荣寅主要是充当个听众。

知道荣寅和眼睛不仅好了,而且还当上了夏国的睿郡王,南风既震惊又高兴。一高兴,话便更多了起来。

虫虫被安置在一侧的高凳子上,一双小短腿晃啊晃的,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一见姐姐和娘亲回来,立马就从凳子上跳下,欢快地跑了过来。

“说来咱们也有几年没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南风拍了拍荣寅的肩。

荣寅嘴角一抽,转过头去,道:“你不是一直在说吗……”

他的耳朵真的是已经起茧子了。

平日里是明方华那个话唠,今日又是南风。他这辈子是同话唠犯冲还是怎么回事。

南风浑然不觉,又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

直到说的口干舌燥,才迫不得已地停了嘴。

左右看了看。没瞧见有水,只得起了去了厨房找水喝。

荣寅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下来了。

“怎么谢我啊。”落银将藏起来的茶壶端了出来。

荣寅从她手中接过茶壶,垂眸倒了两杯水。

落银在茶案左侧坐下,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二人之间的了解,有时候不需要对方明说什么,也能感觉的到对方有心事。

荣寅抬起头来看着她。星眸中蕴含着琥珀般的光泽,问道:“昨日陛下召你入宫。是为何事?”

落银讶异地看着他。

荣寅这么快也知道了?

也对,昨日她入宫并非是简单地被请进了宫中,而是光明正大的接了圣旨的。

想到此处,落银眉心一跳。

照此说来,宫里之所以下这道完全可以免去的圣旨,会不会就是意在将召她入宫的消息刻意宣扬传开?

再想到昨日咸丰帝刻意试探的态度,还有卢治问的那句话,落银越发的不安起来。

见她没回答自己的话,脸色却起伏不定,荣寅更是拧紧了眉头,“都说了些什么?”

落银定了定神想了想,觉得不管怎么样,跟他说一说都是没有坏处的,以免到时候衍生出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皇宫这个浮沉不定的地方,荣寅要比她了解的多了。

于是,落银将她从进宫到出宫,事无巨细地同荣寅说了一遍。

“我还是觉得陛下的殿下的态度有些不大寻常,好似……是在借着泡茶试探什么,可从头到尾又没提什么重要的事情,又不像是在试探与我。”落银忐忑不安的原因正是在此。

说什么她也不信,这对随便哪个都是城府值爆表的父子,只是出于无聊逗一逗,吓一吓她。

而且她自认为,身上也不曾怀有什么惊天秘密,军事还是政治,她连边儿也没有沾过,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咸丰帝和卢治来试探的。

越是想不通,她就越觉得不安心。

如同是敌人明、而我在暗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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