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喜以前阵子也传来喜讯,有两个月身孕了。产期就在来年夏末。喜得劳婶这些日子马不停蹄地赶制起小衣、小鞋。
而田妞原本要在来年办的亲事,在男方家再三催请后,也定在今年年前,腊月二十,距离现在只有半个来月了,故而田婶这阵子也喜色满脸,忙着准备亲事的一干事宜。
“劳婶,这几身小衣替我送给喜翠吧。”苏水潋让春兰从新衣柜里,挑出两套细白棉布缝制的和尚衣,两件荷绿绣蛙肚兜,两双虎头鞋,一并交给劳婶。
“不不不,丫头,霄儿珑儿还小,用得上。我这不正在做嘛。反正日子还久,足够来得及准备。”劳婶连连摆手。
这两身细白棉布少说也要几百个铜子呢,她怎好意思收。
她给喜翠肚子里的宝宝做的小衣,除了满月宴上穿的一身是用新棉布做的新衣,其余的,都是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儿子女儿小时候的旧衣拿来改制的。若是孩子从小到大的衣衫都是用细白棉布缝制的新衣,那支出可担不起呀。
“劳婶,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亲手做的,面料极软。霄儿珑儿的衣裳足够穿的。”苏水潋索性让春兰收在包袱里,待会送劳婶出门时再递给她。
细细算来,在林霄林珑两人满五岁之前,想必都不需要她另行缝制新衣鞋袜了。她在生产前,为他们的每个年龄段各自准备了好几身,而梁嬷嬷一行人前来时也带来了好几柜子的新衣,静王爷静王妃来时又送上了不少。
若说林霄林珑穿一五岁不缺新衣,那还是保守的估算呢。
“这......”劳婶委实不好意思收。
苏水潋送他们的礼已经不少了。几乎每次来都有的拿。
上回,梁嬷嬷命春兰送去她家的一礼盒锦缎,她虽舍不得,却也知道若是被大媳妇得知了铁定会被顺了去。于是,心一横,她给自己与汉子各做了一身过年穿的新衣,也好回娘家得瑟一把。
“丫头既是送喜翠的,你就代她收下吧。又不是不做邻里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还。”田婶捅了捅劳婶手肘,笑嘻嘻地劝道。她是个直性子。水丫头既然说了要送,也都命丫鬟包好装好,那还扭捏个什么劲呀。倒不如下回家里有啥新鲜吃食了送些过来做回礼呢。
“田婶这话说的极是,咱们呀,要长长久久地做邻里下去。”苏水潋含笑应道。
随后,让春兰从首饰盒挑了对曾经赶集时觉着雕工细致有特色而买的雕凤银镯,裹在丝帕里送给田婶,“大妞大婚时我还出不了门呢,妆礼先添上。”
“可......这太贵重了!”田婶见是一对纯银打造的雕凤手镯,心知价格必不便宜。
“那,对了,我记得大妞喜欢瓷器......春兰,去地窖挑挑有什么适合送婚礼的瓷瓶没有,替我送去田家做贺礼。”
“是,小姐,春兰记得有对颜色喜庆的龙凤呈祥插花瓶,这就去找出来看看?”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苏水潋连忙点头,示意春兰下地窖去找合适送大婚的瓷器。
那些搁在地窖的瓷器摆件,她大致看过,有极其昂贵做古董摆件的,也有价位适中做插花之用的。足有十五六对,都被棉絮裹着收在了大木箱里。
迁入新居后,她只挑了四对素净清雅的出来,替换了原先因风清崖一事而碎裂当场的插花瓶。
“丫头......”饶是直爽的田婶,这下也扭捏了。
瓷器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摆件。
市面上出售的瓷器,即使是最低廉的粗糙插花瓶,也要价好几百个铜子一个,且只是用来搁在案上插花摆设之用。
故而,大妞虽然很上馋地想买上一对做嫁妆,也被她制止了。花在一对瓷瓶上的铜子,若是用来扯花棉布,可以扯上好几身了。
“田婶,我知道大妞也蛮喜欢花花草草的,有了插花瓶,日后也好给新家添些雅趣。”苏水潋笑着安抚田婶。
田妞不像喜翠,性子沉静,绣活出色。田妞的性子一如田婶,耿直大气,不爱女红,却酷爱花花草草。来家里串门时,也独独对她摆在案上插花用的瓷瓶钟爱有加,时常从其他邻里的院子里折了当季的花,兴致勃勃地插到自家闲着的花瓶里。
田婶最终拗不过苏水潋,接过春兰抱来的一对龙凤呈祥绛梅白瓷瓶,爱不释手地抚上抚下,感受着手下的细腻润滑,忍不住说道:“丫头,这瓷瓶......可贵着吧?”
“贵不贵的,都是用来插花摆设用的。只要大妞喜欢,那就值了。”苏水潋摇摇头,示意田婶别放心上。这繁花镇上,也就两三家值得她用心交往。
如今田家嫁女儿,偏偏她要坐月子,没法亲自上街采买礼品,只得拿王府送来的物什给田妞添妆陪嫁,好在田妞是真真喜欢这些雅致的插花瓷瓶儿,她也就乐得轻松不费脑。
正文 105 春意无边
“心情很好?嗯?”冬日的早晨,林司曜拥着馨香柔软的小女人赖在温暖的床上,几日的忙碌,今日难得可以不用起早。
数日不刮,已钻出密密麻麻胡渣的下巴,轻轻摩擦着苏水潋白嫩的脸颊,这几日他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只有夜幕降临时分,方能回房拥着她安然入眠。
“嗯,喜翠怀孕了,田妞要嫁人了。”最主要的是,龙惜月与她一样,灵魄来自另一个时空。这几日,她们每天一得空,就凑在一起聊前世的青葱时光,交换彼此的童年、少年,以及来此之前的种种回忆。
苏水潋轻抚着他温实的胸膛,柔声传递着她放松喜悦的心情。
“对了,这几日你都好忙,是与村长周旋田地的事吗?”苏水潋想起梁嬷嬷的汇报,自老王爷老王妃确定苏水潋两人不会离开繁花镇后,他们就决定也要在这附近买地建别院,日后得了空也好回来小住一番,陪陪外孙外孙女,看看女儿。
“不是。是冬祭的事,劳婶说,有了孩子第一年,祭祀供奉不能简。况且,还有大半月就满月了,满月宴的事也要早做准备。还有过年,今年多了不少人,司拓来信说也要回来,……”……他开始解释为何这几日他早起晚归地没有守在她身边陪她好好坐月子的原因。可他的话还没完,却听“噗嗤!”她忍不住笑场出声。很怪异的感觉不是吗?看似冰山般寒酷的男人,嘴里却源源不绝地流出一长串寻常百姓家里的琐事安排。
“怎么?”他剑眉一挑,拥紧怀里的她,似乎要惩罚她的不专心。
他可是在事无巨靡的汇报唉,她怎么可以打断他且还笑场。不可饶恕。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虽然大夫交代没有满月还不能行房,但略施薄罚还是可以的。
“唔…………阿曜……”……苏水潋顿时软在他的强力惩罚中,他肆意欺压着她娇嫩的红唇,直至她呼吸急促地阵阵娇喘,方才轻轻松开对她的禁锢。
“下回再笑我,会罚得你更重。”他在她耳边吐着热气。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扬着嘴角大方地欣赏她满脸通红的羞涩。这个小女人,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居然还如此怕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