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娇娇女古代发家日常(29)+番外

房氏睡醒看了女儿半晌,才擦掉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起身。

林如玉听到动静,连忙放下针线走到床边,低声道,“娘亲的头可还难受?”

房氏笑着握住女儿的小手,“娘好多了,不用总躺着。娇娇把针线拿过来,娘来补。”

“马上补好了。”林如玉先摸了摸桌上的茶壶,发现水还温着,便给母亲倒了一碗端上前,才将自己正在补的褐色粗布长裤拿到母亲面前,不好意思道,“这是大福哥的裤子,现在条件简陋,也只能由女儿给他缝补了。”

房氏靠坐在床上,缝补裤子上被树枝挂开的口子。

虽然外边下着雨,虽然洪水肆虐衣食无着,但林如玉望着自己的母亲,却觉得岁月静好。

房氏与女儿商量,“大福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他救了你的命。等咱们回到宣州,你爹也回来后,就把大福的名字移入咱们大房名下。自今以后,娘把他当亲儿子教养着。娇娇觉得如何?”

自己能救下母亲,定也能救下明年出海归来的爹爹!林如玉轻轻靠在娘亲腿上,应道,“嗯,大福以后就是我亲哥。”

两人说了会儿话,小阿衡也醒了,掐算时间到了晌午,林如玉让小阿衡把大福的衣裳送到西屋,叫他起来,准备用饭。

打伞扶着娘亲到了厨房,让她坐在灶边,林如玉挽袖掀开面盆上的竹帘,见面已经发起来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明媚起来。

房氏诧异地看着陶盘里的粗面团,诧异道,“娇娇竟学会了发面?”

第32章 沈戈病倒

对做了十七年孤儿的林如玉来说,帮厨发面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这些,却不能跟母亲讲。林如玉一边和面,一边小声道,“女儿以前听鹊儿说过,用在后院厨房找到的面粉和糖后就试了试,没想到真发起来了。”

鹊儿是林如玉的乳母赵奶娘的女儿,贴身伺候了林如玉多年。前几日在马头山下,鹊儿母女为护主,都被山匪杀死了。

想到在马头山下被杀死的十名护院,八个婢仆和十六名镖师,房氏挺直腰杆脸往下沉,目光坚定地望着灶中燃烧的火焰,当家主母的气场全开,“待回到宣州,这笔血账我定要与他们算得一清二楚。马头山的恶匪、房才旺、董文印、范根元、谁都休想逃过!”

林家是宣州大户,房氏的娘家在沔州势力更大,林如玉的舅舅也有官职在身,想要收拾一个不知道打哪爬上来的小小县令,完全不在话下。

林如玉清脆应了,又叮嘱道,“娘,董文印和范根元的事您先不要与任何人提起,毕竟咱们没有真凭实证,也还在祁县之内。”

安自远与那两人是同伙,若母亲在安自远面前提起,怕是会惹起安自远的杀心。

房氏点头,“娘明白。咱们出事儿的消息这么快送不到沔州,但宣州一定得了信,也不知你二叔派谁过来,千万别是他自己赶来……”

听到这里,林如玉眼前便是一亮。

林如玉的祖父只得一嫡一庶两个儿子。上一世,马头山出事的消息传回林家,便是二叔急吼吼地叫了两艘大船前来搜救。

林如玉被安自远带回宣州后得知此事,立刻命人找二叔回家。二叔回到家的第二日,卧龙堤就决堤了。

按时间推算,这会儿二叔应已得到消息,让管家备船了。以林如玉对二叔的了解,便是遇着洪水,他也不会返回,而是会继续西上找寻他们的下落。

也就是说未来半月内,二叔可能乘船经过郝连寨外!

林如玉眼里有了光,精气神更足了,安慰娘亲道,“按照时间推算,二叔就算得到了消息,也得准备一两日才能启程,现在应该还没走出宣州,不会赶上这场洪水。娘先烧着火,女儿去后院菜园摘些茄子回来。”

“姐,我也去!”小阿衡拉着大福跑进来,听到摘菜便两眼亮晶晶。

大福也道,“我也……”

“大哥脚底和腿上都有伤,不能再沾水了。”林如玉让大福坐在小木墩上,把药罐子里里煮着的蒲公英倒进洗脚的木盆里,“大哥在这儿陪着娘亲,用盆里冒出的热气蒸一蒸脚底的伤口,别烫着。我和阿衡去摘菜。”

“好耶——”小阿衡听到自己能去,立刻抓起菜篮子,拉着姐姐的手就想往雨里冲,“姐,走!”

时过晌午,雨小了许多,地面上的积水已褪去,露出来洗净的石板小路。林如玉一手撑伞,一手拉着用力踩石板溅水花的弟弟,高高兴兴赶往后院菜园。

谁知刚过大殿,他们便遇到了端着饭菜的安佳春。

安佳春略躬身行礼,“林姑娘。小人奉我家少爷的吩咐,正要去给您和林夫人送饭。”

虽看不到他盖着的饭菜是什么,但林如玉还是含笑推辞了,“真是赶巧了,我娘正在院里蒸馍馍,还说蒸好了给恩人送过去呢。”

安佳春……

到了后院菜园门口,看到里边被踩得东倒西歪的菜秧子,林如玉皱起了眉头。让小阿衡撑伞在石板路上等着,踩着大大的木屐林如玉,进入菜园摘了满满一竹篮茄子。

庙内小小的油罐里只有不足半罐油,林如玉舍不得用来炒菜,便直接将茄子切了几刀,与馍馍一起蒸进了大锅内。

因知道安自远自己做了饭,而沈戈也提起讲过他们晌午会自己做饭,所以这锅馍馍和蒸茄子,都是他们一家四口的。

待把蔬菜粥、凉拌蒸茄子和热气腾腾的蒸馍摆到堂屋饭桌上,几经苦难的一家人终于能围着一张桌子坐下,吃顿热腾腾的饭菜了。

这顿饭,四人吃得无比满足。

西院堂屋,安自远阴沉沉看着桌上夹生的蒸饭,和碟子里除了绿还是绿的菜,毫无胃口。

厨房内,守着一盆蒸饭、一大碗拍黄瓜大快朵颐的马三叔见沈戈有点发蔫,问道,“戈儿啊,你这是咋了,咋吃得这么少?”

沈戈摇了摇头,脸上有些茫然,“许是喝得那两碗粥还没消化,不太想吃东西。”

“别是淋了雨,要闹毛病吧?”方甲寅用手背挨了挨沈戈的额头,“没发烧,兴许是累着了,后晌哪也别去,好好睡一觉再说。”

谁知沈戈这一觉睡下,竟起不来了。

傍晚时分,房氏领着三个孩子来西院送自己做的吃食道谢时,才知沈戈竟发起了烧。

天上还在下雨,此地无医无药,发烧退不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房氏跟着着上火,林如玉也心急如焚。

泪眼汪汪的生子见到林如玉,像是见到了救星,拉着她便往东厢房走,“二姐你快给我哥治一治吧,他都快烧迷糊了。”

生子拉着林如玉进屋时,用手偷偷挠了两下林如玉的手心。正在焦急中的林如玉一愣,心却安稳了下来。

生子这是有病乱投医,女儿哪会治病啊。不过房氏也没拦着,而是邀请脸色不太好看的安自远一起,去东厢房探望沈戈。