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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486)+番外

可一个咸丰帝,模棱两可,拿他当猴子耍一样。再一个太子,更胜一筹,直接见也不肯见他一面。

白世锦扪心自问,这辈子都不曾受过这等待遇和憋屈。

“这些日子让父亲操心了。”白景亭有些忏愧地道:“是儿子无能,未能替父亲分忧。”

“你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白世锦摇着头,低声说道:“只是在皇家,永远没有欺人太甚这一说辞。”

他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你三妹只留下银儿这么一个女儿,这孩子懂事,从没跟咱们提过什么要求。这件事情。也是因为白家才被无故牵扯进去的,既她不愿,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依了她的心意才行。”白世锦说着,重哼了一声说道:“我谅他皇家再如何,当真逼急了我,我才没工夫理会他们那一套!”

白世锦这意思。是要为了落银的意愿,纵然搭上整个白家。也在所不惜。

白景亭垂了垂眼,道:“父亲言重了,宫中总不至于对我们白家做到如此地步。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转机?

白世锦冷笑了一声。

宫中若是不肯给他这个转机,那他自己扭转出一个转机又有何不可?

……

白世锦回到白府之后。就见白瑾瑜守在了秋霜院院门前,左顾右看。

一见到他,立马就笑盈盈的跑了过来,“祖父!”

白世锦暗暗觉得头痛不已。

“祖父,您这是去哪儿了?”白瑾瑜明知故问道。

白世锦瞥了她一眼,道:“我有些头疼,瑾瑜你且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说。”

头疼?

明日再说!

这才刚中午,一整日可还长着呢!

白瑾瑜暗自觉得不满。回神过来,见白世锦已经带着仆从进了院,立马儿小跑着跟了进去——“祖父!”

白世锦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涨。

原本就满心的心事。此刻又听得白瑾瑜噪噪杂杂的跟一只夏蝉一般,使人心烦意乱。干脆就装作没听见,径直跨进了房内。

白福有眼色的将人拦在门外。

“孙小姐,老爷身子不舒服,您先回去吧。”

“……”白瑾瑜脸色一沉,往房内盯了片刻之后。便咬牙走开了。

白福看着白瑾瑜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摇头叹了一阵气。

这个孙小姐。何时才能懂点事啊……

……

天色将暗,落银从茶庄里同拾香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正处于放工的时辰,茶庄里茶师和茶徒们纷纷上前跟落银问好。

落银鲜少到茶庄里来,对于里面的工人来说,能见到东家的机会少之又少。

对这位年纪尚幼便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建立起自己商号,并做的这么成功的女东家,众人钦佩之余,更有一份仰慕在其中。

“师傅,再过几日便要放年假了,到时咱们一同去敬亭山吧!”拾香在茶庄里,平素努力端着一副冷静沉肃的架子,但在落银面前,不自觉的就又恢复了一贯的小姑娘模样。

“去敬亭山做什么?”落银笑道:“这几日湖里都结冰了,去凿冰不成?”

拾香摇摇头,一脸欣喜地说道:“听说敬亭山山脚下有一座茶花园,里头的茶花开的可漂亮了!”说罢,又拿起了手指头数着,道:“白的啊,红的啊,都有!”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落银转头看向她。

拾香兴奋的脱口而出:“是曾公子告诉我的啊!”

落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待落银说什么,拾香就很自觉的红了脸,刚想跟落银解释两句的时候,却听得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这时,便听一道震耳而带着哭意的声音传近——“表小姐!”

落银眉心一跳,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

一个模样有些眼熟的仆人打扮的男人正朝着此处奔跑而来,一边跑,一边还拿袖子擦着眼泪。

这是……白家的下人!

怎么会找来了茶庄里?

“怎么了?”落银疾步朝着他走近,出声问道。

话一问出去,不待家丁回答,她脑海里登时就闪现了三个字来——出事了。

“表小姐……不好了!”家丁已然要泣不成声,声音嘶哑着,衣襟已经被眼泪浸湿透,双膝上还沾着泥土。

正文、379:是被你害死的

落银神色一慌,不待她再发问,就听那家丁呜咽着道:“表小姐您快随小的回去看看吧,国公爷只怕是不行了!”

这同上一次白世锦发病,白福前来通知她的感觉截然不同。

落银只觉得耳畔是排山倒海一般的轰鸣和震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态的跑出茶庄,怎么乘坐上马车,怎么来到白国公府,怎么来到秋霜院的。

“外祖父呢……”她一口气奔进外堂中,一把揪住了白福的衣袖问道。

白福抬起头来,苍老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整个人都在不停的轻颤着。

“表小姐……老爷他,老爷他已经走了……”白福说出每个字,似乎都用尽了全力。

落银脑中炸开一道震耳欲聋的响雷。

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形几经摇晃才勉强稳住。

落银木偶一般僵直着身子朝内室走去。

内室里安静极了。

白景亭站在牀头,伟岸的身形此刻呈现出一种格外的颓废和绝望,从背后可见双肩不停的抖索着。

落银缓步走了过去。

白景亭听到动静转过头,见是落银,张了张嘴想些什么,却几次尝试都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来。

落银走近,在牀边的厚毯上跪坐下去,拉起老人垂在一侧的一只手。

布满老茧而干燥的手掌心里还隐隐残留着一些温度。

“外祖父——银儿来看您了。您快睁开眼睛……看看银儿吧……”落银声音接近央求,握住白世锦的手逐渐的收紧,似乎想保留住他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牀上的白世锦却紧紧的合着眼睛。脸色和嘴唇逐渐褪去血色,变得青白冰凉。再也不可能听到他最疼爱的外孙女的声音。

想起平日里这张脸,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永远都充斥着慈爱的笑意,落银的眼泪一刹那无声的夺眶而出。

往日白世锦的音容历历在目。

我白世锦的外孙女儿谁敢欺负,谁敢欺负看老子不带兵剿了他!

外公这辈子啊,早就没什么奢求咯,只要银儿好好的。我这糟老头子也没什么不知足的了……

哈哈哈,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瞧瞧。我白世锦的外孙女儿谁也比不上!

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外公都不会委屈与你。

……

落银握着白世锦的那只手,在眼前缓缓摊开。眼泪一滴滴的打在那粗厚的手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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